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界,这是人们从古老的传说中继承下来的名字。几十万年,几百万年过去了,人们早已忘记这个名字是何原因,出自何处,只是作为一个传统沿用至今。
姜武大陆是玄明界唯一的一块大陆,千年以前第一任姜武皇横空出世,凭借着超绝的修为实力和铁血手腕,镇压了整片大陆早已混乱不堪的局面,建立了千年的基业姜武王朝,也正式命名这块大陆为姜武大陆,千年过去了现在,已经鲜有人知道千年以前这块大陆的历史和名字了。
千载时光,悠悠流逝,姜武王朝也已经迎来了它的第六任皇—御龙皇。
第一任姜武皇雄才伟略,南征北战,虽然最终统一大陆,却已到了晚年时期,精力大不如从前,在治理如此庞大的王朝上面早已力不从心,于是便采取了分而治之的治国策略。
将整个姜武王朝一分为九,分别为北凉州,西罗州,东衍州,南阴州,佛刹州,青州,江州,驼杂州以及圣煌天域。
圣煌天域即是皇族所居之地,最重要的是玄清门这个在世人眼中只能仰望的宗门就处于圣煌天域,所以圣煌天域也就成为了天下众多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天堂。
而江州是姜武九州中面积最小的州,但是却是除了圣煌天域最富饶的一州。
江州处于整个姜武王朝的最中心地带,周围众多大州环绕,在姜武版图看上去就像几个大人在围着一个小孩,看似无微不至的照顾,实则是只要这个小孩有有所异动,便随时有可能直接被掐死在摇篮之中。
万载之前,玄帝与天下百族共同研究出了了一套行之有效的修行方法,让那些不敢奢望踏入修行之门的普通人也看到了自己也可以延年益寿,长命百岁的希望。
从此之后,修行之风席卷了整个玄明界,也造就了这个胜者为王,实力为尊的时代。
这一日,姜武王朝,江州,江州城,孙家大宅。
孙宇躺在温润玉床上还在昏迷不醒,旁边坐着一位美妇人,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正脸看去,当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只是此时她却一脸憔悴,满面愁容,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孙宇,时不时地为孙宇盖一盖被子,擦一擦脸庞,对外面的事情毫不在意,有时想到伤心处眼中还会兜转着几滴泪水,好像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生命的全部一般。
这个美妇人自然就是孙宇的母亲,玉曼寒。
几日前,孙宇在藏刀双峰,差点阴沟里翻船,死于非命,。
虽说他以前在江州城里的所作所为,说重一点是为非作歹,说轻一点也能算的上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这其中祸害了多少姑娘,气死了多少有点小钱的公子哥,就算让孙家的账房没日没夜的记,最后可能也只是一笔糊涂账罢了。
但是就这样死在那两个老不死的手中,孙宇肯定会觉得憋屈不已,死不瞑目。
当时情势危急,孙宇本来想用自己的身份,利用诛心之计,拖延时间,寻找时机。
没想到炎淼双刀也不是白活了几十年,对敌经验丰富,看穿了孙宇的想法,直接暴起,擒住孙宇。
幸亏后来白衣男子及时赶到,将孙宇救了下来。
而这炎淼双刀其实死的也并不冤,起码是可以瞑目的。
因为手刃他们的人就算是在整个王朝也有着赫赫威名。
江州王,易天行。
而易天行能够及时赶到,其实也并非偶然。
人心难测,这片世界到处都是尔虞我诈,算计无数。
孙宇在外面没有借助孙家的势力,游荡了两年,思虑也变得越来越周全。
孙宇早在计划盗宝之前,就已经想好了退路,在凉州驿站向孙家的秘密据点写了一封救援信。万一在王军主家里失手,等到救援到来,他也能够全身而退。
后来盗宝期间虽然有点波折,但最后还是成功逃走了,孙宇本以为那封救援信已经没有了用处,没想到自己早已被炎淼双刀盯上,真的是险死还生,危险至极。
自从易天行将孙宇带回来,孙宇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玉曼寒也没日没夜的陪了七天,寸步不离。
此时,孙宇还在呼呼大睡,旁边坐着玉曼寒和孙承乾,易天行也在一旁站着,还有两个使唤丫头,再无他人。
“爹,宇儿他没事儿吧,已经七天七夜了,他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啊。”
玉曼寒说着说着,便又哽咽了起来,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这样了。
“宇儿没事儿,虽然受了点伤,不过无大碍,主要是他太累了,让他睡个几天,在调养半个月,肯定就又能生龙活虎了。”
孙承乾轻轻安慰道。
想来堂堂孙家家主,掌管着大半个江州的狠辣人物,也是一个杀伐之人,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溺爱孙子的爷爷。
孙承乾拉着易天行走出了房间,玉曼寒还在那里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是谁做的?”
