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王子野听老仵作说天下要有战乱,先是一惊,接着笑道:“打就打吧,到时咱们到海外找个小岛隐居去。”
许默之嘿嘿笑道:“没人能置身事外,也没有能避开战乱的地方。”
张铁道:“怪不得那中州王要演练自己的人马呢。”
许默之道:“那老家伙的心眼子,你们绑起来也比不上他。”
张铁道:“老许,你说中州王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
许默之道:“单论武技,估计差不多。”
张铁道:“若是让中州王和九霄真人打一场,谁能赢?”
许默之很干脆的道:“九霄。”
王子野笑道:“九霄真人是不是天下无敌?”
许默之道:“当今天下五大绝世高手,九霄应该是不折不扣的第一人,罗刹的孔雀王也不差,但是应该也不是九霄的敌手。”
张铁道:“既然这样发生战争也没事啊,我大周有天机教这个护国大教,怕啥。”
许默之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些高手,他们求的是长生之道,绝不会在战争中直接出手,不然他们得不了长生。”
王子野道:“原来如此,不过他们在幕后操纵一下子,那也是可以左右天下大势的。”
许默之点头道:“不错,不过这种人就是帝王也很难驾驭。”
王子野道:“我们这阵子还遇到几个高人,像东周的古渊子,也是深不可测。”
许默之道:“所谓五大高手,只是他们太出名了,隐在民间或者高山大泽之中的,不知还有多少。”
王子野道:“这我信,像我们太平县的老仵作,就是一位。”
许默之大笑道:“我连小五子都打不过,还能是高手,不说这些了,喝酒。”
三人立刻抛开这些国家大事,开始自己的小神仙日子。
再说东方弃回到家中,谢巧云却不在,老四何一平那也没人,一问莫七姑,却是到大柳学堂去了。
东方弃心中纳闷,到学堂一看,秦力在外面场地上教孩子们习武,而巧云居然正在里面忙活着给孩子们做饭呢,几个孩子围着在帮忙,小丫头小云也在这。
一见东方弃,巧云立刻道:“别闲着,过来把这菜洗洗。”
东方弃笑道:“巧云,今个怎么跑这里来了?”
巧云到:“燕婆婆这几天身子骨不好,腿疼的厉害,我来替她几天。”
一个胖敦敦的小子冲着巧云喊:“娘,这菜我拣好了,给放这。”
“嗯,放那吧。”
东方弃一愣,这什么情况?
巧云莞尔道:“这些孩子,我来了后,都管我喊娘,就由着他们吧。”
小云在一边不高兴的道:“是我第一个这么叫的,他们都跟着我学。”
东方弃哈哈一笑,看向巧云,两口子的眼中在这一刻,包含的情绪一模一样。
苦涩,高兴,欣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复杂的暖暖的柔情。
东方弃觉得心里这种情绪让自己很不好受,径直出来,看秦力教孩子们习武。
近百个孩子,手中拿着木刀木剑,整齐的列队,小女孩,只着单衣,小小子们,下身单裤,上身光着膀子,在那里一招一式的演练着。
院墙的四周,积雪厚厚的,还没有消融。
巧云从屋里露出脑袋喊道:“东方弃,快说说小三子,这天气真是折腾孩子。”
秦力听完微微一笑,东方弃也笑笑。
自己这位三弟,自从得中州王相助之后,整个人开朗了许多。
东方弃在这些孩子中转了转,对秦力道:“老三,让老五把一些刀法再教教这些孩子。”
秦力道:“我跟他说了,他俩就是耐不住性子。”
