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早有怀疑了。死过一回,果然更聪明了。不过单凭怀疑应该不足以让你如此布局吧。”夏荷冷笑道,看来自己被摆了一道,还以为这次替嫁只不过是找出真正墨暝邪的手段,不曾想也是为了逼出自己的手段,可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不是怀疑,不是聪明,是为了活着,更谨慎更如履薄冰了。看来你并没有发现案发现场夜一留下的图案,或者即使发现了也没有在意吧。”楚芊翎并不像一般人面对亲近之人变身敌人的心情,没有愤怒、没有失望,仿佛自己在叙述的是别人的事情。
但她在说前半句的时候楚昊天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如被人扼住脖子的感觉,为了活着?自己的宝贝妹妹所有的转变都是为了活着吗?听起来如此简单。可自己这个家主、自己这个哥哥到底有何用?连最想守护的亲人都没保护好,自责涌上心间,楚昊天默默的攥起了拳头。
“什么图案?”夏荷记得自己离开前有检查过,地面上只有些抓痕,猛然想到什么,夏荷看了一眼楚芊翎,“你就凭那几个抓痕?”
“案发现场所有的细节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因素,在死亡前留下的信息显然极有可能是死者对于凶手的描述,或者指引办案人寻找到凶手的关键点。而显然夜一用了你不清楚又与抓痕有所混淆的图案说明了你的特征。”楚芊翎学着自己老爸教给自己以及自己在部队上耳濡目染的理论与实战侃侃而道。
“哼,这次是我大意,楚芊翎,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我的脸就是因为去救我的父母没有救成被烧成这样子的,因为你,因为楚家,我成了只能靠易容而生存的半人不鬼的样子,因为你,因为楚家,我家破人亡,失去了父母,楚家,你们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虚伪的小人。。。”夏荷知道这次是自己过于轻敌了,还以为楚芊翎是死之前的那种没心机没智谋的状态,没想到,可是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愤怒打断。
打断她话的人正是一直未出声的楚昊天,“够了,夏荷,你当真以为楚家不知道你隐藏水家身份的背景吗?你以为楚家是什么不明不白的人都收留的?如果不是翎儿哀求我收留你和你患病的父母,你以为你还能活现在。你口口声声说替父母报仇,可你连你自己父母的真正死因都没搞清楚,还差点害死翎儿,我楚家真的是瞎了眼救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失望、愤怒化作字字铿锵,让原本听完夏荷的言辞对楚家稍有异样的人困惑不解,难道另有隐情?
“哼,我忘恩负义,我看是你们卑鄙无耻,如果不是你们下令烧死我的父母,我父母会被烧死?我会因为救自己的父母而被的容颜尽毁?还在为维护你楚家卑微的面子而作无力的辩解吗?哈哈哈,你们看清楚没,这就是楚家,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楚家的卑鄙。”听到楚昊天的辩解,夏荷更加愤怒,朝着大厅上的人大吼道。
“哎,还记得我跟翎儿在路上遇到你跟你父母时,他们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当得知你们是从岭南出来的,我本不想理会,是翎儿看到你可怜兮兮,哭着求我救你们,我才把你们带回了楚家堡。
随后岭南爆发瘟疫,其实在瘟疫起初楚家堡就收到消息,卿尘带领楚家堡的人已经在全力配置解药,这也是当时我不想救你们的原因。
夏应该是你母亲的姓氏吧,想来你们也是不想暴露身份,但我楚家还不至于这些都调查不出来。
你们水家虽懂易容,却不懂医,而你父母就是在解药没有配置出来之前撑不下去死掉的。看来你也不记得当时卿尘已经安排把你父母隔离,而你也有发热迹象的事情了,你父母离世之前也坦白了身份,委托我楚家照顾好你,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所以我才把你放在了翎儿身边,虽说是安排你照顾她,可是在楚家堡上下谁不知道翎儿视你如同姐妹,见你犹如见她。
也正因为是瘟疫,所以只能将你父母的尸首焚烧,翎儿说不希望你的父母死无居所,所以才把你父母安置在了偏僻的宅院,以慰其在天之灵,但当时你尚年幼,翎儿担心你承受不了失去双亲之痛,所以一切都是对你未公开进行,却不想当时的谈话还是被你听到了一些。
我楚家对不起谁都对得起你,虽然我楚家不求你什么回报,可是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楚昊天陷入回忆,将当年的事情托盘而出,说完众人的眼中多了一抹了然,原来事情的始末竟是如此。当时救水家人的时候,楚昊天和楚芊翎也才多大,那么小就怀有仁爱之心,岭南瘟疫在场的人自然也非常清楚,的确最后是楚家凭借实力迅速解决的,也就是楚家在任何天灾人祸面前的迅速出动,所以在民众的心中烙下天下明主不容小觑的地位。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死无对证,你们骗我的。。。骗我的。”夏荷无法接受,这么多年的恨,这么多年的仇怨,难道最后都是自己的忘恩负义?不能接受,夏荷整个人颓然、目光涣散、心中难以置信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