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琰是很少害羞的,至少凌小刀认识他以来,他是从未害羞过的;是故他下意识的这面红耳赤,让凌小刀感觉颇为可爱,也颇为动容;一个男子,会在自己妻子面前突然间脸红,不仅仅代表着他爱自己的妻子,更代表着他尊敬自己的妻子。他会为了自己突然间的欲念而对自己的妻子心存愧疚,哪怕这欲念对象是他自己妻子本身。
凌小刀紧了紧身上的绣袍,嘟着嘴巴撒娇道:“琰,我饿了,我还没吃饭!”
上官云琰咳嗽一声,沙哑着嗓子道:“本王,本王去命人给你送吃的来。”呃,他为自己此前脑中的想法感到愧疚。
凌小刀见他转身往门外掠去,神色一变,恶笑着翻开自己宽大的腰带,从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攥在手心里。
上官云琰等不及士卒去端吃食,直接施展轻身功夫,亲自去厨帐给她取了蔬菜米饭过来,顺道携了一壶温好的烧刀子;严斐曾在信上予他提过,他的影儿现下酒量非常好,一口气能喝翻五个彪壮汉子;是故,他想让她喝点小酒,暖暖脾胃。
上官云琰取回了三道小菜,外加两碗白饭,凌小刀坐至桌前举起竹筷,却突然道:“我想洗澡,你去命人给我烧了热水来。”她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竟是以一种命令的口吻;不过上官云琰疼她,当即也不在意,又步出屋子去唤人烧水。
凌小刀见他出去,奸笑着揭开那酒壶的盖子,抖开攥在手心里的纸包,将一堆白色的药粉儿全撒进清酒里,随即手脚麻利的盖上盖子,抬着这酒壶晃了两晃,晃匀。
这药粉儿可是好东西啊!是她从牡丹队的其他姑娘手上,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来的。那卖药粉儿的姑娘说,这东西有个名字,唤作:**散;是窑子里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的恩客的。
凌小刀刚搁下酒壶,上官云琰便是进来了;凌小刀笑吟吟的奔上前去,满脸谄媚的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拖到矮桌前,推他坐下,“亲爱的夫君,咱俩很久没一块儿饮酒了,今儿个又重逢,我十分的高兴;故而,想与你对饮一杯。”
上官云琰听她说话说得怪异,睇了她一眼,道:“你这‘亲爱的’三个字,从何处习来?听着怎会这般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