“是凉州城里一个叫王承川的军主派的人,说是宇儿偷了东西。”
“我没看到宇儿偷东西,只看到他受伤了。”
“那您的意思?”
“我不想在听到这个什么王军主了。”
孙承乾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亲自去,毕竟是在古星奇的地盘,我们最好先不要和他撕破脸。”
易天行出了门,破空而去。
孙宇真的是能睡,又睡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十一天早晨终于从梦中醒来。
看到玉曼寒正趴在床头,面无血色,她本来身子就弱,这几天又劳累过度,现在也有点昏昏沉沉了。
孙宇动了动身子坐了起来,,玉曼寒立刻惊醒,抬头看见睁着两个大眼的孙宇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当即那感情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扑在孙宇怀里大哭了起来。
孙宇心中也不是滋味,但是幸好的是,他现在还在抱着自己最爱的母亲,幸福现在就在自己怀里,再加上他这几年磨练的心性,心中也释然了很多。
“好了,娘,你都哭成泪人儿了,我这不是安然回来了嘛。”
孙宇赶紧安慰他怀中这位,为他操了无数心的女人。
伺候的丫鬟不知是嘴巴天生就是快,还是由于兴奋,孙宇醒来的那一刻,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孙宇醒了的消息都传遍整个江州城了。
本来孙宇回来的消息,刚刚传开的时候,全城里的人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各怀心思。
但是后来听说孙宇好像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生死不知,随即各自又按耐住心情,等候消息,伺机而动。
现在得知孙宇已经没事,并且还和以前一样生龙活虎,大家都坐不住了,开始筹划自己的前程了。
孙家,孙承乾得知消息后,三步并作一步地向孙宇房间赶去。
进门之后,看见孙宇正在和玉曼寒相谈正欢,玉曼寒止了哭泣,自然对孙宇两年的经历开始好奇。
孙宇就一五一十,事无巨细讲给她听,听的玉曼寒有时欢笑连连,有时心惊胆战,有时惊恐万分,就好像是她亲身经历一般。
孙宇看到孙承乾就准备下床行礼,被孙承乾示意制止了。
孙承乾作为孙家的家主,说白了就是孙家的天,他的话不多,而且只说该说的,只说重要的,他喜欢聪明人,因为聪明人不必让他劳心费神,他的话在孙家就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孙宇要行礼,是因为孙承乾的威严,孙承乾这份家业是打拼出来的,他对孙家的治理很是严谨,有赏有罚,有礼有据,有张有弛。
在孙宇心中,不敬天地,只敬这位硬朗的老人家。
玉曼寒起身站到孙承乾身后。
“孩子,你受苦了。”
孙宇一怔,随即苦笑,摇了摇头。
“不,我不苦,我现在才知道,相比于爷爷和父亲,我真的是差的太远了。”
孙承乾皱了皱眉头,慢慢坐在孙宇旁边。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如果您是问我身体怎样的话,我感觉充满力量,如果您是问我这两年怎样的话,我…..”
孙宇低头思索了一下,又抬头道:“所得甚多。”
孙承乾眼中精光一闪,抬手拍在床上,开怀大叫了一声:“好。”
说完便大笑着走了出去。
孙宇呆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孙承乾出去之后,竟然也开始大笑起来,而且是开怀大笑。
玉曼寒很是纳闷儿,上前问道:“宇儿,你们在笑什么啊?”
孙宇平复了一下心情,悠然说道:“哦,没什么,爷爷给我出了道题,而我好像给了一个不错的答案。”
“哦?是吗?”
“好了,娘,不说这个了,来,我再给你说说我这几年的经历,还有好多事儿呢。”
“嗯。”玉曼寒又乖巧地坐下来听着孙宇讲故事,就好像每个母亲都想多了解一点自己的儿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