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需要亡人祭奠的冰冷黑夜,苗大刀已离开月光的轻窍就像飘在雨中被污染的气息,刀中冰冷的火焰在夜里撒出小街外一片朦胧疏烟淡雨,这湿漉漉的寒气好似交错而过的白刃。
木骨、兽骨、铜角、金色的铜币摆在四象六合盘,御财金主拿捏着手里的龟角,在壳上刻上祷文,“蕉叶迁,焰山请往南移,百鸟归,有凤请往扶桑。”。此时,鬼印巡抚带着金镶玉制铁锁链,拉着一颗上好百年黄山梨木的木疙瘩从六合离火位南移,走往百鸟归途,四象朱雀坎显出一道鬼影,看似那活人魂魄。还未见到真形,鬼影手中侩子斩人苗大刀卸下半道匹链邪光“哗啦啦”让人心神阵痛,鬼印巡抚手中木疙瘩如磨盘大拳印砸下“咔嚓”脆响不断,无论刀光如何老练,都逃不过那颗上好百年黄山梨木。
御财金主心情尚好,四象阵朱雀元神涌出,看了看正在挣扎的刽子手,一饮一啄叼着刻有祷文的壳体丢像鬼影,还未让人有所反应,五个档位“生、死、明、灭、迁”连成一字,一颗金色的铜币碎裂成粉末洒的六合盘汇聚光明,龟壳瞬间带着苗大刀和鬼影被朱雀丢往蚩尤地。“带上你的刀、刀、刀。”,声音还在回荡,街道上煞气也还在飘,寸步南迁人已不在金陵,死去的人还未死透,亡人还未亡命,金色光明闪电划过,一切又恢复了!
一句我辈修道人的谏言,还在上空飘荡,那声叹息转瞬多传了二里路,那位道人还未离去,六合盘的法力被这常年来往黄泉路的人借用也罢了,谁知那活人还不知道差点就成了亡人。
博尔的冷枪还未瞄准那快如灯火交错间的明灭阴影,但是他粗壮的上身落下了几粒灰尘,却诡异一分为二,这种感觉麻木着神经。他的口中使用英文冉冉自语着几个地道的发音,“是我已经死亡了吗?还是那一瞬间神经都产生了错觉啊?”。肉眼看不见的实物,即使微小如尘微弱如粉也不可避免的分为两半,那不知道挥洒了多少道、砍出了多少刀、究竟有多远的白刃让人死了又不知道是否真的死了。
这花开的如此繁忙、如此的紧张、谈不上红的炽烈,也不如白的淡漠,人心亡了还未祭奠,街道上行人的茫然若失都没有失去他们心里的茫然。御财金主看了看手里的粉末,突然明白了一件大事,这老道人是让她不好回收制作这法器的材料,故意借走了这走在黄泉的鬼印巡抚寄托之处,这可如何安置才好,不然的话还是先和四象挤一挤好了。
小铃铛蹂躏着白色的脚丫,拿着手里的笔记本晃了晃,朝着天空低声念了一句,“师傅,你们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