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上官云琰的自制力是极强的,他在此逃命的紧要关头,不仅能应付怀中的可人儿,竟也能分神打量四周的景物与路况。
凌小刀可没他那功夫,面红耳赤着双眼迷醉,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得依附在他身上,任由他策马东转西转,也不知奔至了何处。
两人这一路狂奔,直奔了一夜;天明十分,至得一处村落,上官云琰随意寻了家食铺,凌小刀掏出银票,买了几张大饼水酒,吃罢!趁着上官云琰包扎伤口之机,又去驿站选了几匹高头大马,打算用以逃命换乘驱使。
然,两人这一耽搁,却不知王天虎与冷家心率了数十名侍卫已是追来了;王天虎与冷家心终不是混假的,直接在京师西郊揪住一名汉子,逼迫打听出两人的去向,故而连夜追赶上来。
而上官云琰与凌小刀稍做歇息,因担心追兵,便是再次上马狂奔。这一奔,便又是一日一夜,凌小刀不识路,但上官云琰识,他寻思着过了黄河,便能再歇息,故而一路快马加鞭,顾不得自身的伤痛与凌小刀的疲乏,径直狂奔。
天光微亮,凌小刀终是忍受不住了,白着脸连连告饶,“琰,咱们歇会吧!我胃里的东西全吐光了,脑袋也晕得厉害。”她本是怀着两个月的身孕,这般日夜赶路,若不是上官云琰照顾有佳,时刻将她抱在怀内,腹中的孩儿只怕是流掉了。
上官云琰闻言举目眺望,见得四周岩石垒砌,黄土焦躁,而远处隐隐传来水流湍急声响,便是道:“乖!再忍片刻,咱们至得前方黄河岸旁,再歇息,顺带寻点水喝。”
凌小刀蹙着眉头,只得点点头;上官云琰勉强笑了笑,大喝一声,转过马头往那水流声传来之处掠去。
一柱香功夫后,终于至得声势浩大的黄河岸边,但见奔流不息的滚滚河水,溅洒遍地的水珠,即使是在这黎明的朦胧微光下,也能看见悬崖下那一望无际的银银光辉。
上官云琰在这漫天的水花溅响声中,抱了凌小刀下得马来,寻了一处干净的岩石予她坐下,便是径直去查探地形,看看有无小溪可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