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走后,沈思燕疑惑不解,心里嘀咕:“师尊为何转变态度呢?”
无清看出她的疑惑,说道:“他的身份非同一般,江州孙家的少主,孙家深不可测,我曾与他的父亲有过一面之缘,感叹于其人的强大,我自愧不如。但是听闻孙家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变故,元气大伤。不过能和这种势力结好,宝月宗还是很需要的。”
孙宇去到与小三子约定的地方见面。孙宇很清楚塑宫珠是自己的护身符,自然不可能乖乖的带到无清面前,所以就先让胡三儿带着塑宫珠去见了见他们关主。
孙宇把让小三子去宝月宗的事情说了一遍。
胡三儿听过之后,呆立在原地,情绪波动,似乎无法接受孙宇刚才跟他说的话。
只见胡三儿哽咽说道:“宇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胡三儿在懵懵懂懂时遭遇惨祸,是孙宇将他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从鬼门关救了出来。从那个时候,他就决心追随孙宇,他与孙宇游历,很快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越来越坚强,不知不觉,孙宇就像他的家人,一个自己拼了命都要保护的家人。
但是现在却又要像那时一样,与自己的亲人分离,饶是他经历了这么多,心性也不禁受到了考验。
孙宇看着他,心中也不是滋味,假装镇定的说:“小三子,我永远是你的亲人,但是我们两个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因为我们太弱了,弱的只能向命运屈服,弱的就像无根的浮萍。十年,我们两个人都要努力,十年时间,我们一起变强,一定要变强,强到可以控制自己的命运。那个时候,我会来找你,我们两兄弟一起去掀翻一切,创造自己的路。”
良久之后,胡三儿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有过这些经历,他已经不是一个孩子,许多事情已经都可以坦然接受,更重要的是他无条件的相信孙宇,所以只见他一脸坚毅的说道:“好,宇哥,十年之后,我们一起掀翻一切。”
孙宇点了点头,放下心来,嘱咐了胡三儿几句,就让他带着塑宫珠去找宝月宗的人了。看着小三子走远,孙宇心中也变得不是滋味,虽然他早有这想法,但是真到这个时候,他反而比小三子更加不舍,在他眼里,小三子始终还是当初从血泊里爬出来的孩子。
孙宇平复了心情,向凉州城外走去。
此时,凉州城中,王军主家里,王军主回来之后发现自己搜集多年的宝物被洗劫一空,大发雷霆。军主是一个军衔,王军主,王承川,虽握有兵马,但是权力并不大,凉州城中军主级别的将领也有几十个,所以当得知是宝月宗的人跟他作对,却又不敢发作,毕竟宝月宗是凉州一等一的宗门,凉州王必定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军主去得罪宝月宗。
这时,炎淼双刀颇有深意的说道:“老爷息怒,我们两人一时大意,着了他们的道,但是他们毕竟实力不高,并没有察觉到我们其实已经对他们做了标记,这时我们早年在一个秘境中寻到的无痕寻迹之法,恐怕就连宝月宗的掌门也很难发现我们的标记。”
王承川怒色稍缓:“哦,那你们有什么发现?”
“根据我们的感应,前来大闹的四个人,有三个人的身边有一股异常庞大的力量,我们两个认为应该是宝月宗宗主,但是其中另一个人却并没有与他们同行,而是孤身一人,并且身边没有强者的气息,估计这个人并不是宝月宗的,既然他已经落单,我们两个人有信心将他带回来,到时候到了凉州王那里,老爷就可以以此人为证,不怕宝月宗赖账。”眼淼双刀中的炎老说道。
王承川听到这里余怒已消,“好,虽然凭这个人或许对宝月宗造成的伤害不大,但是我也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在凉州地界我眼皮子地下撒野。你们两个一定把这个人活着带回来,让他吃点苦头也未尝不可。”
炎淼双刀领命退了下去。
同时,凉州王府,后院书房,凉州王起身躬拜:“水师伯,丘师叔,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何时驾到,星奇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只见凉州王齐前面站着两个人,一身黑色便装,一老一少,一男一女,老的一脸和气,慈眉善目,女的长相清秀,娇小灵动。如果孙宇在这里,就会认出是这两个人就是他在小店里在意的那两个人。当时他感受不到这两个人的气息,认定这两个人的来历非同一般,没想到竟然是玄清门的人。
