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们不相爱。如果真的爱,又怎么可能去伤害对方的亲生骨肉呢?就比如你我,我是如此的爱你,我怎么舍得你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和委屈。而孩子们是你生命的延续,我若是去伤害了你的孩子,不也就是去伤害到你了吗?更何况,孩子有什么过错?他们是无辜的,对孩子都没有爱心的人,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
“真的很谢谢你。”她又握紧了一点我的手,“你真的很善良,我很庆幸自己能在今生遇到你,你是我生命中的知己。”
“不是我善良。”我答道,“我其实根本就算不上是善良。只是我一直都很羡慕西方重组家庭中那种充满阳光与善意,极其讨厌中国人常见的阴暗和冷漠。对我而言,与你走到一起的唯一原因就是我们之间有爱的存在,所以你的一切我都愿意坦然去接受并视之为珍宝。
可有很多的中国人他们结婚结合在一起不是因为他们相爱,而只是为了去谋生。没有爱的婚姻那是不道德的婚姻,一定会滋生无数卑鄙甚至罪恶,人纠结于其中也充满了怨恨与痛苦。总想从别人的身上去攫取得更多,为何不去想想如何去创造更多呢?本可以让生活变得很简单很阳光的,可是偏偏有一些人就非要去把它弄那么的复杂阴暗——在我眼里这些是相当愚蠢的。”
“你能这么去想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她露出一丝的微笑来,“我是真的没看错你,你的胸怀就像大海一样的宽广。你的豁达开朗大度是我见过男人中最为优秀的,我会好好去面对现实,今后让我们好好的生活下去。”
“还有。”我继续道,“我打算在事业安定下来后就把我的女儿给接过来。这样下来也就是三个孩子的年纪差不多,他们正好也能玩到一起。说实话有时我看到女儿孤独地自己玩我都有点去可怜她,可总陪着她吧我又没有太多的时间;而且孩子们更喜欢和跟自己同龄的人玩。这下可好了,三个小淘气宝自己去一边耗,他们也快乐,我们正好可以有时间做我们的事。”
“嗯。是,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她笑容里充满憧憬。那双美丽的琥珀色眼睛沐浴着爱的阳光,更显得冰清玉洁。
我目送着她消失在机场的安检口,随后我也就返回市内了。我这次没有走机场高速,而是选了机场的一条辅路——我喜欢这条被茂密的洋槐所遮盖的林荫小道。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的脸上,温暖而润泽。
车子在树下驶过,阳光从茂密的树叶缝隙间透进来,照的车厢里忽明忽暗。一阵秋风掠过,树叶儿纷纷飘落。
很快又迎来了国庆。虽然是节假日,但我一点也不喜欢凑热闹,在送走女友之后我也去订了张机票返回到N市。女儿虽是前妻在带,但是为能让她享受到更多的父爱,我至少每月都会抽空去看她一次。桃洁的别墅离机场那很近,我在抵达N市后一般都会先在她那里打尖。第二天桃洁开车送我和女儿去到母亲那里。
一进了母亲家的门口,女儿突然转身对前妻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赶紧走吧。”大家听到女儿这么说都给愣住了。见我们不说话,女儿又凶巴巴地用手去推着前妻:“你赶快走啊?你站在这里干嘛?怎么还不走?”我见状赶紧问女儿道:“宝贝,你怎么这样跟妈妈说话啊?”
