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喜一脸的郁闷,抬头望向了殿外,脑海中的记忆随之翻腾着,许久才找到了答案的他嘴里又发出了几声嘀咕。
从他的脑海中感应到的影像让海冥很是诧异,心想这群星之族人竟然能够在魔王的催残下余下一些幸存者,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想起了族人还在受着的煎熬,被从热带雨林中抛到极地里的浅喜的嘴里又发出了几声呜咽的叫声。
感应着他内心深处的哀伤,坐不住的他们起身拉着浅喜走出了宫殿,在意念的催动下,他们迅速地移到了浅喜思绪中的那一片雨林中。
此时的四周已是空无一人,一棵棵参天大树矗立在这一片潮湿的雨林之中,不远处一条溪流正在缓缓地流动,清澈的水里却已不见了浅喜的族人。
一声叫喊让身旁的人群泛起了阵阵地哀伤,生怕族人会发生祸事的浅喜在雨林中疯狂的寻找着。
感应着他的悲伤,身旁的人群齐齐催动了意念,感应着这一片热带雨林的气息。
忽然一道奇异的画面飘浮在水溪的上空,人群在意念的催动下齐齐凝望着这一场在魔王手中失去了生命的星之族人。
浅喜伤心落泪的脸在看到这些族人的死亡顿时发出了几声疯狂的叫喊,身形迅速地扑向那一条小溪中。
画面在他的手中依然晃动着,浅喜小小的手臂在半空另无力地呼喊着。
亚嘶很是诧异,望着眼前这个也许已有五百多岁了的孩子,好奇地问道:“海冥兄,这个孩子是怎么在五百年前保存住自己的生命的?”
海冥连连摇头,“亚嘶兄,当时的星之族人并没有完全被灭族,还残留着一群从魔王手中逃生的族人躲藏在树洞里,逃过了那一场大劫难。”
一时之间难以置信的亚嘶强忍下了心中的疑惑,再次感应着四周的气息,静悄悄的雨林中,偶而传来了些许的风声,那一群海冥口中星之族人却已不知去向,唯一的动静便是在小溪的上空不断出现着的影像。
感应不到星之族人的方位,已停止了哭喊的浅喜流着眼泪趴在水儿的怀中疲惫地睡去。
老者的双眼紧紧地盯在那正在重复着的影像之中,那一场在绿洲中发生的魔火再一次映入了他的脑海,在影像与魔火这间互相的交替下,他有了快要崩溃的感觉,嘴里发出了阵阵地怒吼。
一个奇怪的身形忽然从他们的身旁闪过,惊呆了的他们催动意念朝着身形奔去的方位奔去,四周却不见有任何的踪影,唯一映入他们视线内的却是几道魔爪划过树木的新痕。
看着这几道新痕,被水儿抱在怀中的浅喜一阵惊恐,颤抖着的身躯让水儿也有了些许的恐慌,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嘴里不停说着些安慰的话语。
意念随之在新痕上寻找着蛛丝马迹,忽然一道魔气从树上的新痕中稍稍地扬起,瞬间已扑向了他的双眼。
海冥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冷笑,意念随之散去了这一道隐约的魔气。
水儿怀中的浅喜还在发抖,海冥起身走到了他们的跟前,意念随之注入了浅喜的脑海之中,不再发抖的浅喜,从水儿的怀中扑向了海冥。
一句接着一句的土著方言再次从他的嘴里发出,海冥叹了口气,手轻轻地拉过,把他脑海中的意念传送到了自己的思绪里。
想着这一片雨林中最近发生过的事情,海冥皱着眉头四处望去,却依然找不到这一群星之族人的身影。
无可奈何的他只好抱着浅喜走到了亚嘶的跟前,“帮帮忙吧,也许在这片雨林之中,你的乌金之光能够找到他们的踪迹。”
听着自己的法术在他嘴中的称呼,亚嘶裂嘴一笑,催动意念望向了四周,但却有着和海冥相同的感应。
一无所获的他郁闷地站起身任由自己的金光飘向了雨林里的每一个角落。
雨林在这片刻金光的闪烁下被镶上了一层金边,海冥怀中的浅喜张大嘴巴,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一个细弱的声音忽然从地底传来,愣住了的人群纷纷催动意念,救起了地底下的那几个星之族人。
浅喜欢天喜地的扑到了他们的怀中。
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口已现出了奇怪地形状,亚嘶和海冥同时飘到他们的跟前,手一伸,浅喜再次回到了他们的手中。
惊呆了的孩子张大了圆圆的眼睛,疑惑地盯着他们。
站在对面的星之族人的眼神中忽然亮出了一道奇怪的错觉,瞬间便成了恶魔扑向了海冥和亚嘶手中的孩子。
看着他们那一张张狰狞的脸,浅喜的嘴里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害怕让他窝在二人的身旁再次发抖,同伴的变异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哭喊声夹杂着恐惧的颤音,让围在他身旁的人群感到了极度的哀伤。
已经被魔化了的星之族人,被他们禁锢在结界中,但却在杀与不杀之间难以取舍,看着浅喜那伤心的模样,人群齐齐叹了口气,任由他们在结界里狰狞着身躯。
手中的浅喜再次因身心的疲惫趴在海冥的身上沉沉的睡去。
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的他们只好抱着浅喜飘回了极地。
被抱到床上的浅喜还在睡梦中不停地尖叫着,海冥叹了口气,催动意念化去了浅喜脑海中的惊惧。
