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齐美的病情竟然会如此严重。
“齐美,这就是你一直以来都昏迷不醒的原因吗?”
叶卓非但能够内视自己体内的器官和血脉,同样也能够透视别人的身体。刚走进齐美的病房,他就通过内视发现,齐美的整条胳膊上的经络没有一条是完整的。
“经脉尽断?”叶卓眉头紧锁,自己拥有了强大能力的后遗症,便是身边的人出现了只有小说或者神话里才能出现的问题。而凭现在的叶卓,压根就没有办法去帮助他们。“从这心跳仪和其他仪器看,齐美的病情刚进医院时应当就已经这个样子了。”
“叶卓?”李雯雯手中拿着输液袋,见坐在床边的叶卓抓着齐美,一副忧愁的模样,心中忽然泛起一阵醋意。面前的男子无论如何,终究不能是她自己独享。虽然早已经做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可看见叶卓对齐美关心的样子,李雯雯还是觉得难受。
“恩,把药水挂上吧。”叶卓抬头看了看李雯雯,示意进来,随即目光再次落回到齐美的身上。“什么?”忽然,叶卓内心忍不住震惊起来。
只见齐美已经断的七零八落的血管,竟然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尤其是李雯雯给齐美输液所触碰的手腕处,已经完全地愈合完毕。
叶卓赶忙地走到床的另外一边,将齐美的另一只胳膊从被褥内拿了出来,内视的结果与正在愈合的胳膊相仿,血管断成一段一段的,且没有自动修复的迹象。
“雯雯,你过来捉住齐美的这只手。”见李雯雯已经完成了输液,叶卓吩咐道。
李雯雯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叶卓,不过还是按照叶卓所说地去做了。
“果然是这样!”
只要是李雯雯触碰到的部位,已经断开的血管正快速地修复着,叶卓甚至能够看到被修复血管里黏稠液体的流动。
“叶卓,我需要一直这样吗?”李雯雯一开始仅仅只是好奇叶卓为何吩咐自己这样做,可是短短的时间里,李雯雯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快速地流失。片刻后,她竟然感觉到劳累非常,甚至连站都无法站住。跌坐在了床边,李雯雯有些虚弱地向叶卓询问道。
“雯雯,赶快过来吧。”叶卓也看出了李雯雯的变化,眼看齐美的一只胳膊已经被完全修复,李雯雯却是虚弱了下来。叶卓可不希望李雯雯修复齐美的时候,却把她自己给拖垮了。叶卓赶忙地扶助李雯雯,将胳膊上的睡衣推了起来,通过内视发现李雯雯并没有血管断开的情况,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叶卓却是发现了另外一个不可思议的情况,“雯雯,你从小到大,有没有体检过?”
“没有。”李雯雯的回答也是让叶卓一阵诧异,“我妈妈在我很小时就告诉我,我们家的女孩子很难生病,完全不用到医院那种地方。”
“上次照顾你和齐美,还是我第一次进医院。”李雯雯的回答给了叶卓更好的理解。
“雯雯,你的血管看起来,要比一般的人大上一圈,这个,你知道吗?”叶卓很自然地,便想到了李雯雯的母系传承。
“是吗?”停止治愈齐美,李雯雯的精神恢复的很好,尤其是刚才叶卓紧张自己的情况,更是让齐美心头一甜,说着便瞪大了双眼,像是看怪物一般审视着自己的手臂来。“我妈妈之前倒是提起过,如果我想要联系武术的话,可以成为很厉害的大师呢。”
“我当时好像在看动画片,只记得爸爸说让我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妈妈便没有接着说下去,以后也没有再提起过。”李雯雯说完这些,停止了正在做的动作。心中却是好奇,这些原本都已经模糊不清地记忆,竟然变得如同电影片段一般,清晰地闪现在了脑海中。
“恩,我明白了。”叶卓点头,将李雯雯扶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雯雯,和我说说你的童年吧。”
李雯雯原本有点发愣,听叶卓这么一说,再不去管为何多出了那么多清晰的记忆,既然自己的爱人想听自己的过去,李雯雯的话匣子顿时便打开,喋喋不休地和叶卓诉说着。
总体来说,李雯雯的童年是很幸福的。她妈妈知道不久于人世,对李雯雯自然是疼爱有加,李雯雯的爸爸更是一切随孩子的意愿,所以她几乎是完全散养的状态。
“可是妈妈在我上小学那年还是离开了,爸爸从那以后性格就变得很暴躁,而且我们也从之前居住的小区搬到了山里的别墅里,从此我就变得安静了起来。”
李雯雯妈妈的离世,对她、以及她的家庭来说,是个转折点。从此以后她家变得十分的富有,李雯雯也逐渐地与快乐绝缘起来。
“叶卓,你知道吗?”
