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中时候,山里竟出现不少蛇类,一条条如水波般光亮的小黑蛇朝着两人方向游去,他在睡梦中听到“嘶嘶”声音,眼睛立即睁开,见状,急忙起身施法将蛇全数驱赶走了,见一青衣女子头发蓬松散乱着,就连鞋子也没穿,赤着双脚睡在地上,这才回忆起方才听到的话,想来这女子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将之抱起,展开双翼朝着南海羽都方向飞去。
北冥雪於峰,一眼望去四周上下黑压压的一片,那便是鲛人一族的落脚点。大雪纷飞、寒风呼啸,因为鲛人一族自出娘胎便有御寒本能,只有到了干竭炎热地带方会生病。
“冥帝,此次两国交战,我北国士气大大削弱,将士和众族人们都想过太平日子,不想战争,还请冥帝递交降书,平息战乱。”
一年迈老者,一头银发,沙哑的声音在冥帝耳边劝道,却瞬间惹得那为首帝皇震怒,直接将之推下万丈高峰之下。见状,众人大惊,瞪大着眼睛等着首领给个说法。
“蛮亓长老勾结南国,这才致使我北国此战大败,他罪该万死,待众将士修养千日,我们定将一鼓作气,拿下南国!”
冥帝话刚落,一旁的贴身随从便疾步上前说道:“启禀冥帝,属下有一话不知当讲否?”
闻言,冥帝寻思半会后,回道:“你且说来于我听听!”
“南国无论是论兵力还是士气都远在我北国之下,只是…南国太子据说与西帝其幺女已有婚契之说,南国一枝独秀便算不得什么,可恨的是得了白虎一族的支持,那我鲛人族便是那板上肉脯,任人宰割…除非我北国得到东夷国的支持…”
这件建议倒是下的一怔见血,只是东夷向来以太平为先,东夷王生有九子,底下却无一女,而北冥国虽有一太子,却在一年前与南国大战时,就消失了,要说公主,他冥帝倒是不曾有。
“东夷国,是不错,隐侍..本帝就派你将太子寻回,务必在大战之前寻到太子,本帝就不信,他南国有西国支持,我北国就不能有东国支持。”
“冥帝,当日大战,你被俘虏,太子为了救你,之身涉险去做质子,整整一千年,你都没去救他,怕是找到他人,他也不愿回来啊…”
“他个逆子,若不回来,你就将他绑也给我绑回来,本帝做的一切那最终不都是为了他,他若明白,定会回来。”
“但愿如此吧!”
话语间,冥帝略显威严,然而这一切却让隐侍看在眼里,说来这冥帝哪有一为人父亲的样子,自打太子玄弋让敌军俘虏,冥帝非但没有派兵援救,还整日在雪於宫歌舞升平,载歌载舞,眼下皇位不保,便想起被遗弃的太子来了。
南轩羽都城。
昏迷半月,她终于苏醒过来,只是感觉时间过去很久,四肢早已僵硬无比,动弹不得,待睁开眼睛那时,她几乎吓得再次晕了过去,自己这是被泡在一个大水缸里,除去整颗脑袋露在外边,几乎身体都在水缸里,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扑鼻而来,身体不自觉的在水中抽动几下,之后便感觉数只虫子在身上游走,是那样酥痒害怕,不自觉中一条形似蜈蚣的多脚虫子顺着水缸一步步爬到自己脸上,她吓得大叫起来。
“啊!!!救命呐,,,”
不等守在屋外的人进来,水缸早已让她那有力的挣扎给震碎了水缸,屋外只听到磞的一声,水花四溅,几乎上百种虫子在地上游走攀爬,侍女们将门打开。见状,纷纷都吓跑了,而她却依旧站在原地,光着身体大叫着,直到惊扰了一向好清静的大皇子轸翊,明明只是路经此地,却让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流氓,一个纵身跳到自己身上,紧紧扒拉在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喂..哪里来的女流氓,怎么不穿衣服就,啊…真是..(他似乎也吓得不轻,看她这样子,像是吓晕了过去,只是晕了的人竟还能够如此有力的缠住自己,也算奇葩一朵。)来人…算了…真是…莫不是这就是阿羽的救命恩人……”
他一步步细想着,又不忍让她出丑丢人,毕竟名节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孩非常重要。说罢,他便施法将地上、房梁、帷幔各处的虫子全数收进自己的袖子里。随后,将她抱到缠有白色帷幔纱帘的床榻上,闭上双目帮她穿好衣服。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正当太子白天羽驯兽归来时,听闻恩人苏醒,急忙前去探望。
“姑娘,你终于醒了。”
她方才苏醒,脑袋便一片空白,就连这突如其来的问候竟也委实分不清楚,是否在与自己说话。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脸迷糊的看着他。
“姑娘,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
“我叫白天羽,是这南轩羽都的皇太子,你既救了我,便可随意提出要求,我都会成全你。”
“…”
“姑娘,呵…兴许是饿了吧,不急,等用过膳食,在慢慢细想。”
“…”
气氛似乎变得额外冷调,她总是呆呆望着自己,任凭自己如何询问,她却丝毫不见作答,只是这样呆呆看着。
命人给她送了膳食,她却不吃,总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目光丝毫不离他,见到此状,他请了巫医为她整治,而巫医给出的定论就是缺少阳气,那些曾为她整治的毒虫本就是蚀气虫,既能将自身仙气渡给她,也能反噬她的真气。
“巫医,不知这姑娘的病何时能好?”
白天羽略显严肃的询问着一边正在准备开药方的白发老者。
“太子,此病乃为忆症,忆症不是靠吃药就能好的了,得看机缘,只需在恰当的机缘喝下至亲的血,那便都好了。”
“至亲,她如今都这般了,我上哪里给她找至亲。”
听闻巫医一番话,白天羽有些急了,想要还他个人情,怎会这般困难。
“太子莫急,老夫还未说完,待我把话讲完,你也好做结论…(话语间,巫医向白天羽继续说道。)太子,你若为她寻一亲事,那挚爱人的血虽比不得至亲骨血,但让她恢复记忆倒是可以的,只是这挚爱,必须是你情我愿,真心相爱的那种,而非寻常一人。”
见他略带欣喜,老巫医这一提醒,一下子整瓢冷水如顶灌之。
“巫医,难道就无其他办法吗?亲事,说得简单,朝中大臣之子那一个个的都…”
话未完,见老巫医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便停止继续往下说,反而追问老巫医。
“不知巫医可有合适人选介绍于我的恩人。”
“太子,辨鸿丞司之小公子,如今正值盛年,可做一人选。另外幽圩王氏之大公子、二公子,都未婚配,可做人选..还有…”
巫医话未完,白天羽便插嘴道:“巫医,我可听说,你半月前收了个徒儿,那徒儿像是也未婚配他人吧,算他一个,半月后,待我恩人缓解一二在备宴席,做个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