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涴?”木无欺小心地唤着,可她的声音一出,便被那风吹散。
“月迷涴!”木无欺慌了神,大声叫着,“月迷涴!你在哪里!”
背后沙沙一响,木无欺警觉地回头,不远处有一草丛,可是由于天色,她看不出是什么。
手背在身后,袖子里是西谦师兄给的防身小匕首,木无欺缓着气息,心却无法抑制的跳的飞快。
“啊!”有人从背后将自己环住,木无欺惊叫出声,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拔掉刀鞘,向那人身上捅去。
来人被戳中大腿,骂了句娘,将手松开,木无欺差点摔在地上,手抖得拿不住刀子。
又有两人从边上冲上来,个个长得面目狰狞,木无欺胡乱挥着匕首,划中一人的手臂,她愣神,这一分心,便叫另一个人夺了刀子,并被推得摔在地上。
一个东西从怀里摔出来,木无欺顾不上捡,跌跌撞撞想站起来逃跑,此时她的脑海中只有两个字:狼狈。她这辈子或许都没有这般狼狈过。
被捅了的那人骂骂咧咧地冲过来一把揪住木无欺的头发,痛得她向后一倒,那人的动作却突然停下了。
“你,你,你是牧家的人?”他结结巴巴,眼中满是惊慌之色。
木无欺此时哪里晓得他说的是哪一个字,只僵硬地回过头冲他点了点。
“老大,快走吧,得罪了牧家的人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后面的人出声提醒。
那老大触电般放开了木无欺的辫子,忽的跪下:“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命,饶命啊。”
磕了个头,那三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木无欺捡起了那个掉在地上的玉佩,上面沾了些尘土,雕刻的好像是一只凶兽,只是玉这样的吉物上怎会雕这样的东西,师尊们也说不清楚。
木无欺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她来不及细想便冲了出去。
“月迷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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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月迷涴身边,木无欺有些疑惑,地上躺了个人,脸上身上比刚才经历了灾难的木无欺还要脏。
“这是…”
“姐姐!”月迷涴跪了下去,“姐姐……”
木无欺一惊,这难道便是月连漫?怎么会倒在了这荒郊野岭?
她蹲下探了探鼻息,对月迷涴喊道:“别哭了,她还活着,我们快吧她扶回家,再给她找个大夫!快!”
于是,在两个人大汗淋漓地扶着奄奄一息的月连漫回到月府时,已是明月当头,月家本就因在寻找这两个孩子而焦心,如今又带回了大小姐,更是忙得鸡飞狗跳。
折腾良久,忽有一个婢子来寻了木无欺,说大小姐要见她,木无欺一头雾水,但想着可能大小姐将自己认作了救命恩人,便也没有多问。
“木无欺。”退去了下人,月连漫在床上支起身子。
“连…连漫姐姐。”木无欺有些疑惑,她才刚醒,怎么会有人同她讲过自己的名字?
“你在扶仙山,过得可好?”她忽然问。
“啊?”木无欺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是受人之托来问你的。”月连漫一改之前的虚弱之态,走下床,到衣柜前,“武王托你的那件事,你可完成的顺利?”
“顺…顺利。”木无欺诧异地盯着她,“最多再四年应该…”
“要知道,他也许等不了四年了。”月连漫背对她,声音冷冰冰的。
“是…我明白了,我会尽力的。”木无欺黯淡了眼眸,“只是…”
“不要问我是谁。”月连漫转身,盯着木无欺一字一句道,“曾经的我的确是月家的大小姐月连漫,但她,在父亲接旨要将她嫁去边疆时就死了!”
她掏出了一方帕子交给了木无欺。
“将这个带给迷涴。就说是我赠予你的,让他好好做人,别再叫旁人左右了自己的命运。”
“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月家连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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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地从月大小姐的闺阁走出来,木无欺在啊床上怎么都无法入睡,脑海中一幕幕都是犀鬼六的身影和扶仙山的快乐时光。
胡思乱想到下半夜,直到一声尖叫打断她的思路。
“啊!————”
凄厉的叫声在夜里显得异常突兀,很快月府亮起了灯,木无欺隐约猜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没有穿鞋,她冲了出去。
果然!月连漫不见了。
她的闺房里弥漫着血腥气,宫里派人送来的嫁衣碎成了破布躺在地上,大红的嫁衣与猩红的血,在地上勾勒出一副骇人的景象。
月夫人赶来,昏倒在月础的怀里,月迷涴呆站在一边瞪大了眼。
木无欺被西谦护在身后,似是不愿让她看到这番场景一般转身将她揽在了怀里,按住她的头。
透过西谦的指缝,木无欺看到远处夜色中,几个身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