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转过身来,太监公公手中的灯笼光线随即映出他刀削般的坚毅面容,竟是当今圣上,上官玄烈。
上官玄烈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叹道:“朕有时候在想,这天朝是你在做皇上,还是朕在做皇上。”
上官云琰闻言也不惧怕,不卑不亢的恭敬道:“你是天子,自是你在做皇上。”
上官玄烈摆摆手,对那太监道:“何公公,咱们走吧!”
上官云琰见状,突然奔上前去挡在他身前,沉声道:“皇兄且慢,臣弟还有一事启奏。”
上官玄烈眉峰一挑,“何事?”
“冷存孝大人的幼孙冷家心,孝顺聪慧;臣弟寻思着,冷存孝大人两朝老臣,赤胆忠心,清廉严明;而如今告老还乡后,仅有一孙在朝中任知县小职;是故,臣弟斗胆替冷存孝大人举荐冷家心,望皇兄受予其在京师的一官半职,以抚冷存孝大人之多年忠心。”
举荐冷家心,为其谋职?且,谋的还是京师的重职,上官玄烈微一沉吟,瞬间了然于心,忍不住笑道:“琰,你这要求,难道真的是为安抚冷存孝的忠心……还是为了安抚你自己的担心?”
上官云琰的私心虽被上官玄烈识破,脸上却依然是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表情。
笑意逝去,上官玄烈怅然道:“琰,你可曾记得你上次对朕自称‘臣弟’是何时?你又可曾记得你上次唤朕‘皇兄’是何时?”
上官云琰未曾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愕然;上官玄烈一挥手,漠然道:“罢了!你多年不求朕,今夜竟是有此求,朕就应了你;你回去吧!此事朕自会处理,定叫你满意。”
话落,上官玄烈与何公公一前一后,往黑暗中步去。
上官云琰瞪着上官玄烈那跟自己一般高大的背影,心中无故涌上一股酸意;夜风袭来,他颤抖着轻叹出声,“烈!”
话说凌小刀在将军府等上官云琰等到二更,终于撑不住眼皮打架,迷迷糊糊的睡去。半夜,冷冽清宁的空气中突然传来门扉骤响的声音,凌小刀浑身一机灵,坐起身来。
“琰,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