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枭双腿麻木,已经失去知觉,他直接跪了下去。他双眼无力,绝望的牟子望着眼前的这片坟地。
忽然,一个人拍了一下萧枭。萧枭已经绝望了,握紧手中的桃木剑一反头便奋力刺了过去。
“萧枭,你干嘛?!”一听,是高校长的声音,萧枭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先是打量了一番高校长,随后扑到高校长发怀里痛哭起来,还哭腔着说道:
“校长!我好怕,你刚刚去你哪儿了?我真的好怕!这里有好多坟墓,我刚刚一个人真的很怕!”萧枭向高校长倾诉了他肚子里的苦水,泪水打湿了高校长的衬衫。
高校长只是不停地抚摩着萧枭的脑袋,轻轻地安慰他。校长嘴上是安慰萧枭,但眼神充分地说明了他的心不在安慰萧枭的上面。高校长眼神中充满了无奈,或许是因为那个绑架了高校长儿子的人叫高校长杀萧枭,高校长感到很为难吧。
高校长也挺有良心的,他觉得让一个无辜的人为自己的儿子去死,这样就算是救回来了自己的儿子,也会良心上过意不去的。
不一会儿,萧枭停止了哭泣,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擦拭了一下脸上残留的一点泪花。萧枭有点儿尴尬,明明自己对这个高校长已经产生了敌意,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扑进他的怀里呢?
萧枭自己也不清楚,他现在回想起来感觉有点儿难为情,内心有点小小的后悔。
“哎,高校长。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好不好?”高校长点点头示意萧枭问。
“好!第一,你是凭什么肯定我就是天山道师的老阁主?第二,五百年前根本就没有录影机,你是怎么拍摄到那五百年前的场景的?第三,为什么寝室楼里看到的是那样风平浪静,而一出寝室楼却看到的尽是妖魔鬼怪?第四,你是怎么知道关于我那样详细发情况?第五,学校为什么会变成眼下的坟地?第六,你把我带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第七,你究竟是人是鬼?”
高校长沉默了,有几个问题他是可以回答的,但是萧枭的第一、第四、第六个问题他不想回答,也不敢回答。至于第七个问题,那个就是废话了,肯定是人。
萧枭见高校长不回答,又见高校长迟迟没有对他动手,还有眼下就只有高校长是可以依附的人了,他便没有再为难高校长,只是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淡淡道:
“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但是,我总会再问你的。”
高校长低垂着头,眼泪一滴又一滴地掉了下来。萧枭泛起一阵怜悯,但是萧枭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萧枭咬着牙,又顿了顿脚。
高校长叹息道:“萧枭,对不起。之前发一切我都是骗你的,但是,十大鬼王出世以及你的道师之位是真的。我们觉得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胜算,然后就是……我儿子被人绑架了,那人叫我去杀了你,我比较迟疑,现在我决定不杀你了!”
“为什么?”萧枭不解地问道。
一个父亲为救自己的儿子去杀人去犯法这并不稀奇,因为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子女不顾一切。但是,他们总会觉得:自己家丢了孩子心疼难道别人家失去了孩子了就不痛哭了么?
高校长他无法杀了萧枭,他也无能救回自己发儿子,他总是那个最悲惨,最痛苦的人。
高校长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一支,吸了两口,缓了一下情绪,但眼圈仍是鲜红的。
“因为我觉得那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杀一个平常人,你没有他可图的利益。我看你也不像是什么杀人犯,而且你家那么贫困,你总不可能不为家庭着想去杀人吧?还有你哥哥,他也应该会为了你的生活不去杀人。所以,我猜想,你不仅有铭文,也有一个非常特殊的身世。”
高校长虽然刚刚哭了,但现在说话仍然是那样的流利顺畅,与其说他刚刚哭过,更不如说他刚刚那是假哭。
萧枭听得懂前面听不懂后面,铭文是什么?萧枭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听闻过什么是铭文,他产生了多种遐想,但都只是胡扯。
“铭文?”萧枭不解地问。
高校长猛吸一口烟,刚准备说,但又被一只猫首人身的怪物给抓走了。高校长受惊了,烟头掉到了地上。
猫首人身的怪物长着一条蜈蚣的后足,当尾巴。全身有数十万条蛆虫在爬动,那手腕有着两道伤口,还在滴着暗红色的具有腐蚀性的血液。
那怪物将高校长的双臂牢牢地抓着,可能是因为那怪物几厘米长的指甲不停地磨擦导致高校长的手臂上出现了是条伤痕。奇怪的是,高校长却毫无反应,脸上的宁静透出一股死一般的沉寂。
高校长死了?
不!还没有。高校长只是被那个怪物手臂上不停地来回穿梭的蛆虫给麻痹了神经。
“校长!”萧枭来不及追上去,那猫首人身的怪物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萧枭惊慌失措,他非常地害怕,他怕突然跳出来一只小鬼或者一条蛇精,没有高校长,他觉得自己会死。萧枭被那刺骨的晚风吹得毛骨悚然,他捂着双手手臂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死一般沉寂的坟地中。
才一会儿,萧枭就感到奇怪。为什么那怪物只抓去了高校长却又不回来抓他?萧枭有点儿疑惑,他觉得高校长应该道行很高,于是又走了回去。
但在这一望无际的坟地荒野中,萧枭迷失了方向,他再也找不回自己是从哪儿走到这儿来的。他想,也许是高校长也找不到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