沉沉睡去的浅喜不再发出尖锐的叫声,人群这才放松下来,齐齐窝回了大殿。
惊恐的感觉让心鱼的心中产生了恐惧,双手紧紧扯着亚嘶的衣襟不敢松手。
亚嘶叹了口气,紧紧地把她搂在怀中,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鱼儿,不用怕,有我们在。”
不再恐惧的心鱼带着些许的疲惫趴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感应着她的睡意,亚嘶起身走回了房间,轻轻地把她抱到床上,这才转身回了大殿。
殿中的人群还在那影像中的记忆中难以恢复,可怕的杀戮让他们一个个毛骨悚然。
老树仙望了望身旁已经又在狂饮着的老者,伸手扯去了他手中的酒杯,“老家伙,这样喝下去,会又酒醉不醒的,节制一下吧。”
老者叹了口气,郁闷地从他的手中抱回了酒杯。
当意念在他脑海中不停翻滚之时,那恶魔般的杀戮再次让他的神智带着些许的疯狂,死去的同伴似乎在责问着。
受不了这各种精神方面的刺激,老者起身飘出了宫殿,铁青着脸飘荡在这一片极地之中。
忽然脑海中的意念感应到了魔王的方位,老者的身形随之飘向了魔宫。
生怕他会出些状态的三人急速地奔到了他的跟前,极地里顿时只剩下了水儿照顾着已入睡的心鱼和浅喜。
魔宫里的人群感应着这可怕的危机,迅速地隐去身形,逃进了魔尊用来修炼着的洞穴。
又失去了这家伙的踪迹,老者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毫无意识的飘回了极地。
被他的疯狂所惊吓到的老树仙叹了口气,嘴里念起了一道定身咒,希望能够借此定住他那已有些疯狂了的心神。
老者的思绪在咒语中得到了些许的缓解,带着疲惫地身心走回了房间。
殿中的四人松了口气,跌坐位置上不再动弹。
一道魔影忽然出现在结界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感应着正在房间里熟睡着浅喜,魔脸上突然露出了极度不悦的情绪,嘴里念起了奇怪地咒语。
无法穿透的屏障让他的心中很是恼怒,嘴里发出了阵阵地怒吼。
听着这声声的怒吼,殿中的三人纷纷扑出,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结界外的魔物,嘴里的咒语随着体内的意念催动,三道截然不同的法力齐齐扑向了这个家伙。
感应着这如此强劲的法力,魔怪念动咒语,身形在他的咒语中忽然消失不见。
集结在一起的三道法力凝聚在一起在极地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奇观,但那已不见了身形的魔怪却已逃得无影无踪。
三人悻悻地收起了意念,身形在极里不时的移动着,希望能够借此感应着魔怪的身影。
宫殿里的水儿感应着他们的内心思绪,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宫殿的大门处,一个身影忽然从她的视线划过。
难以置信的水儿睁大了双眼,才发现这有如海市蜃楼般的幻觉来自遥远的地方,水儿嘴里发出了一声怒吼,“是谁在这里捣鬼?”
许久却不见回应,水儿体内的仙气瞬间被意念催动,带着猛烈的狂风扑向了那道黑影闪过的方位。
有如石沉大海般的感觉让她不禁赫然,心想明知道那只不过是幻觉,可是自己竟然还是上了一次的当。
不再理会那看似就在眼前的错觉,径直走回了宫殿。远在热带雨林中的一群魔顿时大眼瞪小眼的互望了许久。
在极地里寻不到魔怪身影的三人已扑回了宫殿,闷不作声地坐在殿中。
已窝回房间的水儿睡意渐起,径直窝到床中呼呼大睡。
几道人影忽然从宫殿的四周闪过,惊呆了的他们催动意念望向了四周,却发现这些身影的背景竟然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丛林中。
惊诧让他们不禁发出了阵阵地笑声,“这些家伙的法力还真是不差。”
想起了在结界外的那一个魔怪,老树仙长叹道:“这些家伙比魔王那狗东西厉害多了。”
亚嘶叹了口气,起身望向了宫外,“那家伙的功力确实不足为奇,但是这伙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以在这个凡界形成了气候,要铲除他们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殿中的二人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心想在这凡界里如果能够剩下的凡人应该也已为数不多了。
感应到二人脑海中的思绪,亚嘶说起了初下凡界时的那一场奇遇,惊呆了的老树仙转过头望向了心鱼的房间。
想起了这个光明族圣女所受到的磨难,海冥顿时苦笑,“这群魔界的家伙很会利用人性的弱点来替他们自己谋求福利,当时的情形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有着恶心的感觉。做为一个神仙竟然让凡界的垃圾吐口水,想起来还愤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