“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了。”
“如果不是因为欢喜花店的叔叔阿姨将你救起来,我一定会是将你救起来的人的。”李雯雯和叶卓说了许多许多,从小时候一直到二人的初次见面。
“什么?”叶卓实际上却是刚刚开始听李雯雯所说的话,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齐美的身上。
即便不是被李雯雯接触,齐美体内的经脉也在愈合、恢复着。只是速度和李雯雯的触碰比起来,倒是慢了许多。
“我说你晕倒在花市的那天早上,我看见欢喜花店的叔叔阿姨抬你进花市了。”李雯雯说道这里,竟然是脸颊一红,眉眼都低了下去,“当时我就被你吸引了,想要过去救你的。只是因为一直都比较沉默寡言,所以才没去找你。”
“可是,我那时看起来像是流浪汉吧?”叶卓知道自己当时状况很差,自嘲道。
“并没有啊,叔叔阿姨好像是特意在那里等你一样,他们一看见你醒来,就把你抬了进去。看起来,你们像是熟人一样呢。”欢喜花店的老板夫妇,李雯雯一直都以为是叶卓之前认识的。
叶卓这次倒是没有刻意解释,牵扯到老神仙的事情,叶卓知道说多了也无益。
“叶卓,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和齐美在一起吧?”李雯雯见叶卓沉默,将低垂的美目睁的滚圆,有点害羞地问道。
“我和齐美在一起?”叶卓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随即说道,“雯雯,在魔都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子,你也是除了她之外,我唯一的女人。”叶卓口中的她,自然不是齐美,而是李雯雯得到叶卓一半记忆中的初恋女友。
“是吗?”李雯雯又恢复成了一个单纯快乐的少女,一双大眼睛中闪射出了快乐与幸福,“那你为什么还对齐美这么在意,而且之前还一直提起,她是你的呢?”片刻后,李雯雯的脸上又浮现起了一阵疑云,嘟起嘴巴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因为齐美我们共同经历过生死,也是因为有她在、鼓励我游了十几海里,并且最终鲨口逃生,被你的游艇救下。”其实没有齐美,叶卓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但是总归要给齐美一个名号,出生入死的伙伴,这不会引起李雯雯吃醋、也能让齐美的存在不会成为二人之间的疙瘩。
李雯雯郑重点头,“我只记得我们把你救起,然后脑海中一片空白,接下来就是有海警船过来接我们下船的样子了。”
“还有我真的是想不通,你们分明是掉进了河里,最后是怎么到了大海里,而且已经距离陆地好几十海里呢。”包括李雯雯在内,游艇上所有人的记忆都被叶卓抹除,这个也是导致叶卓最终被救起后,在医院躺了好几天的原因,毕竟第一次使用神技就施展了许多次,所消耗的能量太大了。
对于这个,叶卓没有解释。李雯雯身上的确是也有神奇的母系传承秘密,叶卓唯一的回答,也只能是不知道。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除了吃饭和睡觉,叶卓都会将李雯雯拉近齐美所在的卧室里面。最后甚至是睡觉,叶卓都会要求睡在里面。李雯雯虽然好奇不知道叶卓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古怪的决定,叶卓却是能够看得出实实在在的效果,齐美的双臂乃至是肩膀部位的血管已经恢复正常,理论上说只要李雯雯在场、并且有充足的时间,齐美便会最终恢复的。
