“你特么再说一遍。
陆仁嘉冷冷的看着出言不逊的这个中年男人,他的火一下子就蹿腾起来了,之前说他是废物,他是废物没错,那时的他逆来顺受,但是他现在自以为这一身强壮的体魄面对别人的时候,别人依旧用这种眼光看着他,还谩骂身边的老人,不看看这老人是谁吗,看不起婆婆,跟看不起他这个人有什么区别。
听完陆仁嘉的话,那中年男人一下子把腰间的那坨肉挺起来了,过度蔑视甚至到了仰视,看起来趾高气扬,说起话来更加可恨,
“你这个土鳖,知道老子是谁吗?我是万木县最大集团富路集团的老板张火山,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老子在这万木县,黑白道上通吃,看你小子这样儿,也就是个混子,碰瓷碰到老子头上,当老子吃素的啊,这次我的饭局可是耽误了,你给老子等着,今天你就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啊?他就是本地的首富张火山,周围的群众哗然,这下人们看陆仁嘉的眼光充满了怜悯,因为张火山的一顿大喊大叫,基本上所有人都定性了,陆仁嘉和陈婆是碰瓷的,自然不会对他们有所怜悯,反而幸灾乐祸。
“活该啊,”一个戴眼镜的小知识分子感叹道,顺手扶了扶眼镜,以彰显他的学问,“这才恶有恶报,碰瓷的遇到恶霸,你看恶霸怎么伸张正义。”
“一把岁数了,还在这儿碰瓷,要不要脸社会上还管不管这些人了。”一个碎嘴的女人在说话。
“看了吧,孩子,这就是妈妈说的,道德上的败类,以后千万不要跟他们学坏。”
……
陆仁嘉感到了深深的委屈,不止是自己,还有对这是非不分的世界,陈婆在众人的口水里低下了头,她不成想,越洗越黑,不仅解释不清自己的事,还反被别人冤枉是坏人,真是有苦说不出,更让她羞愧的是,还把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陆仁嘉拉下了水。
但是现在她又起不来,她刚刚在逛街,但是对面这辆车横冲直撞跑过来,街上的人纷纷躲避,她一个老太太一时没注意,结果让车给撞倒了,腿疼的厉害,根本没法走路,那个车主又不依不饶,非得让她起来,说她碰瓷,说再不起来,就让自己车上那三个膀大腰圆的孩子揍她,陈婆看着车主的三个儿子,一下子就想起自己家罹难的孩子,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便哭闹起来了。
突然陈婆感觉到陆仁嘉的脸色很不好
陆仁嘉脸色阴沉,他轻轻放下了陈婆,陈看着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因为他的身子一直在颤抖,看他起身,陈婆想拉住他,但是陆仁嘉的速度极快,陈婆只拉到那衣角便一下子就挣脱开了。
陆仁嘉一声不吭,拽起那中年男人的衣领,对着那张臭脸以及那张喷,屎的嘴就是一拳,中年男人被打的一阵摇头晃脑,鼻血喷溅,笨重的身子向后仰去,嘴里似乎也有血沫喷出,他似乎也没想到,陆仁嘉听了他的身份之后,还敢对他动手,他一下子向后跌坐,摔了个大屁股墩子,他的三个儿子立刻上前扶住他,他们似乎也没想到对面这个小子胆子这么正,平日里都是欺负别人的营生吗,哪有人欺负到他们头上了。
那中年胖子缓了一会儿,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陆仁嘉,两个眼中全是震惊和愤怒,那怒火止不住的往外逸散,他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对着陆仁嘉破口大骂,
“我@#¥%……&……”
陆仁嘉看到他嘴里还是不干净,便走上前来要继续削他,但是他的三个儿子一下子围了上来,三个人二十多岁,浑身都是发达的肌肉,一看就是在健身房里常年健身的结果,陆仁嘉见状便向后退了一步,三个人一看,以为陆仁嘉胆怯,便都兴致高昂的冲上前来,想要就地收拾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
却没想到陆仁嘉超负荷训练三个月,身体已经达到了一个小极限,实力也不是在健身房练块的人可以比拟的了,陆仁嘉没有多退,只是吸引他们扑上来,陆仁嘉身子一侧,蹲下来左腿一扫,这三个小伙子被他下了绊子,重心瞬间不稳,跌撞着朝着人群扑去,人群因为拥挤被他们扑倒了一片,顿时场面大乱。
陆仁嘉刚站起来想去那个中年男人那里的时候,却看到那边人群自动向两边散去,一群人叫嚷着冲进了人群中,手里拿着刀枪棍棒,为首的一个大声嚷嚷着让小弟们搀扶起了躺在那里的张火山,一边拿起手里的砍刀指着陆仁嘉骂道,
“谁敢动我山哥,我黑三第一个就剁了他,你小子真有种啊,今天就让你和这个老太婆知道知道什么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兄弟们,给我上!”