“星奇不必多礼,这是在凉州,你凉州王的威严我可不敢冒犯。”其中的那个老者道。
“对啊,而且你不用叫我师叔,我比你小这么多,我怕折寿啊,你以后就叫我师妹,嗯,就叫师妹。”另一个少女笑嘻嘻的道。
“星奇怎敢如此放肆,凉州王这个头衔在师门面前不值一提。师伯师叔折煞我也。”
“好了,今天我和丘师妹是有任务在身,不便多留,以后说话注意。”那位水姓的老者警惕的说道,他也听出凉州王说话的不妥之处,凉州王代表朝廷,虽然现在诸侯割据,但是受封就代表朝廷依然存在,皇权依然存在,玄清门虽然底蕴雄厚,但是毕竟是修道之所,并不贪恋权位,所以如此说话,朝堂之上难免不悦,玄清门也不想惹是生非。
“另外这次来我主要是传达一下长老们的意思,凉州地界最近有些魔宗的人出现,你要派人加紧防范,这些人行动隐秘,但是图谋甚大,这么多年,门中高层都很在意这件事,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星奇明白。”
这两个人说完并无多留,凉州王送他们离去,愁上心头:“这个魔宗到底什么来头,这么些年始终无法查出这些人的底细,一切都像是迷雾一般。”
天色渐晚,凉州城外,山谷幽深,阵阵岚风夹杂着浓厚的凉意,吹散了白色的雾气,向山下赶去,时不时的几声刺耳的鸣叫回荡在山涧。
孙宇出了凉州城向南一直走来,欣赏沿路景色,看到的行人越来越少,天色越来越暗,也有几个好心人驻足提醒天色已暗,不宜上山。但是孙宇是何许人也,出门两年,基本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度过的,河边夜宿,山野山珍这才是最幸福的。
继续大步前行,孙宇走在山间小路,感受到了饿意。只见他就像一条光滑的泥鳅钻进了野草中,不一会儿,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手里提着一直可怜的野山鸡,已经奄奄一息。
手段,孙宇从小时候培养出来捕猎的手段,有时候他自己都佩服自己。他又来到河里,祸祸了几条手无缚鸡之力的肥鱼,在河边架起了火堆,开始了暌违已久的烧烤盛宴。
“活的要滋润啊,喝酒吃肉少不了,过的要幸福啊,美女金钱都要有,日上三竿蒙头睡啊………”
孙宇不由自主的唱了起来,一边摆弄大肉,一边唱歌助兴,香味渐渐流露出来,随着山风飘散出去。
“好肉,好歌,小兄弟豪迈不羁,放浪形骸,不知我们几个匆匆过客可以有幸与小兄弟共赏夜月吗?”
孙宇闭嘴停唱,只见三个身影从黑暗中向自己走来,从来人身上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于是孙宇起身相迎:“有何不可,山间偶遇,便是有缘,与有缘之人共赏夜色,必定有趣。”
那三个人走近火堆,孙宇看清来者,略微吃惊,因为来人正是他遇到两次,在凉州盛会上大闹一场的三个人。
一位老者,另有一男一女,皆是少年模样,男的器宇轩昂,目光炯炯,眉宇之间英气逼人,手提长剑,尽显侠义气概。那位年轻少女身着一套天蓝色衣服,眼如点漆,月光照耀下,肌肤如雪,乌黑长发垂到腰间,清丽无双。
“我们只是山间偶遇,萍水相逢,哪里是有缘之人,你可别赖上我们。”那位少女略显调皮。
“灵儿,不得无礼。小兄弟切莫见怪,我这侄女顽劣成性,口无遮拦,但是并无恶意。”旁边的少女的吐了吐舌头,俏皮一笑。
“无妨无妨,哎呦,这些肉食烤的差不多了,诸位不嫌弃,就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那几个人席地而坐,四个人围坐在火堆旁边烤火进食。那位老者和孙宇都各自介绍了一番。他们都复姓上官,老者上官伯符,还有上官卫城和上官慕灵。
“没想到你看起来普普通通,这烧烤的手艺确实不错,比本小姐在家里的好吃多了,看你也是四处流浪,不如跟我回去,做一个厨子,本小姐不会亏待你的。”上官慕灵看着孙宇试探道。
孙宇微微一笑道:“上官大小姐见谅,我恐怕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上官慕灵急切问道。
“大小姐我也是为你好,我的手艺这么好,当了你家的厨子,你肯定天天吃,而且吃的很多,日复一日,大小姐变成了一个胖贵妇,那可就不好了,到时候一气之下你把我杀了,我也遭殃你也遭殃,所以我可不敢接受你的邀请啊。”
“你说谁是胖贵妇,你才是个满脸肥肉的肥螳螂。”上官慕灵面红耳赤,指着孙宇破口大骂。
看着上官慕灵的模样,孙宇、上官伯符和上官卫城在旁边哈哈大笑。上官慕灵一脸不高兴。
四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孙宇还会跟他们讲起这两年游历的奇闻异事,怪人怪物,上官慕灵有时候会听的入迷,不断追问,孙宇也会时不时对她开玩笑,气的她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