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心愤怒,凌小刀瞧在眼里,痛在心里;却又同时感觉万般的失措,委屈;泪水,汩汩滑落,她在心中咆哮:你要我跟你怎么实话实说,你要我怎么跟你解释?难道你要我告诉你,我不是你这个朝代的人?我不是你这个时空的人?难道你要我告诉你,我来自几百年或者一两千年以后?
与此同时,凌小刀挣开他的钳制,恼羞成怒的尖叫,“你逼我做甚?你逼我做甚?我已是跟你说了,这肚兜是我一时兴起,信手缝制来玩儿的;你若是不信,我也无法,你若要生恼,那便随你。”颤抖着手指,她一把捞过桌上的油灯,倾斜,赌气将油汁倒至史努比上,随即引燃,抛至地上。
都是这鬼东西惹的祸,勤俭,勤俭当真不是好事。
上官云琰瞪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止,他心凉愤恨的,并不是这“肚兜”,而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欺骗。
夜晚的宜阳阁内火光幽幽,沾染了油汁的史努比燃烧剧烈,“哧哧”作响,气味有些刺鼻;上官云琰与凌小刀瞪着这火光,一时之间两人再是无话,气氛压抑,且令人窒息。
微顿,上官云琰神色呆滞的扶起凌小刀,将她搁置在地,而他自己,长腿跨出,竟是往门边步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孤寂落寞,冷冽漠然,这是凌小刀此刻瞧见上官云琰的背影,所能想到的形容词;她宁愿他对她发火,宁愿他对她咆哮,她也不愿瞧见他这万念俱灰般的背影。
心脏,好似被人捏了一把,痛楚难当;微一犹豫,她冲将上去,死死的抱住他的后腰,“哇——!”地一声哭出声来。随即,便是凄切的大吼,“你这狠心的冤家,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
上官云琰扳开凌小刀的手指,转过身来,牙关紧咬,满脸狰狞的瞪着她;“你,还要隐瞒……!”话未说完,他突然仰头狂笑,那笑声连绵不绝,宛若鬼哭狼嚎般回荡在空旷静谧的宜阳阁中,凄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