女儿看着我回答说:“我就是不想让她在这里。”“这是为什么呢?理由呢?”“反正我就是不想见到她。”女儿说,“爸,你赶紧带我跟你离开吧。好么?或者在奶奶这里也行,只要是不和她呆在一起,怎样都好!”我看了一眼前妻,她手足无措地呆在门口。我见到女儿这样说也怔住了,不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另女儿那么的讨厌桃洁。“你先跟我进来一下。”我对她说。
女儿往前跨了一步挡住了前妻的路,说:“不,你不能进去,你赶紧走,我不想跟你呆在一起!”见到女儿不肯给前妻台阶下,我的语气变得威严起来:“我不跟你发脾气,但是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妈妈那么不礼貌,你这样做也就是对我不礼貌。我现在命令你立刻闪开让你的妈妈进来。”见我铁青个脸,女儿有些怕了,于是也就让开了。“唉,没事,小孩人来疯,一会儿就好了。”前妻给自己打了个圆场。
我没接她话,但看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八九分。我太了解前妻了——她对身边的人要求很苛刻,对于女儿,一定也是如此,也至于女儿现在那么的不喜欢跟她在一起。他人就是一面镜子。别人对你的态度怎么,也是你对别人态度的一个反射,女儿跟桃洁现在也便是如此。正所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一同吃过午饭后,桃洁也就去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她要忙的时间特别多。自我认识她起,我见她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忙。女儿似我,从小就瞌睡少,根本不睡午觉。我陪着女儿一起玩。“你刚才怎么回事呢?干嘛对你妈妈那样啊?”我问女儿道。“我就是不想她待在这里,因为我不想看见她。”
“这是为什么呢?她是你的妈妈呀”“我就是不喜欢她。她总是凶我,我讨厌她。还有外公外婆也是,他们都爱凶我,我也不喜欢他们。”“哦?他们怎么个凶法了?”“他们常对我大吼大叫的,有时候还会打我。”女儿说。“他们打你?是不是你不听话调皮了?”“我调皮的时候他们会凶我,可是我好好的很听话时候他们也会凶我。连我吃饭慢了他们都说我。”
“是吗?”我听后有些惊讶。尽管知道前妻一家人要求都非常的严格,但还是没料到会到这个程度。“爸,这是真的,我没骗你。我一天都不愿意在她那里待了。你赶快带我走吧,好吗,或者让我在奶奶这里住也行,我不想回妈妈那里去住了。”女儿不再玩了,停了下来看着我恳求道。“宝宝说得都是实话。”在这时母亲过来插嘴道,“我去接她的时候至少有两次看到孩子在那里哭。她们家的人,你又不是不了解。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怪可怜的,再怎么不听话也不能打啊。”
“我现在要是带她到我的身边还不太现实。”我对母亲说,“你也知道,我的事业现在才刚刚扎摊,而一个男人要独自带着一个孩子,我几乎没有任何的精力去想别的事情了,就别说去工作了。”
“可你就这么忍心看着孩子去受这种罪啊?我都看不下去了,实在不行你就领回来给我带着。”“可您在年初的时候才做过一次手术。”我回答说,“现在您的身体也就这样。还有家里的事情要去打理。您哪里来的精力照顾孩子呢?”我了解自己的母亲。她这人一辈子就是要强,吃苦耐劳,宁愿自己辛苦点也要强忍着。但她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总是太过于去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那也不能这样眼睁睁的去看着孩子受罪啊。”母亲果然又出豪言壮语来了,“别看我一个半残的老太太,要照顾这一个家,干活我照样还是能挑起来。但孩子是你们的,你不发话我也不好去过多的干涉。只要你点头,我立马就把孩子给接过来,我还不至于照顾不了一个孩子了呢。”
“是这样。”我不好直接去打击到她的自信,只好说,“您毕竟年纪已经大了,再说心脏也不好,血压也高,您这边只要没事我就已经够阿弥陀佛的了,您千万别再往自个的身上拦事儿了。她毕竟是孩子的妈妈,我相信她能教育好孩子,她用的方法可能不对,但我绝不相信她会去苦害自己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
“说实话像她这样的妈妈我倒是很少见。”母亲面露鄙夷,“在你小的时候哪会出现过这种事情啊?当时只要我一去干活你就哭得跟什么似的。这可倒好,直往外推了。这说明她这个妈可当得不怎么样。”边听妈妈说我顺看了看女儿。她已经忘了刚才的谈话,坐在那津津有味地看着动画片。“小孩说话是不能全信,要打折扣的。”我说,“这我自己深有体会。我在小时候也是这样,为引起你们大人的注意,说话时总是喜欢夸张。至少我每次回来看宝宝,她当着我的面对宝宝还是过得去的,不至于说什么虐打之类。”
“那是因为她会装,这个我也懂装啊,你回来在家的时候,我对她百依百顺,千方百计的去讨好,这不就是怕你说她这个妈妈不称职啊。”
“她有那么必要去装么?”我笑道,“妈,你也别老觉得人家都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了。你看看宝宝现在所说的话可能有些根据,但我相信程度不会像他说得那么的严重。这样,我会抽空找她谈谈,问问情况我们再说好吧。”前妻回来后我把她给叫到一边,说起这事来。“咳,你别听她在那瞎白活。”
她不以为然的说,“刚才她那是因为见到你来了在这,觉得自己背后有人给她撑腰的了,所以就瞎胡闹呗。”
“呵呵。”我听前妻怎么说笑了笑,“我太了解你了。童言无忌,但确实有点夸张。我相信她说的话有一半可信度,但是你说的话是没有任何可信度。你自己想想,我为什么不跟你生活在一起?因为我很讨厌你那井井有条一丝不苟一样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