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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灵燕瞪大眼好奇的看着子翎,子翎接着道,“他们的念头已突破一种极限,达到无穷。他们的追求,他们的人,他们的一切都是这样的,这样的无穷无尽,或许这就是老聃的希夷之境,甚至已突破这种境界,所以他们的一切都已成永恒。”

灵燕道,“也就是说他们也有野心”

子翎道,“他们不会满足,却又不会不满足。对他们来说,天地乾坤不足为广,千秋万载不足为久,满地珠宝黄金不足为富,三界主宰不足以为有权,千秋万世顶礼膜拜不足为尊。然而,一间草屋,短短的一瞬间,清茶薄酒,淡淡的月光,一袭清风,一场细雨于他们而言却是莫大的享受,他们就会很满足。”

灵燕想了想,“所以他们能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得失不计,宠辱不惊”

子翎道,“他能在混沌中看清一切,正如怀英所说,他们已是一种,不存在的存在,不可能的可能”灵燕笑了笑。

子翎也笑道,“当一个人看上去平凡若此,那就是一种升华后的返璞归真,如入无境之境,除了他们又有谁能看得出,这清中之浊,浊中之清……”

这边正说着,门外就有人报陆小四回来了。陆小四是两年前投奔公子翎的,拜在公子翎门下学武的后生,此次陆小四奉命前去西域办事,竟回来的挺快。

公子翎笑道,“我得给他接风去”忙向大门外走去。

公子翎走出来只见陆小四牵着一匹骏马,马剽悍,卧成蛟,立若腾龙,赤毛的汗血宝马,远远就笑道,“好马!小四哪带来如此好马?”

却见小四猛的跪地,低着头道“小四有负师父所托,求师父责罚!”

后面飞也似地奔出一个孩子,约莫七八岁,“爹爹,我要看好马。”

这孩子竟是公子翎的儿子,孩子一双水灵的小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宝马。

公子翎笑道,“这孩子!”又回到过头问陆小四,“怎么是没办妥吗?”

小四道,“事倒办的还好,回来时,过漠北,马累死了,我碰到两个牧马人就向他们买马。师父吩咐不可要别人的东西,可他们就两个疯子,死活不卖,只说要马就牵去,不要就走,我为赶路只好收下他们的马”

公子翎笑道,“快起来!什么人会将这样的宝马白白送人,你带我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的马多吗?”

小四顿了顿,站起来道,“他们马不多,只有八匹,四赤四白,两个人挺怪的。他们给马喝酒,还会和马说话,鹰眼鹞鼻那个对这马说‘鹰,你就跟他去,以后他就是你主人,你要听他的’马竟也痴痴的看着他,竟留下泪来,似乎很不舍,最后还是走了。马俱是好马,两个人都披散着头发,蓬乱的胡须,个高高的,有些瘦”

公子翎忽大笑道,“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小四,你非但无过,却是与我立了大功,快带我去见他们,快!”小四只觉有些莫名其妙。

院里灵燕也跃出来,问道,“是他们?”

公子翎微笑着点点头,对孩子道,“剑鹰,爹爹带你去看鹰,真正的鹰,好吗?”

孩子点点头,道“是你说的鹰叔叔吗?”公子翎笑了笑,点点头。

公子翎将庄中事务向忠叔交代一番,小四带着公子翎他们出发,任泉、剑鹰与灵燕也在。

这日,公子翎他们来到小四当日碰到牧马人的地方,大草原上,但见一个草屋,一个马棚,马棚里五匹马,俱是马中极品,三白两赤,却不见人。

小四道,“就是这儿呀!马就是这几匹,人呢?”

但闻远处一人大呼“红鹰一定要赢他”。另一人笑道“要在天上,自是鹰的,在这草原上,狼可是霸主”

公子翎循声望去,只见两匹健马疾驰而来,马上各一人,却不是李怀英和狼是谁?他们还在数十丈外,他们忽然同时将马停下,狼道“看来有朋友来了”

怀英笑道,“要来的,总是会来的!”有驱马前行。

“今天谁赢了!”狼三分得意道,狼也驱马前去。

怀英道,“你,你,你,得了吧!算你运气好!你赢过我几次呀!就让你赢次”

狼争辩道,“哪次不是白狼赢呀!”

原来自离开折剑庄,两人就到这养马,他们每天都会赛马,两人一赛有时竟达一天,究竟谁输谁赢他们自己都说不清。胜负也不是那么明显,有时红鹰快那么一点点,有时白狼快那么一点点,只要赢了主人就是师哥。

却见两人争着回来,众人不禁笑了。

狼和怀英下马将马拴在马棚里,公子翎急抱拳道,“怀英兄弟,狼兄弟,久违了”

李怀英道,“任兄、子翎兄久等了!”

灵燕忽然拔剑就向李怀英刺去,众人有些吃惊,狼笑道,“看来不死神鹰也要死了”

李怀英笑道,“不错,十六年十六剑没能刺死我,后来五年中又是十六剑,未曾将我刺死,看来这一剑,真要结果我的性命了”

话虽如此,可左手无名指和小指却已将剑死死扣住。灵燕又急又喜又怒,气得她直跺脚。

子翎笑道,“你们不辞而别,倒苦了这丫头,找你三年,等五年,碰巧让小四碰上你们”

怀英看了看陆小四道,“我早知道你会坏事”又向公子翎道,“那不都八年了,时间可真快,我怎的觉着离开折剑庄没几天呀!”

任泉笑道,“你可真是活神仙呀!都不记得日子了”

孙剑鹰道,“鹰叔叔,我都七岁了,七年来我天天都要听滴血雄鹰和狼的故事才肯睡觉”

李怀英笑道,“那不过是两个杀手”

剑鹰笑道,“不,我觉得你们的一生都很精彩,你们才是真英雄,叔叔教我武功吧!我要行侠仗义”

怀英无奈的点点头,竟似早忘了灵燕,手却还扣着剑。灵燕急道,“放手啊!”

怀英这才低下头看到灵燕刺来的剑,“是碧天剑!那你姐姐呢?”

任泉笑道,“昔年怀英兄不计前嫌,数次救我,还赠予龙吟。今飞燕已与愚兄喜结连理,是于传碧天给灵燕”

怀英笑道,“也罢!只是碧天在手,也没什么用处,就留作纪念”怀英放手,灵燕将剑一收,扑到怀英怀里撒娇,引得子翎等人大笑。

子翎道,“明香是不是也和你们在一起”

狼笑道,“在附近,这里只是我们养马喝酒的地方,白天就到这里来,分出胜负就回去”

怀英带着众人来到狼的家,庭院不大,却有湖亭,只有四间屋子,三间是狼和明香的。

怀英那间屋子不大,一走进那间屋子,灵燕不禁惊讶不已,那屋子里挂有很多画,画得惟妙惟肖。画中只有一幅没有灵燕,却很少有别的人。

最大的那幅是狼练九玄真气落下的瞬间,仅比这幅小的两幅,一幅是溪边,一个女孩在那里吹箫;另一幅是背影,两个女子坐在荷塘边……

灵燕看着这些画,笑道,“没想到你画画的本领也不比你的武功差”

席间灵燕提起怀英的伤,狼笑道,“也许是命运吧,许是日月珠起的奇效,这呀,还是拜你所赐!”灵燕欢心一笑,众人皆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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