可这样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叶卓通过实验,也知道了齐美能够恢复,得益于李雯雯身上的灵玉。可是灵玉从从小就陪伴着李雯雯长大的,别说是使用了,就是稍微离开李雯雯的身体,她就会整个人变得虚弱、精神极度紧张。况且这原本就是李雯雯的东西,叶卓只是实验一下之后,便很快地将灵玉物归原主戴在了李雯雯的脖子上。
“哈哈,小兄弟你倒真的是未卜先知啊,看起来之前我推测你不会卜卦的事,还真的是小瞧你了,得罪得罪。”第四天早上,叶卓来到了顾教授的陋室。
“卜卦的确没有练过,”叶卓原本只是想来打听一下更多关于灵玉的事情,却是被告知客人祖先的地契已经送来。“不过这地契的信息,我已经尽然掌握了。”
“看起来,您的这位客人祖先居住的地方,距魔都和杭城都不算远啊。而且这古镇的景色,看起来真如天堂一般美丽。”触碰过一个泛着黄色的纸张,叶卓的脑海中也是闪现出来一幅幅清晰的画面、片段来。
只是可惜,这些画面和片段所有的内容,只是关于地契本身的,如编写、收藏最后乃至于沦落到不同的人手中、华夏建国后有两次差点被人给烧掉,最险的一次距离当时的煤油灯灯芯只有半米的距离;再到后来,又被当成藏品被数位收藏家收藏……可是关于地契主人的记忆,叶卓仅仅只是拥有数个手握地契的画面而已。
“哦?真的如这地契所记载,在这吴越省得西塘古镇吗?”顾教授一听,就知道叶卓看出来门道了。
“顾教授,这地契的确是关于西塘古镇的一个大宅院,如果没有被扒掉的话,应当是个三进三出、东有两厢别院、西边建有亭台轩榭、假山水池的大宅院。”
“而这地契所记载的地址,当时乃是府前街戊字院,您看如果依旧可以寻迹,便可以和客人汇报了。”叶卓心中还想着灵玉的事情,对于这地契当然是毫无保留、很快地便将自己的感知全盘托出。
“府前街、戊字院?”顾教授若有所思,随即说道,“老弟啊,你说的绝对都是最真实的情况。”
“可是客人已经去西塘找了数遍,压根就没有这大宅院的踪迹啊。”
“客人的意思,是不是能请你亲自到西塘走一遭?”
叶卓脸上很是为难,西塘离魔都不远,叶卓也仅仅是从魔都周边旅游地了解过那里,当然还有周庄、崇明和舟山。
“请转告客人,实在事物繁多,难以脱身。”叶卓推迟。
“哦……客人在小兄弟你来之前就拜托说,务必请你亲自前往。”
“你看,除了这两百万现金,你还有什么条件?客人也会尽量满足。”顾教授已经将数个密码箱中的一个打开放在了木桌上,里面整齐地码着百元华纸币。
“不是钱多少的问题,”叶卓显出为难之色。
“那小兄弟你需要什么,只要是最后能用钱买得到的,我那客人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顾教授嗅到一丝希望,连忙追问起来。
“我在想,顾教授您的灵玉,如何才肯转让?”叶卓本就是奔着灵玉而来,如今时机成熟,及时摊牌。
“哈哈,叶卓小兄弟,你果然是个少年才俊啊。”
“没想到面对灵玉的强大吸引,你竟有定力坚持了将近一周才来找我。”
“要知道当初我刚得到灵玉的时候,可是抱着这宝贝整整三天三夜没有离身啊。”
“不过,”顾教授先是一顿胡乱夸赞,随即面色一转地说道,“小兄弟,你也知道这宝贝的珍贵,我便替那客人做个主,可以用这一粒灵玉,换你一趟出行,你看如何?”说话间顾教授已经将上次收起的米粒灵玉的盒子打开,拜访在原木桌上,并向叶卓推了推。
“好吧,明天早上八点,派辆车在公园等我。”叶卓倒是不含糊,将装有米粒灵玉的盒子收起,“如果到时候我没有到,让司机打这个号码。”起身要走,想到什么叶卓再次站住,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谢了一个号码递给了顾教授。
“小兄弟行事果然是雷厉风行,那就说定了,老朽就不送叶老弟了!”顾教授连忙起身告辞,待叶卓的身影消失,顾教授脸上才露出一丝阴森森地笑容来。
“哼,小子,你以为我苦苦寻了三十余载,最后是要将这宝贵的修炼资源送给你白白送给你吗?”
“看来,我顾妙发的寿命,增添半甲子又不再话下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