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池塘边,此时天边晚霞的余光洒映在池塘上,金光闪闪。
我站在池塘旁,出神的望着那远处平静的水面。顿时间微风吹过,水面泛起了波澜。
突然,池塘中央深处由底往上冒着水泡,就像锅里沸腾的水,愈来愈急;池塘四面的池水也无风拍打着岸边。忽然,涌出来的池水打湿了我的鞋子。
感觉到脚上的凉意,我回过神来,向后跳了一步,躲开了又涌上来的池水。
我看着本来平静的池塘,这里也不是大海,又没有大风,池水怎么变的那么狂躁,那拍打着岸边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放大。
“真是怪哉!”我小声的骂道。
我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口池塘,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来找那位九十多岁的老者。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在我的左前方大约五十多米处有一个小院子,青砖石瓦,院子的大门有着一个高挑的屋檐,很是奇怪,明明是北方的四合院,里面的房屋却是南方的样式。
抬脚走到门前台阶下,半掩着的大门呈现出朱红色。看着眼前朱红的大门,上面的色泽并不像油漆,更像是朱砂。门前有两只石像,分不清是狮子还是麒麟,头上两角,嘴角生须,但却是狮子的坐姿,脖颈间长着一团茂密的发髯。
我走上前去,停在石像的旁边,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眼前的石像,当手放在石像额头处时,从手心中传来一股凉意,很是舒服。
“啊!”
我连忙收回手,不知怎么的之前的那股凉意不见了,之后手心发出一股刺痛感,就像被火灼了一下。
我低头看着手心,手心中间突然多了一个小圆点,红彤彤的,可能就是之前摸那石像多出来的。我又看了眼面前的石像,并没有什么异样。
收回目光,我走上台阶,透过半掩的大门,看向里面的院子。院子中间有一条青砖小路,两边种着些蔬菜,堂屋前有着一座葡萄架,葡萄架上竟然生长着一簇茂密的绿叶,而葡萄架下放着把藤木晃椅。
我顺着窄窄的门缝环顾了一下院落,没有发现人影,便问道:“请问有没有人?”
没有人回应,我又举手拍了拍朱红的大门,“砰砰”,我又重复了一遍“有人吗?”
许久,还是没有人回应。我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下院内的台阶,顿时一股和煦的微风吹向我的身体,整座院子里的暖意放骸着四肢,我舒服的舒展着两条胳膊。
这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因为附近灵山的原因,院子外面本来就已经够温暖了,没想到这院子里的气候更加的温暖。
我看着面前的堂屋与两侧的偏房,发现两侧的偏房都是房门仅闭,只有中间堂屋的房门是微掩着的。
我顺着青砖小路走去,路过葡萄架时,看到葡萄架上竟然结出了果实,一颗颗青青的葡萄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果实的纯香。
堂屋门前,我抬手敲了敲房门,没有声音,我好奇的推开门,堂屋的大厅映入眼帘,整个大厅非常的简朴,大厅上方放着一长长的条几,条几下放着一张八仙桌,桌旁两把太师椅,大厅两侧放着两排太师椅,我抬起脚走进大厅。
“硌叽硌叽”
脚下发出的声音,我低头看去,原来整个大厅铺满了木条的地板,一根根木条上有些依稀还能看见钉冒。鞋子踩上去,木条就会有些弯曲,当木条与木条摩擦间便会发出声音。
八仙桌前,我伸出手摸了把桌面,低头看着指尖,干净的指肚上没有丝毫的灰尘。我抬头看着面前条几,发现条几上竟然摆着两个牌位,排位前的香炉中还有些香灰。
目光投向牌位,牌位上写着的字体是繁体字,但依稀还是能辨清,左边的牌位上写着“冷鄷之灵位”右侧的牌位上写着“司马东之灵位”。两个人的姓氏都不相同,可为什么都要放在这堂屋的大厅里呢?
我又环顾两侧的卧室,并没有人,而之前那位大爷口中说的九十多岁老者也没有看到。
走出大厅,我转身关上堂屋的门,此时,身后传来一稚嫩的声音。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我连忙转身,看到葡萄架下站着一小男孩,大概有十多岁。
我楞在了原地,记得我之前走出堂屋并没有发现院子里有人影,就在我转身关房门,身后就多出来了一个小男孩。
我紧张的问道:“你、是人是鬼?”
小男孩歪着脑袋,盯着我看了一会,扭头对着藤椅问道:“爷爷,他说什么鬼啊?”
我顺着小男孩视线的方向望去,藤椅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躺着一位老头,花白的头发,脸上挤满了皱纹。突然,我想起之前的说的老者,可能藤椅上躺着的就是那位老者。
“请问您是村民口中所说的那位老者吗?”我激动的问道。
老者没有答话,而是对着他旁边的小男孩说道:“小曦,去偏房里搬个椅子过来。”
小男孩听后跑向一侧的偏房。
我抬起脚,走近老者的面前,这时,小男孩从偏房中吃力的搬出把椅子,把椅子放在我身后,又回到老者身边藤椅旁的一个小凳子上坐着,上半身趴在老者身上。而我身后的那把椅子和之前我在堂屋大厅里见的椅子一样,都是太师椅,但不同的是,我身后的这把椅子通体呈红色,而堂屋大厅里的那些椅子确实褐灰色的。
我坐下,看着对面的老者,此时老者也正在盯着我,本事浑浊的双眼中突然间闪现出一丝精光,一闪即逝。
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带着之前的疑问,向面前的老者说道:“老爷爷,我是个游客,之前也了解了一些你们这三仙观的来历,可为什么观中的三仙中间有一个是闭着眼睛的呢?我询问了下这里的村民,他们都说不知道,说您可能会知道,您能和我说说吗?”
“你来自颍川县城?”
老者并没有回答我,而是问我来自哪里,我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不过早已经改为地级市了,叫颍川市。”
老者张了张干瘪的嘴巴,又合上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回忆。
许久、
“都变成市了,转眼间八十年过去了啊……”老人自言自语的说着。
看着发呆的老者,我轻声叫道:“老爷爷?”
“嗯。”老者回过神,回应了一生,目光注视着我。
“你之前问的什么?”
我重复了一下之前的问题:“哦,我说三仙观里的三仙为什么有一尊是闭着眼睛的?”
老者听后,扭头看向身后的堂屋大厅。由于之前小男孩突然出声,堂屋的房门我并没有关紧,还露着点缝隙。而老者的目光便穿过缝隙,注视在条几上的两个牌位上面。
“因为,有一个、还活着。”
还活着!!!
老者的话顿时间在我耳边炸响,这怎么可能!一个活着的人却被人给放在了观中给人供奉,难道是这些村民故意的吗!
我问道:“您是怎么知道还有一人还活着的?”
老者叹了口气:“这个故事很长……”
这时,老者身上趴着的小男孩顿时坐直了身子,欣喜的说道:“好哎好哎,讲故事。不过,爷爷,我今天不想听你打鬼子的故事了,我要听其他的。”
“好好好,爷爷今天就给你们讲讲山上三仙来历的故事。”老者慈爱的看着身旁的孙子,溺爱的抚摸着小男孩的头。
老者顿了顿,出神的眼睛似乎在回忆,似乎寻找着曾经的片段……
“那是一个恐怖的开始……不知不觉中八十年过去了,可我依然忘不了那塔下的所见,就算后来的抗日战争,也没有那地下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