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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爷孙

得到糖葫芦的南怀瑾并不知道刚才遇到的小狐狸和男子并不是人类。他的眼中,只有美味的糖葫芦,而且还是两串。

走出东大街,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子,巷子最深处有一间略显破败的宅子,就是小怀瑾和爷爷的安乐窝。

往上追溯好几百年,南家也是来福镇财资雄厚,人才辈出的大户。创业容易守业难。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的大户也渐渐衰败,到了他爷爷这一代,更是人丁没落,只有一脉单传。偏偏小怀瑾的父亲在战场上战死,就更剩下南怀瑾这根独苗了。

吱呀

大门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小怀瑾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家门。原本打算先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把两串糖葫芦解决后在出来见爷爷。却发现爷爷正坐在院子的石椅上,这让他非常难堪。把因为小心翼翼而显得鬼鬼祟祟的头低的更深了些。

“不是让你最近别吃甜食嘛,怎么又去买糖葫芦了。”南语堂看着眼前仿佛呆头鹅一样的孙子,打趣的说道。

“我实在是忍不住嘛。”小怀瑾抬起头偷偷瞥了一眼爷爷,发现他的脸上带着笑意,语气不由得轻松了些。

“不要有下次了,不然家法教训。”老人严肃的说道。

“爷爷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小怀瑾以为自己这次逃过一劫,轻松的心情在听到这句话瞬间变的沉重了起来。

作为一个流传几百年的家族,即使是没落了,依然还有着规矩。而所谓的家法,对小怀瑾来说自然是打手板。

小怀瑾对于家法充满了恐惧。

更小的时候,他由于整天捣蛋没少挨手板的威力。一听见打手板,就如同老鼠见了猫。

“对了爷爷,商队来了。”小怀瑾讨好似的说道。

南语堂听闻这句话,也不由得高兴起来。商队来了,那他攒了几个月的木雕就可以卖出去了。

“最近人多,不要外出乱走了。”南语堂叮嘱道。

“知道了爷爷,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外出乱走的。”小怀瑾一边笑嘻嘻的回应道,一边溜回了自己房间。

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呢,两串又甜又大的糖葫芦等着他去消灭。

南语堂看着年幼的孙子回到了房间,心中不由的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要是山儿还在就好了,这个孩子也不用跟着我吃苦。”老人喃喃道。

山儿,自然就是小怀瑾的父亲南行山。

空中飘散着迎春花的芬芳,鸟儿在房檐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一切都透露着春天的美好。可在老人身上,看不到朝气,只有迟暮的味道。

坐在石椅上的老人身穿一身褐色短衫,满头银发一丝不苟的扎成一束,规矩的垂在背后。看起来一切都挺好,实际上南语堂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活不过十年了。

轻轻咳嗽一声,这是年轻时参军留下的病根。年轻时不觉得有什么,老年后却觉得越发的难熬。

又经历了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南语堂觉得自己的身体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变得越来越差。

老人在心里盘算着“看来是时候要教怀瑾一些安身立命的本领了。等到自己某一天离开了,他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尽管现在是个行木将木的老人,南语堂年轻的时候也是整个小镇有名的猎人,能够自己猎取山中最凶猛的野兽。

时间匆匆而逝。

温暖的太阳落下了山,月亮悄悄爬上了枝头,洒下了清冷的月光。

小怀瑾和爷爷坐在桌前,静静的吃着晚饭。

晚饭很简单,只有一盘菜和一碗腊肉。小怀瑾却吃的很开心。小孩子,总是这样容易满足。

等到小怀瑾吃饱后,一旁早早吃完的南语堂用手敲了敲桌子,示意他有话要说。

小怀瑾看到爷爷有话要说,不禁直了直小小的身子。同时用疑惑的眼光向爷爷看去。

“从明天开始,怀瑾你开始跟爷爷进山学习打猎。”南语堂郑重的向身前的小孙子说道。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小怀瑾听到爷爷这么说,兴奋的回应道。

从很小的时候起,小怀瑾就一直听爷爷说山中的趣事。凶猛的野兽,甘甜的泉水,美味的野果,他心中一直对这一切充满了向往。

但他从没有去过,从小到大,他从没有离开过小镇一步。平时和小伙伴一起玩耍,也不过是围着整个小镇玩而已。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房间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呢。”南语堂看着一脸兴奋的孙子,提醒道。

“知道了爷爷,明天见,爷爷你也早点休息。”小怀瑾对爷爷回应道,同时开心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脱去衣服躺到自己的床上,小怀瑾一脸激动,没有丝毫睡意。

“明天就可以进山了,要是让小胖知道了,不知道他要多羡慕我。”小怀瑾兴奋的想到。

小胖,就是小怀瑾最好的玩伴。

小胖家里是开客栈的,所以吃的白白胖胖的。平时也常常带着好吃的,和小怀瑾一起分享。

“明天我一定要自己捉一只兔子烤着吃,听小胖说烤兔子特别香。还要烤鸟蛋,吃美味的野果。对了,还要尝尝山中的泉水是不是真的像爷爷说的那么甜。”

小怀瑾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想着自己明天的计划。

年幼的时候,一点点快乐都可以开心一整天。小怀瑾一边想着,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吱呀

门悄悄的推开了,南语堂轻轻地走进了屋子。

看着睡去的孙子,南语堂一脸慈爱的掖了掖被角。

坐了一会后,南语堂走出了屋子,轻轻的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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