东方弃笑道:“这俩玩意,非得打着骂着才出力。”说完接过秦力手中的一柄木剑,喊出队伍中个头最高的一个粗壮小子。
“虎子,过来,让二师傅看看又长进没有。”
这小小子在这里是跟着哥几个习武最久的一个。
虎子过来,对着东方弃弯腰施礼,然后一声大喝,手中小木剑刺向东方弃。
东方弃木剑轻轻一挡,顺势刺出,虎子也不含糊,和二师傅缠斗在一起,如此打了几十个回合,东方弃身形向后一飘,笑道:“不错,虎子,进步很快,记着,脚底下还要再扎实一点。”
虎子再次弯腰道:“谢谢二师傅指点。”
东方弃将木剑抛给秦力,转身出了学堂。
至于大冷天如此操练孩子们的事,东方弃连提都没提,这和当年自己这帮弟兄,跟着师傅习武吃的苦,不及万一。
小孩子,从小吃点苦,是好事。
上马岭,在太平县城的最南边,是进入太平县的必经之道。
东方弃,秦力,何一平,王子野,张铁,方不言,现在都站在上马岭上,静静等候。
辰时刚过,众人远远就看到红月国朝贡的队伍如长蛇般而来,两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位于队伍中央,周围护有二十四名黄衣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黑脸精壮的小矮个,正是南边永平县的步快上官贞。
一看到东方弃等人,上官贞嚷道“可算是见到你们了,老子终于交差了。”
“没大没小。”王子野一掌扇了过去,萧断拧身躲开。
“见面也不说请我喝一杯,还动手,太平县就这么接待人。”说完哈哈大笑。
王子野还未张口,后面队伍中奔来一骑快马,马上之人银甲长枪,浓眉方口,正是河阳府偏将吴历仁。
“上官贞,勿在此攀谈,速回去交差,东方弃,前面带路。”吴历仁语气干脆决断。
上官贞冲众人撇撇嘴抱拳:“老子回去了。”
王子野大声道:“滚回去给老婆洗脚吧。”
大笑中上官贞率众而回。东方弃见那两辆大车,车体均如镀金一般,连微微拂动的帘子也是金黄色,一辆拉着个大箱子,一辆垂帘篷车,却看不清车里情况。
周围二十四名黄衣人相貌虽与大周人相同,但却个个肤色乌黑,其中还有三名女子,相貌倒也不失俊俏。
东方弃虽感惊奇,却也并不在意,转身引领队伍缓缓前进,秦力忽然赶至东方弃身前悄声道:“二哥,云彩。”
东方弃抬头,只见整个天空晴空万里,唯在众人头顶中飘着一朵黄云,显得极为怪异。
太平县内以高山为多,北面的昌平县却是一片平原,日落时分,终于到达太平边界,下马岭。
拐过山峰,地势豁然开朗,眼前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一条官道蜿蜒其间。
昌平县捕头岳元平一行早已等候在此,岳元平笑道:“还是哥几个会算计,回去交完差不耽误喝上几杯。”
东方弃笑道:“既如此,我们也不多留,这就返回了。”
岳元平抱拳道:“哥几个走好。”
这差事倒是顺利,东方弃等人嬉笑着往回返,刚刚转过山头,一声巨雷突然自众人身后传来。
王子野怪叫道:“他妈的,这腊月里居然也打起雷来了,谁这么大的冤情啊。”
东方弃心中一动,喝道:“回去。”
还没出山谷,就听到一阵喊杀之声,待到众人急匆匆冲出山谷,立刻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只见护送队伍居然将朝贡队伍团团围住,厮杀在一起,岳元平几人早已尸横当场。
天空之中雷声阵阵,一朵黄云与一朵黑云在空中滚动,诡异无比,二十余名黄衣人宛如惊涛巨浪中一叶小小的扁舟,顷刻间就要被淹没。
