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瞳纤细的手握着冷冰冰的手枪，意识过来的她颤抖着手扔掉了枪。
“我……我不会做的……”
说出这句话好像费了赵雨瞳很大力气一样。
那被选出的五个人明白自己的命运，他们一个个都看着黑袍少女，折磨着她的善良。
“你也看到人心了，有什么不可以动手的呢？”
楚天捡起枪又一次塞进赵雨瞳的手里，这一次，他用力握着她的手，不让其松开。
“杀人很简单的，你将这些肮脏的生命送去地狱，多么的令人愉悦。”
“只需要动动手指……”
楚天在赵雨瞳耳边轻语，蛊惑的话刺激着她的精神。
“不……”赵雨瞳颤抖着声音：“他们没有错，我不能决定谁生谁死……”
楚天懒得再和她打嘴炮，他比较倾向简单粗暴。
消失在原地，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之时，楚天已经手里拎着那个小女孩的母亲回到了赵雨瞳的身边。
“妈妈！”小女孩冲了过来抱着母亲的大腿大喊着。
楚天毫不怜悯，他掐住那个母亲的脖子，手上力度还在一点点加重。
“如果你不抉择，这个女孩就要失去母亲。”
赵雨瞳瞪大了眼睛，看着除了小女孩剩下的四个人神情焦灼，她想要扔掉手枪，她甚至想要对那个恶魔开枪，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始终不能听从命令。
简而言之，赵雨瞳现在无法说话，无法控制手臂，只能举着枪微微调动枪口，然后扣下扳机。
“她快坚持不住了。”
楚天手中的那个母亲脸色憋的紫青，双眼外翻，马上就要窒息而死的样子！
那个小女孩还在不停的哭喊着，而这稚嫩的声音刺激着赵雨瞳脆弱的心灵。
对……对不起！
心中百般无奈，她对准四人中的唯一男人（小女孩早已经跑到了楚天旁边，而赵雨瞳也不可能对她开枪）扣动了扳机。
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胸口就开了一个血洞，而更令赵雨瞳害怕的是，那个男人没有马上死掉，他知道这个少女选择了自己，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你这个婊子！为什么要开枪！我要杀了你！杀了……呕……噗……”
咒骂中的男人口吐鲜血，瞪着赵雨瞳倒在了地上，血泊中还在不停的抽搐着。
死人的眼睛是很可怕的，那失去了色彩，失去了灵魂的空洞死死盯着赵雨瞳，这个第一次杀人的少女。
“嗯，你看，这不是很容易吗？”
楚天松开了那个母亲，她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小女孩立刻搂了上去。
“选择了唯一的男人，看来你更倾向于同胞嘛。”
楚天笑了笑，指着剩下的三人，眼中的意思不能再明显。
还要选择一个人！
赵雨瞳的脸上布满汗水，挣扎的表情让她的脸显得异常扭曲。
在她枪口前的两个女人跪在地上不断求饶，为自己的生命祈求着。
而只有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的老妇人默默叹了口气道：“小姑娘，不要为难了，选我吧。”
她充满皱纹的脸笑了起来：“老婆子我也活不了多少年，给这些年轻人一条活路吧。”
另外两个女人见老妇人这样说纷纷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兴奋地不断道谢。
呵呵！真是高尚。
楚天心中冷冷地想着，但他没有阻止什么，人类的情感，品格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也许这个老妇人值得尊敬，但看看那两个女人，都像劫后余生一样，过了今天，谁还会记得这个愚蠢的老太婆？
反观赵雨瞳，她不禁没有因为老妇人以自己做出选择而松口气，反而心中更是纠结。
老妇人的话打动了她。
“小姑娘，你要坚持自己的信念，不要让这样的败类支配你。”
老妇人平淡地看了眼楚天，然后面带笑容的说着。
哼！败类？
楚天活的时间没有这老妇人长，所以他本能的很在意她的话。
而这个“败类”击中了他的怒火。
“不要磨叽了，你想为他人牺牲？我不允许。”
楚天刺激了一下赵雨瞳的右手，她的手指立刻不受控制一样按下了两次扳机。
砰！砰！
呆滞的神情从赵雨瞳脸上浮现，那两个跪地求饶的女人额头双双中了一枪，唯独那老妇人安然无恙。
“为……为什么……我……不是……”
“不是……我”
赵雨瞳语无伦次，她眼睛湿润，世界模糊了起来。
正在这时，银行大门外突然响起了警笛声，无数脚步从外面传来，而且还有一个人从扩音器中喊着模糊不清的话。
明显是警察到了！
银行自带的安全警报，又加上混乱中肯定有人报警，楚天丝毫不对此感到意外。
而那些蹲在地上的人们纷纷抬起了头知道警察的到来，他们安心了不少，心中又有了希望。
但这希望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眼前的变态杀人魔又一次从所有人视野中消失。
几次的教训告诉他们这不是好事，又有人要死了！
果然，在人群中，最密集的地方，十几个人的头颅无故飞起，霎时间，大厅内鲜血四溅，引得人们又是一阵尖叫。
“所有人听着！”
楚天再一次出现在那里，只不过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女人。
“这个刚刚杀人的少女！是你们的游戏！”他一手指着赵雨瞳一边喊着话。
“谁要是能杀掉她！谁就能活下来！”
赵雨瞳不敢置信的转头看着楚天，她的眼中充满了惊讶。
“我知道你想死，所以，给你一个机会喽。”楚天邪恶的一笑，便不理会嘈杂的人群与呆滞的少女，掐着不知名的女人走向了大门。
人群中立刻爆发了一阵争议。
“警察已经来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获救不要听那个人的！”
“你傻x吗？没看到那人杀人的手段吗？警察根本没有用！”
“按他说的！我们杀掉那个少女就可以活下去！”
“你还是人吗？！你想成为杀人犯？！”
“她刚才杀了三个人吧？！你们看见了吧？是她亲手扣下的扳机！”
“对！没错！她是杀人凶手！”
“我们去制裁她！为那三人报仇！”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杀……
人群中突然统一了意见，不断喊着口号并一步步走向了赵雨瞳。
人们是怎么了？
为什么……？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少女满脸惊慌看着不断逼近的人群，她的身体不能移动半分。
所有人脸上涌现出狂热，每个人此刻都是狰狞的恶魔。
在这些脸中，赵雨瞳甚至看到了那个老妇人，而在她的嘴角，若有若无的浮现出一丝笑容。
这个老妇人并不是高尚。
她在之前就观察到了赵雨瞳的纠结，从她没有考虑小女孩的行为便能看出这个少女是个心软的人。
所以她故意站出来，演了那么一出戏，就连楚天都被这老狐狸给骗了。
此刻，在要杀赵雨瞳的人群中，她也不需要了隐藏，彻底暴露出本性。
“不……不要这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