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斐去了医馆跟妙回春老爷子咨询凌小刀这吃不下饭的怪病到底是怎回事,妙回春老爷子摇摇头,满脸的黯然;严斐临走前,老爷子言带深意的说了句“心病还需心药医”,便是再也无言。
严斐寻思了良久,终于反映过来,妙回春老爷子所说的“心病”,是指凌小刀对上官云琰的想念,而“心药”,则是暗指上官云琰本人。她,只怕是患上“相思病”了。
相思病!严斐是听说过这病症的,只是他这辈子终日习武,举止粗犷,一直觉得“相思病”这三个字,是世间痴男怨女矫情所造,并非真有其病;可现下看凌小刀的模样,又思及她前几日半夜突然跑出山门,蹲在草地上对着西南方向伤心难过,恸哭不止,严斐已然是信了!这压寨夫人,只怕真的是患上相思病了。
倘若她真的是因相思而导致疾病,那……严斐哀叹一声,也是无法;两国交战,凶险万分,稍不留神就可能导致全军覆没;严斐是武将出身,且也是沙场历练多年的将领,深知个中厉害;是故,后置朱似玉来予他求情,让他派人奔赴千里之外的南国,告知上官云琰凌小刀害病,让上官云琰回来探望凌小刀,被严斐喝斥了一顿。
严斐说:“大王是当朝威武大将军,统领天朝数十万将领士卒,现下正值两国交锋,恶战厮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场上的惨烈,岂是你一介弱质女流所能想象的;嫂子的命是命,神威军万千士卒的命更是命,以一比百,比千,比万,比十万,怎能比将得过!传讯南国之事,我不会去做,也不会让你去做,朱似玉,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朱似玉被他喝骂斥责过后,脑子也清明了些;其实她也知道,大王,倘若没有获胜,是不可能回来的;于是,派人专讯上官云琰之事,便是搁置了下来。
又过了两日,凌小刀依旧食不下咽,治疗风寒的草药也吞不下去,导致病情加重,日夜咳嗽,满盆鲜血,无法下床,也无法言语,终日糊里糊涂的昏睡在塌上,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第三天,朱似玉去见她的时候,她已然是面色铁青,双眼,双颊均是深深的凹陷进去,连往日里亮如锦缎的长发,都枯焦得暗无光泽,轻轻一扯,便会簌簌掉落,就好似这连日来屋外的鹅毛大雪。
朱似玉见她躺在塌上,双眼紧闭,神色安详,整个人却活生生的瘦了好大一圈,终于忍将不住,嚎嚎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