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太好啊,!”听到孙晓坤的话,栓子的父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紧抓住孙晓坤的手,激动的说道。
“叔,婶,放心吧!交给我了……”看着无助的栓子父母,孙晓坤回想着刚才脑子里闪出的信息,郑重其事的接着说道:“我需要一碗白酒,和三张黄表纸……”
众人虽然不知道孙晓坤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但还是选择相信孙晓坤,不,应该说选择相信孙晓坤的师傅,刘老道。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刘老道一身本事,说是惊天地泣鬼神都不为过,只是为人低调而已。孙晓坤再差能差到哪去?何况孙晓坤虽然年纪小,但看平日里说话行事颇有章法,稳重至极。既然他说有办法听他的一准没错。
不一会,便有人将孙晓坤所需的东西从家里取了过来,都是家中有的东西,很常见,白酒谁家都有,黄表纸的话,在农村,这东西也很常见,并不稀缺。
看到有人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取了过来,孙晓坤将东西接了过来,走到栓子尸体前蹲下了身子。开口说道:“世界万物都有其灵性,一饮一啄皆有天定。更何况上天有好生之德,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就降下雷霆,平白伤人性命。这其中必有因缘……”
周围的人听到孙晓坤这么说,都觉得很有道理,频频点头。孙晓坤顿了顿看着栓子父母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先要搞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栓子哥虽然不在了,但是怎么着也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的,也算给叔和婶一个交代……”
“行,都听你的,按你说的办……”栓子父母接着说道:“还需要什么?尽管说。”
听到栓子父母这么说,孙晓坤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来个人搭把手,把栓子哥上身的衣服脱掉,再把身体翻过来……”
话音刚落,人群里走出几个胆子比较大的人,按照孙晓坤的意思把栓子尸体上半身的衣服扒了个精光,然后把尸体翻了过去,让尸体背部朝天。然后抬头看向孙晓坤,等待他下一步的指令。
孙晓坤满意的说道:“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们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出声就行……”
孙晓坤说着话蹲到尸体旁边,将刚才要的一碗白酒给尸体的背部涂抹了一遍。然后拿起三张黄表纸,绕过尸体对着北方拜了三拜。然后将手里的黄表纸点燃,嘴里默默念叨着:“今日吾递问天表,当值神灵莫要恼。晴空突降索命雷,众生懵懂不知窍。恳请雷神下明示,解惑众生功德高!”
念完之后,手里的三张黄表纸也烧成了灰烬。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小声的惊呼声。
“看,栓子后背出现字了……”
“我也看见了……蓝色的。”
“真神,不亏是老神仙的徒弟……”
听到这些议论声,孙晓坤扭头向身后的尸体看去,赫然发现尸体背部显现出了几排蓝色的文字。孙晓坤急忙上前几步,仔细辨认着,这些字是小篆体,按理说孙晓坤并没有接触过这类文字,但是看着这些古老的文字,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脑海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
孙晓坤朗声读道:“天道苍苍有法依,竖子违心天地弃。雷公领命降霹雳,惩恶扬善是真理。尔等凡夫需谨记,苍天有眼不可欺。”
听到孙晓坤把这些字读了出来,然后便看到栓子后背的文字闪了几闪之后便逐渐消失了。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然后小声议论着。有好事者急忙追问栓子的父母,栓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让雷劈了?
看样子,栓子的父母显然猜到了自己儿子为什么会被雷劈,低着头沉默不语。众人也没有追问,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人家已经够难受了,何必还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呢?这可是往死里得罪人的事。
“晓坤,你看栓子安葬的事情怎么弄?”感觉到周围怪异的气氛,王大壮马上岔开了话题,开口问道。
“这事……”孙晓坤瞅了一眼栓子的父母,显然在顾虑着什么。只说了俩字就闭口不言了。
“晓坤,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没事!”看到孙晓坤犹豫的样子,栓子的父亲连忙开口说道。
“叔,婶,那我就直说了,这事不太好办……安葬栓子哥的时候,棺材里先放一头猪,然后再把栓子哥放进去,最后在栓子哥身上放一条狗……”孙晓坤鼓起勇气说着,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俗话说,死者为大,人死账消。就是再大的仇恨,人死了你也不能再跟他计较。猪狗同穴,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人活一辈子,最后剩下的也就是名声了,落个这名声就是死了也是憋屈万分。就是死人不在乎,活着的人也是要面子!这也就是孙晓坤说的,要是换了别人,还以为是糟蹋人呢。栓子父亲早就大耳光招呼上去了。
“不行,这是什么办法?你这是糟蹋人,”栓子的母亲歇斯底里的向孙晓坤喊到。
疯狂的样子吓得孙晓坤连忙“噔、噔、噔”后退了几步。定了定神才开口解释道::“叔,婶,你们听我说,栓子哥是雷劈致死的。这就是说,栓子哥为天地所不容,让栓子哥下面是猪,上面是狗,这样才能瞒天过海,让栓子哥安稳的葬在地下,尘归尘,土归土……这事也就完结了。不然,就是藏进土里也不会安生,麻烦事不断……”
孙晓坤这一席话说的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但是栓子的父亲还是不能接受这种做法,也不敢出言反驳孙晓坤,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给栓子父亲的印象太深刻了,显然超出了理解、认知的范围,只好低着头沉默不语。而栓子的母亲却是不管不顾的,依然在破口大骂,农村泼妇骂街的彪悍作风一览无余。
“不行,我死都不同意这么做?这事没商量!什么狗屁说法,我非不信这个邪,老娘倒要看看能把老娘怎么着了……小子,给老娘滚,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栓子的母亲披头散发,手指着孙晓坤骂的唾沫横飞,酣畅淋漓,看得周围围观的人皱眉不已。虽然你中年丧子,我们理解,但是人家孙晓坤前脚帮完你家的忙,你后脚就开始破口大骂,卸磨杀驴。这么做真的好么?再退一步来说,人家那么小的年纪,有个言错语错的也情有可原,你这么不依不饶,指着人家鼻子骂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
孙晓坤年龄小,到底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被栓子母亲给骂的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栓子母亲。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顿时心头火冒三丈,气愤不已!自己是孤儿,从小被师傅养大,村里人谁都知道。她这么说等于是在揭开孙晓坤伤疤后,往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孙晓坤气势汹汹的瞪着栓子母亲,左手掐腰,右手指着栓子的母亲,开口骂道。
“你这个老娘们,抽什么疯呢?道爷帮了你家的忙,你不万分感谢也就算了,反过头来还敢指的道爷的鼻子骂,你以为道爷是泥捏的?你家死人了如何?难道是我害的?再骂道爷,小心道爷马上去你家坟头摆个绝户风水局,你信不信?”
周围的人看到孙晓坤这幅泼妇样,顿时感觉头顶天雷滚滚,雷了个外焦里嫩!
“好心当成驴肝肺,道爷再也不管你家的破事了”说着在地上啐了一口,扭头走了……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你啊你……”人群中王大壮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孙晓坤是自己请来的,弄了个不欢而散,小孩子可是很记仇的,自己好心帮忙,最后落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王大壮在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把,追孙晓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