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奇怪地看着北德。
“北德师妹,你怎么了?”李胜看大家都一脸疑惑,小心发问。
“轮不到你来管我!”北德伸出食指恶狠狠地指着李胜说。
李胜自讨没趣,看了看大家,微耸了下肩,缓解自己的尴尬。
“咳,北德姐姐,”东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你要是不愿意的话,让其他人暂时回避也是可…”
“闭嘴闭嘴!”北德突然大发脾气,“都给我闭嘴!”
众人面面相觑,北德的脾气平时是有些乖张,但也不至于什么礼节都不顾,想来,可能是中了魔教的人什么道了。
“哼。”之前一直坐着不出声的阿聚冷哼了一声后径直走出了帐篷。
“喂!”木无欺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只好跟了出去,其实她也不愿意在这种场景下多待了。
“这样吧,”东善和边上的西谦咬耳朵,“你们去把军医再请过来给她看看,我在这里陪着她。”
“贱人!”北德忽的瞪大了眼睛,朝着东善一巴掌挥了过来。
好在西谦反应快,一把将东善推开,两人才没有被北德伤到。
“北德!你发什么疯!”西谦生气地呵斥。
“我发疯?在你眼里我这是发疯吗?”北德做了个很夸张的动作撑着腰,“啊哈哈哈哈我是发疯啊,疯了啊我!”
李胜摇了摇头,冲着西谦使了个眼色,走出了帐篷。
西谦扔下一句“嘁”,也匆匆走了出去。
北德瘫坐在地上,低低地哭泣着。
东善一下子有点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和自己有着平等身份的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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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木无欺一阵小跑,追上阿聚,“你怎么了?”
“哼,”阿聚鼻子出气,“我看不惯她那个样子,疯疯癫癫的。”
“北德吗?”木无欺和他一起并排走着,“她可能是遭受了什么刺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醒呢。”
说话间,边上的帐篷里冲出一个人,木无欺来不及躲闪,两个人硬生生撞在了一起。
阿聚定睛一看,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又是你!”
“小容?”木无欺揉了揉肩膀,“你没事吧?”
“抱歉抱歉,”小容也揉着被撞的地方,“刚没看见你。”
“这都躲不开。”阿聚冲了一句,朝前走去。
“我躲开了不就要撞到你了嘛…”木无欺嘟囔着,“小容,你怎么了吗?那么生气?”
“唉别提了,我们走走吧。”小容摆着手。
木无欺和小容走在阿聚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对了小容,那个军医,很厉害吗?是个什么来头啊?”木无欺也对这个奇怪的少年很感兴趣。
前面的阿聚没有回头,却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听着。
“他啊,”小容有点神神秘秘的,“他可是未来的一品丞相,老厉害嘞。”
“那你好像很不喜欢他的样子?”木无欺问。
“嗨,我哪儿敢啊。”小容把手臂枕在头后吹了声口哨,“他只要动动手指我就能死无全尸,谁敢得罪这位爷那可真是日子过得腻歪了。”
“一品丞相是最厉害的丞相?”阿聚回头问道。
“那当然,”小容用着夸张的口气,“你们不来天都那是不知道,天都最嚣张的不是我们……咳,不是那些皇亲国戚,却是这个丞相,丞相一家老小,除了老丞相本人待人温和,那些个小辈,都是仗着自己家官大在那里耀武扬威的,甚至有些奴仆都很跋扈呢。”
“皇帝为什么会容忍他们这么张扬呢?他们难道不怕被治罪吗?”木无欺问。
“皇帝最宝贝的就是这个牧丞相了。”小容一脸瞧不起,“实事求是地说,牧爷爷人是很好,很多事情都在帮皇上出主意,出的主意也都是无可挑剔的,可他那些个儿子就不一样了,一看就是过来混俸禄混名声的,就连他们家那个野孩子也学会了狗眼看人低,哼。”
“野孩子?”木无欺的心仿佛被勾了一下,小时候也被爹爹骂过这话,当时心里很不好受,“为什么要说野孩子呢?”
“你不知道,那个牧品渊,一开始根本不是牧家的人,他医术好,是因为他是天都一家很有名的医馆的学徒,后来有一日,牧爷爷在路上突然心口不舒服,是他救了牧爷爷,然后突然牧爷爷就把他带回家,说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孙子什么的,切,谁信啊。”
“那大家都不信,总要有证据的吧?”太子聚摸着下巴。
“证据有是有,那不还都是丞相家说了算?我告诉你们哦…”小容刚想说些什么神秘的东西,边上传来了一个人的轻咳。
“今天真是好天气,小容你也出来散步?”
三人回头,说话的正是被八卦的对象,牧品渊。
木无欺和阿聚都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小容脸皮厚厚,打着哈哈:“哟,牧军医啊,哈哈哈还真是巧,刚才我们还在夸你医术了得呢。”
“是么,”牧品渊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停在木无欺身上,没待木无欺抬头,他便盯着小容的眼睛,幽幽地说:“你哥哥的身子应该还没好吧?不然应该不会让你…出来撒野吧?”
小容被他语气中的嘲讽激怒,却忍了又忍:“要不是看在你救我哥哥的份上,我早就让…”
“哈哈,你不会是要说成王殿下吧?”牧品渊轻蔑地笑笑,“大家都知道你和成王殿下关系亲密,怎么?要倚仗他和国公的权势来扳倒我们牧家?”
“你!”小容双手握拳,“想打架了是吧?”
没等牧品渊回答什么,西谦从不远处跑来。
“原来牧军医在这里啊,”两人作揖,“实在是麻烦了,我们的北德师妹自从上次被魔教的人袭击了之后就有些神智失常,刚才突然发疯,请你快过来帮我们看看吧!”
牧品渊抿着嘴唇,瞪了一眼小容,又看了看木无欺,抬手道:“那我回帐那医具,稍等。”
待牧品渊走远后,木无欺拍了拍小容的肩:“我看他也不是那么跋扈啊,他既然答应医治北德师姐,那他还算是有医德的了,本性不坏。”
“是啊是啊,”小容冲她笑笑,“不说他了,接下来我们要乘船渡江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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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暂时让她睡着了。”牧品渊从侠派的帐篷里走出来,“我现在看不出什么中毒或者被下药的状况,应该是受了比较大的刺激,病人暂时无法接受导致的,还是应该让她好好休息,多和她说着以前好的快乐的事情来缓解这个症状。对了,最好找和她关系亲近的,她信任的人。”
“好的,那真是太感谢牧军医了。”中慧等人接到了李胜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耗费你这么多时间。”
“不碍事。”牧品渊的手按着腰部的暗袋,目光再一次停留在回来的木无欺身上,“在下告辞。”
“中慧师兄。”木无欺和阿聚走回来,向中慧等人简短介绍了阿聚后,她说到,“我们现在可以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启程了,马上就要渡江了。”
“好的。”中慧安排了一下,“我去找剩下的人,我们等下码头见。”
李胜等人看着帐篷里熟睡的北德,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