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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改头换面

用过午饭后,困意袭来,也是时候要睡一觉了,赖雳刚躺下,就觉得枕头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搁着头部。当他翻开枕头的时候,一块锈迹斑斑的怀表出现在他面前,跟艾西拿走的那块一摸一样,又或许这本来就是同一块怀表。

赖雳把它拿在手里端详着,自言自语道:“这下有趣了,一块会自由移动的怀表”

就在这时,mandy拿着手铐进来,她朝赖雳无奈的笑了一下,就把他的左手铐在床头的铁架子上面。赖雳虽然很生气,但是他也怕自己又跑出去干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右手握着的怀表突然发出了一丝红色的光,只是有被子掩盖着,谁都不知道。

mandy一边替他调整手铐,一边说道:“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艾西会想到办法”

赖雳不解的问:“你是干什么的?”

mandy白了他一眼:“我是一名精神科医生,艾医生是我的学长,是他推荐我来这里照顾你的”

赖雳撇嘴道:“你不怕?”

mandy突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赖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刚想说些什么,突然铁架子上的手铐断了。

赖雳和mandy都愣住了,这也太不科学了,手铐是mandy通过美国那边的朋友弄的真货,这怎么好端端的会自己断开。赖雳看了一下断口,十分整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锯断的。

赖雳和mandy对望一眼,这也太玄了,谁都没有离开过,就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难道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一个他们都看不见的人,看不见还算是人吗。

一股恐惧油然而生,就在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外面的电话响了,mandy急匆匆的出去,赖雳拿出怀表,因为他发现怀表的温度变高了,非常烫手。好像要生出火来一样,忍不住被他扔在地上,这时候他听见外面有人叫他的名字,那是一种非常轻微的呼唤。反而有着一股魔力在牵引着他走出去。

当他走到院子里,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人,外面烈日高照,别说人了,就连一只鸟都看不见,就在这时,身后的房子里突然发出爆炸的声音,赖雳被震出去好远。紧接着火光熏天,大火蔓延的非常之快,而且火势相当的大,不容靠近。他觉得这有点奇怪,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这火烧的也太快,最重要的是mandy还在里面。

赖雳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飞快的冲进火里,他无法不管mandy,至少那是一个和自己生活了三年的人啊。这个时候,屋子里都是浓烟,根本无法看清,一些家具东倒西歪的在地上,有的燃起火,有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地。赖雳一边咳嗽一边喊mandy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答,除了一些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他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走了一会儿之后,他就被浓烟熏晕了,在晕倒之前的几秒里,他好像看见一个人影从眼前匆匆跑过,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赖雳并没有在医院,他躺在院子里,火已经熄灭了,一片黑漆漆的木头堆砌在一起。但是四周看不到一个人,大火过后的别墅,恍若一块废墟荒地,天色渐暗,赖雳觉得全身酸痛,特别是脸上简直就像是火在烧一样疼,衣服上到处都是血。他强撑着往外走,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晕死过去。

梁非凡刚从健身房回来就接到艾西的电话,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艾西这么慌张的表现,他换上衣服就直奔医院。赖雳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模糊,他恍惚中看见有好几个人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们在说话,但是听的不清楚。

梁非凡一边戴上口罩和手套,一边在助理递过来的本子上写着什么,然后他转头对艾西说:“他的脸有百分之八十烧伤,我可以替他修复,不过他的脸就不再是以前的脸了,关键是,艾西,你可以替他做主吗?”

