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院大厅中,上官云琰与秦越上首而坐,鸨母妈妈唯唯诺诺的立在一旁,数十个烟花女子躲在镀金光纸裹着的柱子后,远远的瞧着三人,窃窃私语。
鸨母妈妈撩起手中的锦帕拭了拭额上的冷汗,尖声道:“带……带上来!”
两个彪壮的汉子胁持着一名男子步进厅来,手臂同时一推,将这男子推倒摔在大厅中央的地板上。上官云琰与秦越凝神看去,但见这男子衣衫前襟和后背,分别印着两个大大的“衙”字,竟是县衙的一名衙役。
“你就是本王夫人的……‘大哥’?”上官云琰满脸阴晦,沉声道。
那男子抬起头来,上官云琰与秦越同时一惊;暗道:好阴冷的眼神!
这男子眉宇间的孤傲,与秦越一贯的冷漠桀骜,正是不相上下。
瞪着上官云琰,他嘿嘿狎笑道:“妹夫别来无恙,本少爷的妹妹可好?”
他一张口就大占上官云琰的便宜,秦越勃然大怒,腾地站起身来,一记重脚狠狠的踢在他的脑门上,血光立现。“无知歹人,竟敢对我大哥出言不逊,你仗恃谁给你的胆子?”
那男子一抹脑门上的血迹,恶笑道:“有本事你就将我踢死,看我家老爷放不放得过你。”
老爷?上官云琰微一沉吟,道:“你口中的老爷,可是这冷家庄的知县大人,冷家宝?”
那男子不屑道:“冷家宝算什么,他虽是爷爷的长孙,但素来不得爷爷的宠爱,本少爷虽是排行最末,虽仅是一名小小的衙役,但爷爷最是疼爱我,将来定让我取代冷家宝,坐上知县大人的位置;说不定还跟当今皇上举荐,让本少爷我入朝做大官;你等小小山贼,今日竟敢踢伤本少爷,待本少爷回府告知爷爷,爷爷定将你等山寨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上官云琰本来还沉着气,听闻他要一把火将火麟寨烧个干干净净,终于按捺不住了,仰头一声狂笑,他拍着扶手厉声道:“好!好!好!有胆识!本王在火麟寨等你,冷存孝若是不来烧,本王就反烧你等横亘在冷家庄的半壁亭台楼阁……!”
话音微窒,他目光一转,瞧着秦越,寒声道:“为了让冷存孝有个烧寨的由头……老三……!”
秦越闻言,眼中戾光一闪,从怀中掏出一副寒光闪闪的铁钳,蹲下身去;这冷家小少爷瞧见这两排薄薄的铁片,微微慌了神。
秦越抓住他的手指,往这铁钳缝隙中塞去;两副铁钳共计有十道半指宽度的缝隙,手指入内后,可以抽紧两旁的铁绳,将人的手指夹在其中;秦越无数次的失手被人抓进大牢,又无数次的被人救出,看惯了衙门那一套折磨人的刑具,便是仿照牢房的竹签夹手打造了一副铁钳,此时正是派上了用场。
秦越手劲极大,这冷家最小的少爷抗争不过,便是叫他硬将自己的手指塞入了铁钳之内;鸨母妈妈撇过脑袋,不忍去瞧,那数十个迎春院的烟花女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均是死死的盯着秦越手中的铁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