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空已泛起点点墨色。
韩府门外,几名家丁正踩着梯子挂着大红灯笼,灯笼罩上的双喜显得十分喜庆,管家云伯现在下面不时的指指点点。
“嗒嗒哒……”
韩枫独自一人骑着马从远处小巷中缓缓而来,之前的司马东已经回家了,而姜新因为手腕折了,回去看了医生。
“吁~”
门前台阶下,韩枫双手勒紧缰绳,翻身下马。
旁边一名忙碌的家丁连忙小跑过来,接过韩枫手中的缰绳。
身后的管家云伯欠身道:“少爷你回来了。”
韩枫点点头,抬头看了眼府门上已经挂好的红灯笼,笑着问道:“云伯,咱们府中有什么好事啊,红灯笼都挂上了。”
云伯慈祥的笑着,高兴说道:“是少爷你与司马小姐的婚事啊。”
说完,韩枫脸上的笑容定格在了嘴角处。
片刻,韩枫收回脸上的怒火,问道:“我父亲呢?”
“老爷他在书房。”云伯说道。
韩枫听后走进府中,一路气冲冲的向着书房走去。
“碰”
韩枫想都没想直接猛然推开房门,大步走进书房。
韩尚听到声音,皱着眉,面无表情的抬头望去,当看到韩枫后,舒展了眉头,目光中带着些关怀的神色问道:“没事吧。”
韩枫在书桌前停下身,盯着韩尚,一会,闭上眼舒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父亲轻声说道:“没事,父亲。”
“古市那边你查到什么了?”韩尚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问道。
“查到了一尊古鼎,比较诡异,听司马东说好像是用来活祭的器皿,两只鼎耳上是血红色的铜绿,然后鼎壁上面刻着一只炽魇的奇兽。”
韩枫把司马东对自己说的都说了出来,不过并没有把司马东施展法术这件事说出来。
“哦?炽魇?”韩尚听后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着韩枫,眼中的震惊之色十分浓厚。
“嗯”韩枫回答道,看着韩尚,希望韩尚能为自己解惑。
韩尚拿起桌上的书,又低头看起书。
韩枫看到父亲并没有想告诉自己的意思,便问道:“父亲,龙阁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韩尚头也没抬的说道:“以后你便会知道,先回房吧。”
韩枫失落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动,而是静静地站立在原地。
片刻,韩尚抬起眼皮,余光扫了一眼站在书桌前的韩枫,说道:“是为了你和蔷薇的事情吧。”
韩枫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看着父亲,不满的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和司马蔷薇成亲,不结就不行吗!”
“不行!”韩尚陡然提高了声音,语气中蕴含着不可反抗的命令。
“可、可我……”韩枫没想到父亲这么的强硬,自己实在无法反抗父亲的命令,突然想起之前司马蔷薇的父亲司马扈说的话。
“可我还没有调查清楚穆叔是怎么一回事,司马伯父说过等我办完这件事才成婚……”
还未说完,韩尚就说道:“我是你父亲,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查了,准备准备过几天与蔷薇成婚。”
“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我说过一定要查清穆叔这件事,就一定要查清。”韩枫倔强的说道,眼中的坚定不肯屈服。
韩尚大怒,摔下手中的书:“放肆,谁允许你这样和我说话的!”
韩枫硬着头皮说道:“现在是民国,不是封建的大清,我们有恋爱的自由。”
“碰!”
韩尚愤怒的拍着书桌,大吼道:“出去。”
管家云伯听到声音跑进书房,看着气冲冲的韩尚,走到韩枫身边轻扯着衣袖,小声说道:“少爷,赶紧认个错,老爷也是为了你好。”
韩枫挥手甩开衣袖上云伯拉扯的手,看着父亲,怒道:“为我好就让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
“少爷,可是你与司马小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男人不能始乱终弃,要有责任心。”管家云伯劝道。
韩枫深吸了一口气,迎上韩尚的目光,坚定的说道:“我可以成亲,但穆叔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
说完,韩枫转身离开书房。
韩尚大口喘息着调整了一下状态,扶着书桌缓缓坐下,面色平静的看着管家云伯,轻声说道:“别和枫儿他计较,他还不懂事。”
管家云伯慈祥的说道:“少爷他还小,不明白老爷你对他的着想。”
韩尚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枫儿回来说,龙阁出现了一尊古鼎,鼎上刻着炽魇。”
“炽魇?!”管家云伯惊愕的看着韩尚,眼神中的深处竟然流露一股惧意。
韩尚点点头,一脸凝重的说道:“炽魇这种奇兽我也只是在祖上传下来的古书中见过,也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还是从枫儿的口中。”
“炽魇这东西只存在于墓中,既然随着鼎出世,那造成的后果非同一般啊。”
随后管家云伯又心有余悸的说道:“记得年轻时,我随先师进过一座墓***那墓穴的主人生前是位将军,因生前杀人无数,死后戾气太重,下葬时,棺椁上方就压着一尊小鼎,而炽魇只是刻在了棺椁上,没想到这种凶兽还可以刻在古鼎之上,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片刻,韩尚轻声说道:“不是福,是祸!”……“古鼎的两只鼎耳的铜绿是血红色的。”
“活祭!”管家云伯眼神呆滞,目光中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韩尚点头,合上书桌上的书,说道:“枫儿他是从司马东的口中听说的。”
管家云伯听后拧着眉头,一脸怀疑的问道:“老爷,你是怀疑司马家……”
“不”韩尚坚定的说道:“是另有其人,要知道五十年前司马家也是受害者。”
“那老爷你怀疑?”云伯望着韩尚,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
韩尚双眼投向空空的门外,闪烁的目光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是‘他’回来了!”
“难道‘他’还没放弃?”云伯说道。
韩尚收回目光,注视着面前的云伯,站起身,突然向云伯鞠了一躬,眼神炙热恳求的说道:“如果‘他’回来了,请您一定要保护好枫儿……云伯!”
云伯重重点下头,韩尚坐下身,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云伯看着韩尚的身形,蠕动了一下嘴唇,还是说了出来。
“老爷,为什么一开始不让少爷他习法?至少以后不测也可以自保。”
韩尚低着头,静静地,从门外吹进一阵风。
“我一位故友,曾为枫儿算过一卦……说……枫儿的一生要平于众人,但……却会过着我们这种人的生活,有些事情是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