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刚刚送走段爷,冰莓站在门口望着爷远去的身影有些惆怅,忽打远方来了一个人,骑着一匹快马,说是有信送给段大人,冰莓接了信送去给夫人,“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方家送来的。”
“哪个方家,她只认得一个方家。”
“只说是方家,奴不知具体是哪一家。”
“你先下去吧,我看了再说。”冰莓遂和上门出去了,李絮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请帖,仔细看了才知道是方大热送来的请帖,原是方姑娘嫁人后生产了,就在这几日方大人抱了个白白胖胖的外孙,故而特意送来请帖,请段大人和夫人来参加孩子的满月酒宴。虽然曾和方姑娘结怨,如今时过境迁,二人也没什么瓜葛了,如今她也再嫁生了孩子,是时候去拜访一下以解往日的渊源。
晚上老段回家,李絮把这事和他说了,老段有些皱眉,“你不介意吗?”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你和她并无夫妻之实,当日成亲也只是皇帝的错点鸳鸯。”
“我身正影子直,只是怕你忌讳。”
“我不忌讳这些,我们如今各自成了家,有了乖巧的孩子,以往那些胡闹的事情是时候化解了。”
“就是不知道方姑娘怎么想。”
“方氏是方大人的亲生女儿,方大人的为人你是知道的,虎父无犬女。”
“最好是这样。”老段想。
方婼的丈夫是朝中重臣阮大人的次子,名叫阮安源,生的也是俊美。只是年纪比方婼小一岁,故而又些玩心未收。孩子满月那日,李大人也按时前往贺喜,老段夫妇和李大人正坐在一张桌上,方婼还未出月子正在床上修养,用过了喜宴,李絮由丫鬟引着去了后院女眷居住处,方婼抱着孩子在屋中同丫鬟说话,见到李絮来了,也是吃了一惊,后道,“请坐吧。”
“谢了。”李絮坐在床畔,看着她逗孩子,二人未想过此生还能相见,故而气氛又些尴尬。
良久,李絮饮了一杯茶,放下杯子道,“我也刚刚生产三四个月,咱们的孩子倒是同年生的。”
生了孩子的女人唯一的话题就是孩子,两个女人凑在一起谈论孩子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不停歇,“那是缘分,我的孩子早产了一个月,只怕身子看弱,以后不好养大。”
“你胡说什么!”李絮训斥道,“孩子既然降生,做母亲的应当全心全意的待他,你这话说的不让孩子伤心。”
“是我疏忽了,我出做母亲,平日又大大咧咧的,这都一个月了,我还手忙脚乱的,孩子都是乳母带的。”
“初次做母亲的女人哪个不是这样,我的孩子还不都是交给奶娘带的,比起我你还是辛苦用心的了。”
“你生的双生子,自然照顾不来。”方婼道,“我真是羡慕你的好福气。”
“羡慕我做什么,你也是福泽深厚的人,还有一位万事为你着想的父亲,今日我们来就是方大人写了请帖,他希望我们两个把往日的恩怨都化解了。”
“往日的恩怨都烟消云散了,以后我们就是寻常朋友了,谁也不许提以前的事。”
“你当真这么想。”
“我早就想明白了,当年的事是我的糊涂,王爷既然对我无感,我早该清楚的。”方婼道,“我也不改怪罪于你,如果我是你,也不能容忍心爱的男人三妻四妾,你瞧我家那口子现在对我唯唯诺诺,不就像当日王爷对你那样吗?”
“你这么说我真是愧疚了,以前咱们都是年轻气盛的。”
”过去的事咱们就不说了,今天是开心的时候,妹妹什么时候把两个小孩子带过来玩玩,我一个人也是无聊的很。“
”就是无聊也不许胡乱出门,月子里还是要小心,不能着凉,不能碰水。“
“我母亲也是整日叮嘱我这些。”
“做了母亲的人都是这样操心。”说罢二人笑起来,往日的恩怨就都化解在这一笑中了。
从阮家出来,李絮感慨至极,一是感慨方婼的变化之大,再是感慨岁月的神奇,可以把一个满身是刺的姑娘磨练的珠圆玉润,温柔的如水一般。老段见她沉思,遂把她搂在怀中,“絮儿,你是不是困了。”
“不是,我是开心。”
“开心什么?”
“方姑娘啊,做了娘的人就是不一样,想想一年前我们见到还是吹胡子瞪眼的,现在亲昵的又像姐妹一样。”
“你有了新的伙伴也好,以后我不在家时也不至于寂寞。”
“这倒是好,她邀我带孩子去她府中玩,等她孩子大了些,倒是可行。”
“你开心就好。”老段道,“若是你不嫁给我,或许能够自由些。”
“你胡说什么,难不成你想休了我,放我自由。”李絮道“那样的自由我可不要。”
“我更不要,我这辈子都要把你捆在身边,你休想跑了。”
“爷去哪我就去哪,一步不离。”李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