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就齐之后,修治政务,依照当地人的风俗而简化礼仪,开放商工各行业。加上渔、盐的利益,使得四方人民多有归向齐地者,遂令齐国成为大国,“故齐冠带衣履天下,海、岱之间,敛袂而朝焉。”
周武王驾崩之后,成王年幼,而由周公旦辅政,住持天下。武王的另外几个兄弟——管叔鲜、蔡叔度、霍叔处嫉妒而又不满,挟就封于殷商旧地为诸侯以延续殷祀的纣王之子武庚禄父反叛,并且得到了奄国与淮夷、徐夷的支持。周公于是率师东征,以平定叛乱。王师的目标主要是三位王叔各自的封国——管、蔡、霍以及管叔、蔡叔所监鄘、卫、邶三地的殷商遗民,还有南方的淮夷、徐夷。而诏命太公:“东至海滨,西至河水,南至穆陵,北至无棣,五等说的侯爵与九州方伯若有罪,皆可以征伐他们。”并使太公督齐国之兵与鲁国伯禽的军马,两路攻击奄国。
太公不敢怠慢,点兵出征,讨伐奄国。
奄侯分兵派将,以弟莒叔文(莒,本周武王所封之国,前期为奄人攫夺,奄侯将它赐予文)来拒齐太公,以侄白环来拒鲁世子伯禽。
太公率领齐兵与莒叔交锋,三战三捷,杀得奄国人马连续败退二百里。太公心中非常高兴,不觉之间轻敌,大意起来。突然便在这一天后半夜,一条条火龙落到齐兵营内,烈焰飞腾,火势熊熊,映红了天空。齐国将士被烧得焦头烂额,惨号声不绝。而奄国人马全力向敌方攻击,致使齐兵溃散。
混乱当中,惊惶之间,太公已经来不及施法术,求雨灭火,被夹裹在乱军里头败逃。天色渐亮,未知跑出了多少的路程,至一座小山,忽然前方一支奄军出现,阻挡住了太公的去路。为首一员将官獐头狐脸,鼠目狗须,却是那原来的营丘牧正东郭泰。
东郭泰如今已经在莒叔的麾下为将,奉命于此阻挡齐国的败兵。他发现了太公,自然愤恨难捺。他大叫一声:“姜尚,你死期至矣。”飕地一箭,射向太公。
太公慌忙以剑来拨,但迟慢了半拍,仅稍触到矢尾之羽。尽管如此,还是保全了性命,箭镞没有射中咽喉,而是钉在了肩头。太公心惊,跌倒战车之中。东郭泰以为将太公射死了,大喜望外,驰车扑来,欲取首级,也好回头向莒叔邀功请赏。他却没有防备到斜刺里健步扑来一位,人高马大,手舞一对黄金锁,正是薛鹍。薛鹍一声怪吼,由下而上之势、力,右手锁将东郭泰的战车兜起而倾覆,底儿朝天。东郭泰跌飞出去。有齐国军士眼疾手快,手起剑落,砍下了东郭泰的头颅。
太公兵退百余里,扎于穆山。
莒叔文率领人马杀将上来,向齐兵搦战。太公欲报败绩之恨,将兵来应。
文耀武扬威,张狂叫嚣:“姜尚匹夫,从速整军纳降,可保生路一条。如不就范,本公便让你重蹈覆辙,合众死无葬身之地,顷刻尽成飞灰。”
太公道:“文贼,不要自鸣得意。前日是本公疏于防范而教你小子得一时之逞。今昔,本公充分准备,必定会杀你落花流水,全军覆灭。”
文道:“那么咱们便重新较量一番,以论定雌雄。”念念有词,平地而起一条条的草龙,于空中陡然而生火焰,燃将起来,飞舞盘旋,来烧齐兵。
太公早有预防,用剑一指一划,火龙反烧向奄军。文一惊,忙运法力而将火龙推还。太公同样回击。于是,火龙便在两军之间被送过来,还回去,最后解了体,成了一片片的散草,化为灰烬。
文大怒,另施一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烟雾弥漫,万千魑魅张牙舞爪,发着声声尖利的怪啸。齐国将士不由得随着手舞足蹈,也变得疯癫起来。太公心中暗恨,施开法力,平空出现无数只眼睛,其目光有神异,抵御住了恶法。再放纵三昧真火,魑魅惊惧而退。
文见巫术被破解,再驱使而出万千大蛇,口吐毒涎。如若肌肤为之沾触,必见溃烂。太公不慌不忙,纵施大风,另放出一把神砂。万千大蛇头破血流,体无完肤,纷纷仓皇而遁。
文三术皆败,心下慌张。
那边太公观对面的莒叔半天未有动作,心说:“大概小子技穷了。”驱兵大进。“电影”、“飞凫”、“光耀”、“流星”,各种旗帜纷动,弓矢、连弩齐飞,大橹、小橹战车驰骋,矛、戟刺杀穿胸透体。三军齐发威猛,勇往直前,杀得奄人之阵如土崩瓦解。
文逃回到自己的封邑——莒,尚未坐稳屁股,太公率领齐兵杀至,向城邑展开猛烈的进攻并最终克陷。文夺路而走,但却为一支人马横断前途。高车之上立着一位苍眉白须的老人,正是太公吕望。
太公叫道:“文贼,还不就缚受擒,更待何时?”
文怎肯就范,与残兵顽抗,为困兽之斗,然而不过垂死挣扎耳。对面抛飞而来一只只钩子,伤创、扯翻奄人多多。随即,齐军矛、戟兵奋进,展开对奄人的杀戮。文见本方士卒纷纷倒毙,不仅怒火熊熊,将身跳起,变成一头斑斓猛虎,来扑食太公。太公并不慌张,身子一摇,变作一头駮,“吭哧”一口咬住了猛虎的脖颈。不论猛虎怎样挣扎,駮毫不松齿,直至猛虎不再动弹,方才还原人身。
太公攻克莒城(后,迎逃亡在外的莒侯回归,重掌本国)之后,掉头而西,向奄国纵深进兵。而同时,伯禽率鲁国将士战胜奄国将军白环,乘胜长驱直入(进),夺取了奄国的心脏——曲阜,并继续对逃亡到别地的奄侯逼迫。奄侯惊魂丧胆,求和乞降,表示臣于成周王朝,岁岁缴纳贡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