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银勾月,大雪纷飞落下,长空飞雪千古不化。雪山里急驰着一位红衣少女,十几个世纪以来,她以踏雪无痕的功夫走过关山雪沟村寨从来无人知晓。孤伶可人的美人经常站立雪中仰望天空,时常怀着莫名的悲伤随风起舞,却总驱不散关山牧场那满天飞雪带来的清苦悲怜。
雪儿飞下来压得松梅低腰如一幅点梅水墨画,空旷无人的野郊**的雪泉冒着腾云相似的白烟。
时而野鹿走着低头找些藏在雪层下的牧草,时而让野狼看见就眯着眼睛顶着鼻子小步跟上去,当野鹿一不小心被野狼咬住要害,就在雪地上产生红衣少女所谓的红雪。
这个世纪以来,很少看到红雪了,雪姬经常回忆起几个世纪前在红雪上飞驰,整天寻找红雪尽头偶然出现的食物。
十几个世纪前,她加入无身之道艰苦的修炼身意幽灵。雪姬一停下来就会被引力场变动消失到外太空,
她的身意幽灵已经练到九段,无身之道可以使她活一万年几万岁,当她思念强烈到无法忍受时,便要一整天像鲨鱼一样急驰才能保持意识的清明境界,这一丝留念让她比风雪还要飘摇,就这样一念一万年的生存下去。她还记得有个同时代的男人留下的一首诗歌。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黄土高坡上的地面震动,发生在关山牧场附近的余震,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蓝亦笑正在自己的旅馆给香映们推销“危险之旅”,忽然被地面的震动摇动身体,又忽然安静下来,他低头看向一脸通红的香映,想起她刚才摇晃身体时的画面,叹气的说:“有我们弟兄在旁边保护,你还怕到那片原始森林旅行吗?那里面有温泉流瀑,山林野兽,到处可以扎营休息,香小姐还是思考好再说。”蓝亦笑大手一挥,拿出一把猎枪瞄一下周围,并把枪口转向一脸惊惶失措的香映。
惊叹过蓝亦笑刚才对香映有着比地震还伟大的友情关注力,就看到隐藏起惊恐的香映,转眼望向还在四处摇晃着柜门的猎枪柜子,里面还留着一堆各种样式的猎具砍刀。
香映走到猎枪柜前好奇的查望各种管制刀具和非法枪支,忽然一个三轮车夫推门走进来说:“多亏我家亲戚,三轮车在关山旅店附近找到了。”香映抽一把大砍刀指向三轮车夫,一道凌厉的红光闪过众人面前,不止令青凡沛和茶楼员工动容,竟然连蓝亦笑一伙也大惊失色起来。
只见三轮车夫从腰间拿出一把有着奇怪形状的刀,如漫画里画的一样。那刀已经轻轻的将香映手中的大砍刀劈成两半。
一脸络胡的蓝亦笑雷霆般使出一招迅如猛雷的禽拿手把怪刀抢过来,粗暴的动作让刀把上的玉环互相碰击发出轻幽的响声。三轮车夫带着遗憾的表情看着惊坐在椅子里的香映,而蓝亦笑好像被怪刀吸干力气一样喘着气。
蓝亦笑沉重的拿着怪刀细心的研究,形状如下弦月的刀身上长满藤蔓,爬到刀尖护背。带着铜锈的重锤刀把穿着一个通莹透绿的玉环。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蓝亦笑再也支持不住刀的重量,将怪刀当拐杖重重的敲碎旅店的地板砖,众人静静地看着蓝亦笑强笑着用双手握住刀把,急切的喘着气,不像开玩笑的说:“怎么我觉得自己的内力被怪刀吸收了?”
