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的家已经没有了,要是别人听到你的名字,你还有命活吗?没必要的麻烦,你为什么一定要招来,叫宁俞有什么不好,起码在这儿,南越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人渣,起码你自己心里边是个明白人,你爹他没有贪污受贿,他只是得罪了权贵,你就没想过进京为你爹鸣冤吗?”
“聂云霄,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爹他有没有贪污受贿我自己不知道吗?他要不是做了那些事,我娘能死吗,我能在这跟你一个烂人待在一起吗?你自己看看,这里破破烂烂的,我住在这里,半夜总能让床上的味道薰到吐,宁俞是什么人,他那么邋遢恶心的人,他的床我哪里睡的了。”穆凉乐话刚落,聂云霄就快步走到他面前,扇了他一记耳光,因为用劲挺大的,穆凉乐栽了一跟头,脑袋磕在石头疙瘩上,额头破了个洞,直淌鲜血。
“聂云霄,你竟敢打我,我要离开这里。”
穆凉乐气愤的站起身来,用手捂着抬头跑了出去。
聂云霄没有追去,直到天黑,聂云霄原本以为他要是饿了自己就会回来,可谁知等到了黄昏时候,穆凉乐也没有回来,她只好出去寻找。
“宁俞,宁俞你在哪里?”
林子里,聂云霄找了半圈,在喊了半夜依旧没有动静,直到走进一片竹林子里,一群流萤聚在一处,她快步走上去一看,才见穆凉乐倒在地上,他的身上盯满了流萤。聂云霄把流萤驱赶走后,她背着穆凉乐回家,清扫了他嫌弃的那张木床,把曾经宁俞用过的被褥也都丢到一边,重新往屋外边拿了张草席子进屋给他垫着。
聂云霄在他耳边轻声叫唤几声:“凉乐,凉乐。”
见他无动静,就从屋外打了盆水来,帮他把脸擦干净,随后又找来针线在他的额头口子处缝合几针,还好是晕了,要不铁定鬼哭狼嚎的折腾一夜不可。
清晨,天还没亮,聂云霄就上山摘了些果子回来,穆凉乐动了动眼皮,眼睛睁开,却是一片黑乎乎的,他以为这是夜里,就没起来,继续睡了一会儿,直到聂云霄洗好果子进屋,把采来的草药碾碎涂到他伤口处,穆凉乐才让一阵剧痛给惊醒。
“啊…”
“醒了呀,我摘了些果子,今天日头不错,待会我去集市,你想去的话就快点起来。”聂云霄一如平常的对他说着。
穆凉乐眨巴眨巴眼睛,眼前还是乌漆嘛黑一片,除了聂云霄一个劲嚼果子的声音,他完全看不到一丝光亮,顷刻间,他心里害怕的一把拉住聂云霄的胳膊,紧张的问:“聂云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外边可是出着太阳的?”
聂云霄以为他又在搞鬼,就说:“是,烈日当头呢!外边可热了,你这个少爷要是怕晒就乖乖待在屋里,不要出去就好了。”
闻聂云霄一番话,穆凉乐吓的一脸茫然。
“聂云霄,我怎么这么倒霉,你还我的眼睛!”不知为何,穆凉乐突然死死揪着聂云霄的胳膊恶狠狠的说着。
聂云霄还不晓得怎么一回事,自己的胳膊已经让穆凉乐给咬了两口,果然够狠,一口见血的本事可真是不赖。
“什么你的眼睛,你眼睛怎么了?”聂云霄疑惑。
“就是昨天,一定是你推的我,我眼睛才瞎掉的,你还我的眼睛,你还我的眼睛。”
“什么?你的眼睛怎么了?瞎了!”聂云霄闻言,一脸吃惊的看着穆凉乐,正想用手去试探他的眼睛时,却让穆凉乐一巴掌给扇在脸上。
屋子里只闻见“啪”的一声后,就寂静无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