吴厉仁银枪翻动,如怒海蛟龙,将身侧的几名黄衣人逼得不住后退,地上已倒了十余名黄衣人的尸体,剩下的几人犹在苦苦支撑,吴厉仁手中的长枪如暴风骤雨,只看到数朵枪花闪烁身前,眨眼间又有两名黄衣人被其刺倒。
王子野惊道:“二哥,吴厉仁的枪怎么如此之快。”东方弃心中也是震惊,就在这时,人群中几声怒吼,从混战中冲出三名黄衣人,弃马狂奔,冲向东方弃等人站立的山谷谷口,速度之快,犹胜骏马。
吴厉仁长啸一声,枪尖点地,自马背上腾空而起,几乎脚不沾地,急追而来。
王子野佩刀在手,跨前一步,立于众人身前,冲在最前的是一个黄衣老者,见到众人,怒吼一声,左掌如刀,径直劈向王子野,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黄衣女子,长剑吞吐,同时直取王子野,东方弃拔剑拦住。
黄衣女子娇叱一声,长剑对东方弃一味狂攻,竟是舍命打法,东方弃连退六七步,堪堪接下黄衣女子的疯狂攻击。
那边,秦力已迎上了另一个黄衣老者,站在前面的王子野面对黄衣老者,不闪不避,刀光一闪,直劈老者前胸,老者左掌挥出一道怪异的弧线,恰恰拍在王子野刀背,王子野只觉虎口一震,单刀几乎把握不住。
老者右手如钩,抓向王子野咽喉,王子野上身向后一仰,右腿如毒蛇吐信,闪电般踢向老者小腹,老者谁知竟不知躲闪,硬挨了王子野一脚,口中闷哼一声,右手已然抓到王子野咽喉。
王子野大惊,这莫名其妙的就和对方动手,出手本就是应付,谁知对方竟然以命相博,登时被动万分。
就在此时,一柄枪头自老者胸前穿出,接着枪身一抖,将尸首挑到一旁,却是吴厉仁赶到一枪刺穿了黄衣人。
王子野一屁股坐在地上,冲吴厉仁咧嘴一笑,才待道谢,哪知吴厉仁长枪枪尖一点,挽出七朵枪花,直取王子野胸前。
王子野惊得亡魂皆冒,就在这时,王子野身后两把单刀同时挥出,一柄砍向枪杆,一柄砍向吴厉仁脖颈,正是何一平与方不言。
吴厉仁侧身、撤枪,何一平与方不言的刀同时砍在枪杆之上,二人大叫一声,手中单刀差点被震飞。
吴厉仁冷笑一声,再度挺枪刺向三人,何一平三人不明就里,不敢对吴厉仁妄下杀手,连连后退,狼狈至极,王子野大叫:“扎手。”
东方弃见此情景,一直采取守势的长剑对着黄衣女子一剑刺出。
黄衣女子平生最自负的就是自己的剑术,自认在红月国自己出剑之快已稳居三甲,但此刻自己那疾风骤雨般的剑法,在东方弃这一剑面前就像裹了脚的老太太。
这一剑的速度已超出黄衣女子对快剑的理解,只感觉一点寒意穿透自己漫天剑光,落在自己的咽喉,黄衣女子身形顿住,怒视东方弃。
东方弃剑锋一偏,自黄衣女子颈部划过,未作丝毫停顿,长剑直取吴厉仁。
吴厉仁枪尖调转,再次舞出七朵枪花,将东方弃全身笼罩,东方弃一剑刺入枪影之中,叮一声轻响,吴厉仁长枪折断,吴厉仁身子急退,东方弃如影随形,再次一剑,刺入吴厉仁左肩,吴厉仁低吼一声,脚尖一点地,腾空而起,竟悬浮于半空。
众人登时怔住,吴厉仁一挥手,追赶而来的士兵立刻将众人团团围住。
吴厉仁冷笑:“想不到小小太平县的衙役竟有如此身手,居然能伤得了我。”
东方弃道:“‘吴将军,这是何意,为何要杀我等兄弟?”吴厉仁并未回答,大手一压:“杀。”
面对周围几百名虎狼军士,东方弃与秦力互视一眼,相互一点头,东方弃轻声道:“战。”
顿时,东方弃、秦力、何一平、王子野、张铁、方不言,六人同时周身轻响,身上衣衫无风自动,一种惊天气势在六人身上涌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