话刚说完即语惊四座,让关山这个小旅店的后花园里尤如世界末日来临,刚震动过的黄土地上植被仍然坚强茂盛,周围被一股邪恶恐怖的气氛所笼罩。
刀把发出一股淡红色的气息,而蓝亦笑脸色紧张得时青时红,刀仿佛在狞笑,似乎慢慢把蓝亦笑的心血吸到刀体内,已达到他体力的极限,蓝亦笑痛苦的张开口喷出一口污血。而怪刀竟然深深的插入地板中。
青凡沛淡淡的看着已经昏迷不醒倒在木椅里的蓝亦笑,叹口气说:“想不到又像回到十年前,在那件事里,整个世界疯狂的表现着自己。”青凡沛轻轻的拿起刀,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当他发现刀把上有一颗钻石,青凡沛拿起刀就往外边走边说:“开玩笑的人不用理了,我们回苏城去。”他奇怪为什么三轮车夫没有跟上来抢刀,茶楼员工急步跟上,连道别也不想说就自然走到大路上。
香映想留下来照顾蓝亦笑,青凡沛反对的说:“你是我茶楼员工,又是我儿子的秘书,独自留在异乡照顾朋友不妥当。”青凡沛留下几百元给三轮车夫,说以后有机会再来关山赏月。留下孤独的三轮车夫,茶楼员工被青凡沛强行拉离蓝亦笑的“关门大吉旅店”。
青凡沛回过头叫一男员工跟着,剩下的人自由回苏城,他用两小时在关山找一些像汽车修理厂之类的打铁机器来把刀打断,结果却无功而返。
刀锋依然锐利非常,青凡沛已经换了三次包刀的麻布,现在他找到一个大木箱,将刀背小心的把刀用钉子夹在箱底,然后遣返身边最后一个忠诚的茶楼卫士,无畏的带上牛仔帽独自出发寻找一个能够让心灵自由飞翔的港湾。
夕阳照在孤独老人的背后,青凡沛用手压住牛仔帽踏上冒险的旅途。没有小巷和花香,车箱也不是那么长长的留在身后让旅途变得沉重。他现在像一个无畏的战士,手握着的皮箱如古代剑匣一样藏着一把世界上最锐利的宝剑。
青凡沛正走在路上,忽然发现前面有一些村民和一些矿工进行争斗,一村民说: “大家都是‘一口井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何必要在地下碳窑放炮呢?”
一矿工说:“可能是小地震吧?”
“我大侄子就在你们那窑里上工,说现在就在我床下挖煤,你看我这房屋这里开这么大口子,你们打算怎么赔?”“对啊,如果你们和老鼠一样把这村庄下的煤采完了,我们不是要陷到井里去?”
地面突然又因为震动而摇起来,几个老村民和青凡沛差点跌到地上,几头毛驴因受惊而四处跳动。
旁边老柏树篱笆墙旁边的黄土房屋四处裂缝加大,旁边有几条已经干枯的水沟,听说是以前是月芽泉一样的美景之地,依靠泉水灌溉的小麦地之类的荒芜田野只剩下一些枯杆。
青凡沛独自走到一处水源正在逐渐枯竭干涸的泉眼,
一位老陕西拿着烟杆走过来说:“这里的泉水好得很,以前都吃它,上月干了,后来在那边打井现在又没有了。”
青凡沛忽然有点口渴,问老陕西讨口水吃,老陕西指着旁边一口废弃的而且没有水的枯井说:“你到那口矿井里找点水吃吧。”
青凡沛一脸无奈的走到矿井里看,发现旁边有人在大小便。
那拉尿的村民转过头来说:“现在这矿井里的水咸得很,难吃而且吃了拉稀。”
涨青着脸的青凡沛粗声的问那村民:“这样的日子你们怎么过的?”
村民满脸无辜的说:“别到别人的屋里睡就行了”
一道红光从山坡那边飘过来,“扎扎扎扎扎!”一个满脸红光的女人大叫着从山坡上向青凡沛冲过去。大惊失色的青凡沛想逃跑,忽然看到老陕西从地下抓起一陀驴屎向女人抛去,而那女人却转个弯径直向青凡沛冲来。老陕西眼见拦不住那红衣女人便大叫:“老弟小心鬼女!”还赶忙叫在矿井边拉尿的村民过来帮忙。
想不到那村民竟然手足无措,转身就跑回村里去了。场面上只剩下老陕西和青凡沛在和红衣女在周旋。
老陕西迎着红衣女人跑上去,忽然低下身子用手在脸上一抹,“哇哇!”的用秦腔大叫起来,枯廋的手上拿着烟杆,那情形和社火表演差不多。
青凡沛觉得这老陕西像蓝亦笑身边的人,就对他大叫:“老爷子,你是蓝亦身边的人吧?他刚才吐血了,请问你老人家,这红衣女人怎么穿社火表演上的戏服?”
红衣如血的女人长得一副娇美的面容,周身如有风气鼓动,亦如闪电般接近老陕西,刚停下来,一股气便冲得老陕西面目难开。
红衣女人伸出鹰一样的爪子如蒂莲五张,眼看就要抓向老陕西的顶门,青凡沛快如闪电箭步向前,双手抱着装宝剑的木箱挡在老陕西面前,红衣女人的爪子刚打到青凡沛的面前,便顿时慢了下来。
她好像在回忆思索,慢慢的用两手捂脸只露出恐怖的眼睛,头发被风吹起,越加显出清瘦的面容。她两眼渐渐转向青凡沛抱在胸前的木箱,低头急速的呼吸。
青凡沛一只手提着木箱,另一只手如地上的风砂一样慢慢拍向红衣女人的肩膀,
微风静静的吹过,一颗砂子随风吹入青凡沛的眼睛,一丝阳光晃过青凡沛干涸的双眼,他的下巴微微一动,就感觉两手空空的。转头看向四周,只看见老陕西和他一样气喘吁吁的呆在当场。
装宝剑的皮箱被红衣女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