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寒一步步慢慢地走出小巷口,正当他踏出小巷扣的是活口,他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下。
小卫冲上去,扶着他的手臂,让他慢慢地站起来。
司徒凌寒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同初次见他的一样冰冷,也如同上次那样傲慢,尽管他现在身负重伤,但是他没有放弃自己,只是坚强地向前走。
小卫扶着他手,他用一种倔强的眼神看着小卫,良久良久。
小卫对着他微微一笑,对着他说道:“我送你回你的住处。我不会伤害你的。”
司徒凌寒还是保持着相当的警惕性,但是由于他的右腿上受了伤,整个人不得不需要小卫在旁边搀扶着。他勉强让小卫扶着自己走出了小巷,走过了对面的马路。
小卫扶着他的身体,闻到他身上带着一种芳香,如果是普通的香水,他现在衣服都如此肮脏了,香味早就消退,但是现在这些香味还在,并且淡淡地有着一种层次和节奏,飘入小卫的面前。这些香味是在司徒凌寒的肌肤上的,就好像如他身上的细胞毛孔融为一体一样,无论他走到什么地方,都能够散发出这种香味,伴随着他的汗液,这种香味越是明显。
小卫一边扶着他,一边偷偷地用眼睛侧眼偷看他,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他脖子上的肌肤现在只是离小卫一寸距离,小卫能够看到他脖子上晶莹剔透的肌肤,可以说是嫩白,小卫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有如此细腻的肌肤,毛孔非常细小,甚至无法用肉眼看见。
汗水从他的额头处一丝丝地滑落,就好像是一滴甘露划过晨光下的绿叶一样,流畅而充满诗意。
小卫问道:“到底是谁打成你这样?他们三个人是谁?”
司徒凌寒并没有说话,目光移开了另外一边。
小卫说道:“我叫警察来,帮你处理这个案子,他们一定能够主持公道的。他们一定帮你把这些坏人抓住的……”
“你好烦……”司徒凌寒忍不住吐出三字,在说完这是三个字之后,他开始不断咳嗽。
小卫看见他这么大反应,就不敢再说话了,只是扶着他一直往前走。
司徒凌寒居住的地方并非在希尔顿酒店的里面,他跟他的父亲关系好像并不好,他一个人住在一个城外的郊区。
这里有一个小小的花田,种满了鲜花,七彩的颜色在阳光之下分外好看。
小卫抬起头,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你住的地方?”
小卫之所以这样问,并不是因为这里是一个别墅或者豪宅,而恰恰相反,这是一间简陋的木屋。在外面看就是用简单的木头木板搭建而成的临时房屋,甚至有点像是种田的农民自己搭建的房子。
这种房子在菲律宾郊外地方经常能够看见,小卫也是从小镇里面走出来的,这些木屋当然不足为奇,而奇怪的是,司徒凌寒,这样一个传奇的人物,居然会住在这么一个地方?这么高雅的人,如此懂得品味和追求洁净的人,居然住在这个山涧处的小木屋里面?!
如果小卫初次认识这个人,大概会认为菲律宾的房价太贵了吧,让这么一个大好青年都住在郊外,但是小卫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是菲律宾三大赌场之一希尔顿酒店老板的儿子,怎么说也是一个富二代,只要他说一句话,希尔顿酒店的总统套房甚至酒店里面的整一层都会归他拥有,但是他却……
当小卫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司徒凌寒慢慢地打开房门,推门而进。
他刚刚踏入房间门口的一步,他便转身对着小卫说道:“就到这里。”
四个字?小卫攀山越岭扶着一个残疾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居然没有一句感激的话,一切都好像应该的那样子。小卫可不是你的酒店仆人,听着不爽,所以小卫说道:“难道你不准备请我这个救命恩人进去屋里坐一下。”
小卫特意把“救命恩人”四个字说得大声一点,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果然,司徒凌寒也有点不好意思,便打开了门,让小卫走进来。他自己在靠门位置的一张竹椅子上坐下。
小卫走进这个房屋,惊讶了。这个房屋可以说是木屋中的经典,农田中的豪华呀。
它并没有太多的东西,甚至连电视机都没有,但是非常简洁,一尘不染,在房屋里面没有任何的一点尘埃。所有的东西都非常整齐,竹椅子茶几桌子整齐地摆放着。
这里的布置风格就像是传统的菲律宾牧民一样,床上的被单一片雪白,窗帘也是雪白的。
这里除了旁边的竹子和木头,其他的所有使用的东西都是雪白的,如同司徒凌寒一样。
小卫此时转过身,只见司徒凌寒此时已经更换了洁白的衣服,一身雪白,如果他那脸上不是如此苍白,甚至以为他身上并没有重伤。
小卫走过去,对着他说道:“你就别乱动了,把伤口弄破了多不好。”他一边说,一边用旁边的白布条帮司徒凌寒包扎脚上面的伤口。
司徒凌寒静静地看着小卫,他的手却是慢慢地举起来,正做好准备推开小卫的姿势。
小卫知道他在保护自己,没有一个野兽受了伤,它也不会放松对外界的警惕。
“好啦!你就别用手去碰伤口了。”
司徒凌寒说道:“你什么时候走?”
