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凌小刀抹了一把鼻涕,漠然的笑了笑,心道:穿越到这古代这多月了,凌小刀你该见识的,也算是见识过了,上官云琰纵然狠心残忍,但他终归是爱过你的,那么你应该感觉到庆幸,因为你在有生之年,花了三个月,令一个狂野霸气的男人深深爱过,恋过,疼过你;你该死而无憾,也该死得其所。
咳嗽一声,她扶着床沿缓缓的躺下身去,眼皮垂下,眼角溢出大颗大颗的泪水,没入发鬓里。
只是,琰,我可能来不及瞧你最后一眼了;叹息完毕,凌小刀强迫自己睡去。
凌小刀是聪明的,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这一觉睡下去,的确再没有醒过来。
隔日,新年第一天,大雪依旧簌簌飘落,丝毫不见半分停歇;宜阳阁院子中的白雪,因这连日来日夜不停的累积,已然深没人膝,连带行走,都感觉到困难。
新年新气象,穿新衣,戴新帽,朱似玉换上厚重的织锦棉袍,脚上穿着绵软的雪靴,心情愉悦的提着食盒踏在积雪上,略显艰难的步入宜阳阁的院子;若儿寒森森的立在宜阳阁门外的屋檐下,径直抬眼观雪,瞧见朱似玉,意外的竟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朱似玉有些诧异,步上前去拍了拍她小小的肩膀,笑道:“若丫头,一大清早的,你不在屋中烤火取暖,站在屋外做甚?”
若儿微微一晃,有些站立不稳;朱似玉见她小脸惨白中泛着青灰,眉头一皱,低喝道:“瞧你,冻成这般模样,怎地不知道多加两件衣衫。”
稍顿,朱似玉见若儿双目无神的默不作声,便是抬手捏捏她的脸蛋,笑骂道:“小丫头片子,是不是饿了……!”倏地一惊,朱似玉惊呼出声,“若儿,你是不是身体不适?为何脸颊这般冰冷僵硬。”
若儿闻言,再也憋将不住,双臂大张,一把搂住朱似玉的纤腰,嚎嚎大哭起来,“我娘亲……似玉姨姨……我娘亲……!”
她娘亲?朱似玉打了个突兀,心中骤寒,臭小子……?她心中瞬间涌上来不好的预感;一把推开若儿,朱似玉飞脚踹开宜阳阁的大门,冲将进去。
入目若瞧,朱似玉骇得魂飞魄散,但见凌小刀榻下的青石地板上,血迹蔓延成一片,掀翻在旁的木盆内,丝丝红斑已然凝固,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