“我看没得选择”艾西回答的很干脆,他两手一摊,示意手术开始吧。

这时候梁非凡的助理递过来一个塑料袋:“艾医生,这是病人衣服里面的东西,你收好吧”

艾西打开一看,那块怀表又出现在眼前,它原来回到了赖雳这里,可是一块怀表为什么会自己消失呢,确定这不是鬼故事?艾西骂了声娘,把怀表装进口袋里面。

梁非凡的医术没得怀疑,毕业于英国伯明翰大学,他是最权威的外科医生,和艾西是校友兼室友。艾西是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才知道赖雳出了事,刚刚警方在烧毁的现场,发现一具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法医验证是一位女性。艾西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他低垂着头,mandy的遇难归根结底就是他的错,当年他接手赖雳这个病患,里面夹杂着自己多少私心,他是一个医生,在面对一例罕见的病情,他无法不心动,可是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断断续续的治疗了三年,他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摸到,在院方不允许医生和病人同住的时候,艾西急的团团转,就在这个时候,遇到mandy,她主动提出以保姆的身份替艾西在赖雳身边,时刻观察他的状态,他几乎都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就在艾西痛苦不堪的时候,一双女人的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往上打量,mandy满脸是血的站在他面前,皮肤被烧的往外翻,还在冒着黑烟,眼珠呈白色的挂在脸上,眼眶里面留着血,样子十分残破和恶心。

mandy的嘴动了一下,她说:“你们都会没命的”

“mandy,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艾西的声音包含着愧疚和不安。

Mandy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以一个诡异的表情盯着艾西,如果是普通人恐怕会吓晕过去,可是艾西此刻除了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之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昔日之错已经铸成。

“你别管赖雳了,会死的”mandy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艾西站起来想追过去,走了几步就怎么都移不开步子,就像自己被定在地上一样,他不停的挥动手臂想抓住mandy,可是mandy的身影转眼间就消失了。这时候艾西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转头发现梁非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奇怪的是,自己现在是站在走廊中间,手还保持着向前伸的状态。额头上都是冷汗,梁非凡对上他的眼睛说道:“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压力这么大”

艾西木纳的看着前方,难道刚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在做梦?可是那么真实。他不能对梁非凡说,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梁非凡是个绝对无神论者,他不会相信的,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根本无法用科学去解释。

艾西还在想,梁非凡拍了他一下:“手术已经完成,我只敢保证是一张不错的脸,但是其他方面就难说了,心理或者是......精神”

他顿了顿,继续说:“当他醒来之后,如果对这张脸有任何的排斥,那就是你要解决的事情了”

艾西点点头,抽出一根烟点燃,他只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仿佛才过去几分钟的时间,可一整个手术超过十个小时,那么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梁非凡皱起眉头:“你去找过纪墨吗?我建议你去看看她,你的精神状况很不好”

纪墨是艾西的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也是需要心理医生的,这一点都不奇怪,精神科这一职业,需要接受非常多的负面信息,消化整理,变成自己思绪的一部分,往往负荷太多,导致心理被压垮,这个时候就需要疏导,然而自己恢复并不是最佳选择,最好是找一位心理医生帮助。

艾西摇着头,问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最好是你先帮我照看一下他,我有点事情可能要出国几天”

梁非凡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照顾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要去那里?”

艾西重重的吸了口烟,说道:“没那么简单,我的这个病人,一到晚上,偶尔会出现梦游的情况,你最好是晚上的时候把他绑起来或是锁起来,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他们来到赖雳的病房外,透过玻璃可以看见赖雳裹着纱布的头和腿,活像个木乃伊。梁非凡眯着眼打量身边的艾西,他并没有对艾西说实话,他刚做完手术准备出来的时候,透过玻璃窗看见艾西好像在对着空气说话,那时候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焦急,梁非凡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直到艾西突然追出去几步。难道艾西他出现了幻觉,自己还不知道。

许久之后,梁非凡开口:“你的这个病人是什么情况?”

艾西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怀疑他多重人格,他出现不定期的外出,通过mandy的反应,他一旦外出的时候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你知道的,思想完全主导脸部表情,疗养院的保安系统是很高的,但是他依然能够随意出入,可想而知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似乎很厉害”

梁非凡思考了一下,摊着手道:“你治疗他三年,只得到这么多线索?mandy只有这么多收获?会不会是她并没有把所有情况都告诉你?比如,赖雳到底有没有出去过?这些你并不是亲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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