小卫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走?我不准走了。”
“不……不准备走?是什么意思?”
小卫耸耸肩,说道:“不准备走就是准备走。就是我要留在这里的意思。”
“这里从来就没有人留在这里过!”
小卫笑着说道:“大概这里从来都没有别人进来过吧!”
司徒凌寒沉默了一下,说道:“有,不过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小卫说道:“我就是怕今天是你自己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呢!”
“你!”司徒凌寒激动地想站起来,但是他脚上面的伤却又给了他一阵刺痛。
小卫说道:“刚才的那些人不是说,他们随时会再找你么?我想他们走只是因为有某些事情,所以他们还是会回来的。”
“你就是因为这,所以要留下?”
“是呀,不然呢?我可没有想要和男人一起睡觉的兴趣爱好呢!”
司徒凌寒慢慢松了一口,说道:“放心吧,他们不会找来的。”
“哦?你说他们找不着这个地方?”
“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机会找到这个地方。”
小卫皱起眉头,说道:“你……”
司徒凌寒锐利的眼神看着小卫,说道:“如果有人想找我,我就会先找到他们!”就在此时,一条冰冷的白光向着小卫处飞过去。
小卫只见眼前白花花的,整个人跌到在地上。
听见自己的头顶一阵风声,唰――!
小卫看向自己身边的那一张竹椅子,只见一张扑克牌深深地卡在了上面。
红色的方块A!
扑克牌一半陷入了竹椅子上。
小卫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这种扑克牌飞到自己的脖子上面,那小命一定没有了。
他转过头,看着司徒凌寒说道:“你……为什么?”
司徒凌寒冰冷地说道:“我说过,进来的人都会横着出去……”
“我都不例外?”
“你为什么要例外?”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司徒凌寒整个人愣住了,他的目光从小卫的身上移开,看向了窗外的眼光,窗外传来新鲜的花香味。
小卫走前一步,说道:“朋友是绝对保密的,你的住处,你受伤的事情,我……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
小卫坐在地上,身后靠着一张竹椅子,他知道按照司徒凌寒的身手,刚刚这一飞牌,自己是绝对不能够躲过的,但是现在他受伤。
但是他受伤了,实力也完全在这的。
小卫颤抖着身体,他开始后悔自己走进这个房间,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勉强的,自己真的没有必要走入这个房间。现在自己知道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或者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扶着司徒凌寒来到这里。
司徒凌寒是按照一种猎豹一样的方式生活。所有人任何时候都可以跟他进行赌博比试,而筹码只有一样就是对手的性命!赢者生存,输者掉命,这就是他的规则。而如果他受伤的消息被小卫传播出去,就会有很多人冒名而来挑战他,在他状态不好的情况,借着这个机会,赢了司徒凌寒。赌界任何一个人,能够赢了司徒凌寒,他都将是成为赌界中的名人。
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司徒凌寒保持这种警惕性,而小卫呢?他根本不知道这种利害关系,他以为这是很随便的事情,他发现自己错了。
司徒凌寒慢慢地转过脸,锐利的眼神看着小卫,而此时他手上面多了一张扑克牌,这张扑克牌夹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
这是一张普通的扑克牌,尽管普通,但是再普通不过的扑克牌落在司徒凌寒的手中,都足以惊艳,足以让红玫瑰绽放,足以让对手的鲜血染红全场。
小卫看着司徒凌寒的手慢慢靠近,他泪水都在眼角处荡漾。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