身后的小弟一拥而上,刀光闪闪,周围看热闹的也一哄而散,生怕伤到自己,这下,便是陆仁嘉的战场了,陆仁嘉心里暗暗叫苦,玛德,这下可有点费劲了。自己现在的体格是比一般人强了,但是不代表自己就能跟叶问一样,一个打十个,对面这可是二十多个啊,这下怎么打。
陆仁嘉看着率先冲上来的一个黄毛,只见那黄毛咬牙照着他一砍,陆仁嘉提前预测了他的动作,身子一侧,躲了过去,顺便拿住了黄毛的手腕,猛地一拧,黄毛啊的一声,手中的棍子掉落下来,陆仁嘉脚一勾,将那根棍子勾了过来,紧紧握在手中,陆仁嘉将这个黄毛猛地向后一推,撞进了扑面而来的人群里,让前进的打手们稍微停滞了一下,又接着扑了上来。
陆仁嘉拼命的挤了进去,阻挡这帮打手的前进,陆仁嘉一边跳着一边狠狠的往下砸,砸的前面的几个人狼哭鬼嚎,头破血流,陆仁嘉拼命的阻拦着,因为陈婆在后面的地面上躺着,似乎不能动弹,周围的人一个帮衬的都没有,这不禁让陆仁嘉心寒,这时候,陆仁嘉一分心,手突然被一个人抓住了,接着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陆仁嘉急了,拼命挣扎,但是无济于事,这时候,地主张火山家的那三个蠢儿子跑到了陈婆身边,围了起来,挡住了陆仁嘉的视线,陆仁嘉心急如焚,但是自己却被拽向那人群里面,迎头而来的是雨点般的棍棒。
地主家的三个傻儿子凑上前来,摩拳擦掌,对着躺在地上瞪着惊恐的眼睛的陈婆挥起了拳头,陈婆哀求着,他们不为所动,冷笑着伸出拳头,狠狠的朝着老人瘦弱的皮包骨头的身体砸了过去。
陆仁嘉转身一撇,看到了那三个人落下了拳头,陆仁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自己现在明明比以前强了,但还是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啊,在他转身的刹那,一把雪亮的刀子朝着他的肚子捅了过来。
陈婆紧闭上了眼睛,那拳头已经碰到了她的额头了,她甚至感觉到了时间在变慢,那拳头上的力量一点一点的传过来,疼痛的感觉也一样。
陆仁嘉也感觉到了,那刀子一点点刺透衣服之后的冰凉。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了,就好像古老的法师在吟唱着咒语,轻轻低喃,燕子低语,让这些人都一时间忘记了行动,恐惧的发现自己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一个年轻人拿着一把木剑走了出来,就好像神明一般,念着一首审判,
“只待三途水沸时,天地长久与相较,荣光显耀亦黯然,霸道天下终归无。”
年轻人拿着刀,缓缓走过每一个人身边,就好像在戏耍一般,但确充满力量的挥舞着一套刀法,尽管这个年轻人穿着很随便,但是动作十分潇洒,如行云流水一般,直到走到人群之后,那姿势就仿佛走到了世界尽头。
年轻人轻轻感慨,
”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不争!”年轻人朗声一喝,木刀归鞘。
所有的混子都被这一声木刀收鞘的声音震住了,只见那围着陈婆的地主家的三个傻儿子,以及那些群殴陆仁嘉的打手们都飞了起来,无视了重力法则,就像失重一样,在空中滞空着,向着四面八方飞去,转眼间,便四散而下,哀嚎遍地。
陆仁嘉和陈婆用着惊喜的眼光看着来人,而对面的张火山则瑟瑟发抖,那人刚刚切下了他嘴角叼着的烟头,仅仅是火焰部分的烟头,但是张火山好歹也是上位者,他克制住心中的恐惧,强做镇定的说道,
“你是谁,在我的地盘上,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但是有什么冒犯的,请您原谅。”
但是接下来这个瘦猴一样的年轻人的话让他心头一寒
“这根本就不是你的地盘,”王博奇笑道,那把木刀依旧抗在肩上,“这是我的地盘,很遗憾,你伤到我朋友了,这事咱俩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