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越看这冰莓越是喜欢,她便自作主张想要张罗她的婚事。便暗自盘算了人认识的一些未婚男子,想来想去都配备上冰莓的性格,遂暂时作罢。早上老夫人醒的早,就一人在院子里散步,遇上冰莓正在打扫院落中的枯叶,老夫人就走过去和她说话,冰莓见她来了,放下手里的扫把,扶着她坐下才继续打扫,老夫人道,“冰莓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我只当我睡觉浅起得早,没想到你起的更早。”
“我向来起得早,一到时辰就起了,躺着也睡不着。”
“女婿的早饭可预备好了?”
“厨房正准备着,我插不上手就过来打扫了。”冰莓答道。
“你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老夫人问这个做什么?”冰莓放下手里的扫把,“我和秀妍自小在一起,去年被九爷买到家中,就一同返京来到京城,家中并无其他人,就算有恐怕也是寻不着了。”
“丫头,你过来是我勾起你的伤心事了。”老夫人拉着冰莓的手,“我只是看你乖巧伶俐,想给你张罗一门合适的亲事,这么好的姑娘做丫头整日服侍人不是可惜了。”
“不可惜,夫人待我好,九爷也宽待我们,能遇到这么好的主子已经是万幸,我们不敢奢望什么。”冰莓说的恳切,夫人听了更觉得冰莓身世可怜。
午睡时老夫人和絮儿说起了这件事,李絮心里想着也不是坏事,这些丫头总不能服侍他们一辈子,左不过要嫁人的,只是怕母亲操劳这些伤了身子。便劝道,“母亲想着这事冰莓一定高兴,只是也要她同意也好。”
“这个自然,我又不是强牵红绳的月老。”母亲道。
“那有劳母亲惦记着了。”李絮道,“只是秀妍那儿不好说,让她看着别以为我们偏心。”
“秀妍虽然嘴利,也是个通透的人,必然不会小家子气的。”母亲道“你若是想给秀妍也找一门亲事,也可包在娘身上。”
“娘,你怎么做起红娘来了,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兴趣我都不知道。”
“只是寻个乐趣罢了。”母亲笑道。
“冰莓可愿意?”
“她并没有表态,只说了身世并无可牵挂的家人。”母亲道。
“母亲你别到时候白做了好人,冰莓以前同我说过不愿出府去,她在府中呆着也没有过重的体力活,也算是舒服。”
“这倒是了,我看她也不是很愿意,我再探探她的口风才好。”母亲思索道。
老夫人自从想着给冰莓介绍亲事,便整日琢磨着适合的男子人选,这事被府中的下人知道了,便笑冰莓思嫁心切。冰莓从别人那受了委屈,也不敢在主子面前表现出来,只能一个人偷偷的在房中哭,被秀妍听着了,秀妍拉着她去见李絮,二人跪倒在地上,只说不愿意出府嫁人,李絮也没想过会落得这个结果,便劝慰道。“母亲也是好意,并不知道你们的心思这么恳切,你们愿意在府中陪我,我很开心也很感动,我向你们保证以后没人会再提这件事,你们放心好了。”
秀妍冰莓二人连连谢恩,秀妍道,“我和冰莓姐姐自小被转卖了好几手,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恶俗男子,我们若是想嫁人早就随便委身于哪个富家公子了,如今我们遇到九爷和夫人真心待我们,我们已发过誓再也不嫁人,愿意终身追随侍奉爷和夫人。”
“秀妍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冰莓不敢担保以后的事,但今日所说绝不后悔,我们不愿出府嫁人就算是以后后悔了,人老珠黄了也绝不后悔。”
“你们两个起来吧,你们的心思我已经知道了,不是什么大事情,你们是段家的人没人会把你们嫁出去,母亲只是把你们当女儿看,为你们考虑,既然你们想好了,母亲那边我去说,这事以后咱们就不提了。”李絮道,“只是你们今日之事不要宣扬出去,若是呗母亲知道她又要多想伤心了。”
“是奴婢不识趣,拂了老夫人的好意,还望夫人在老夫人那解释一番。”冰莓道。
“你们放心,母亲是关心则乱,那边我会解释清楚,今日你们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以后不会有人再提此事。”李絮道,“你看这事情闹的。”李絮笑道,能得到两个忠仆她也宽慰多了。
秀妍同冰莓走后,李絮就去了母亲房中,把自己酝酿的话都说了,既没有佛了母亲的好意,也把秀妍冰莓的想法都说清楚了,只把事情往身上揽,说是自己不愿意两个丫鬟出府嫁人去,在府中做事总比在外面受人气的好。母亲便作罢了,不再想着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