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信王这边鲛人近期又多次攻击船只,以至于所有人都不敢下河捕鱼,从事贸易,鲛人在水中如飞一般,一般船只根本就不能靠近,且尖牙利齿,常常将木质船底咬出大洞,以使船只进水沉没,而上次发生在赤水湾的惨案还历历在目,给了所有人警示。
信王想起了当年索平将军在江面上洒满鱼油,引诱鲛人进入赤水湾,用火将其杀戮殆尽,从此鲛人元气大伤,五十年不敢在入长河,这样的丰功伟绩,万人传颂,只可惜已经物是人非了。
龙哲道:“如今索将军已经战死沙场,又怎么向他请教,而沮吴国大王也已郁郁而终,曾经两位抗击鲛人的英雄,都已离开人世,想当年,我龙族与沮吴连起手来,同仇敌忾,到如今却势同水火,不能相容”
“龙叔,父王在世时对于过往的恩怨不让大臣们提起,上一辈人的恩怨,我本不想过问,但沮吴与我们既然在抗击鲛人的过程中如此信任彼此,但沮吴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掉头来攻打我们呢?”信王问道。
“这已经过去很久,我也不知其中原因,也甚是疑惑,我们两族怎会反目成仇,知道的恐怕只有索平和朝中几位老臣,但谁也不敢轻易提起”,龙哲说道“不过信王可听说过在长河中最近十分有名的“玉兰卫”,
“玉兰卫,就是最近打败北岸盗贼的“玉兰卫”
“正是,他们全是由女子组成,但战斗力却极为凶悍,而玉兰卫的首领便是人称“长河公主”的乐清”
“长河公主我知道,但终究也是江湖中人,岂会关心这鲛人只事,不过北岸盗贼甚是残忍,我们都没有彻底剿灭,到是被他们给消灭了”
“信王切不可小视这玉兰卫和长河公主”,龙哲说道“他们可是沮吴族的后人,而那长河公主想必就是沮吴王的独女”
“沮吴王的女儿”,信王吃惊的说道。
“正是,听闻他在父亲去世之前立下大志,一日不复国,一日不称王,一日不言嫁”
“这真是一位奇女子,不过看来我们龙族又要多了一个敌人”,信王有点失落的说道。
“不过至少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并非如此”,龙哲说道。
“龙叔此话何解“,信王问道
“信王可曾想过当初是沮吴王将鲛人引入了赤水湾,最终才使鲛人遭此大祸,鲛人要报复恐怕也是先找沮吴人,接下来才是我们”
“鲛人难道还能分辨出谁是沮吴,谁是龙族吗,况且一切都已出现了大变化”
“信王可不要小看了鲛人,他们虽然还不至于能用言语交谈,但却有极强的嗅觉和记忆力,而且会一代代的传承下去,他们可以轻易的凭借嗅觉来分辨”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鲛人最终还是会来攻打我们的,沮吴人最终还是会与我们为敌,我们可能要面对更加严峻的局势”,信王担心的说道。
“信王你想如今鲛人势力强大,若只有我龙族,我们能抵挡吗?恐怕难说,若只是东部有战事,凭借举国之力,也许可有一战,但如今北部,西部战事皆起,我们恐怕没有兵力在与之相敌,至于沮吴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已经不是以前的沮吴了”,龙哲说道。
“那龙叔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联合起来共同对付鲛人,只不过……”,信王有点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不可能呢,我想沮吴人现在恐怕也在为对付鲛人而苦恼”,龙哲说道。
果然沮吴这边已是争论不休。
“不可,虽有约定,但龙族突袭我们,杀我三万大军,逼得五万大军自沉大苦湖,如今将那些逝去的士兵冤魂未散,我们怎能和他们联合”乐清公主说道,旁边的人从未见过,公主发这么大的火
“公主,如今之际我们面临的不是复国的问题,而是亡族的危机,若鲛人来袭恐怕我们要玉石俱焚了”,伊阻说道。
“我等拼死保护公主,誓不龙族为伍”,众人都信心满满。
“你难道忘了我们与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了吗,你到底还是不是沮吴人了”,旁边的猎英说道,此人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不顾什么礼仪。
“我是沮吴人才这样建议,你们尽可以战死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沮吴还有多少人可以战死,我们困于大苦湖,族群人数已不比当年,况且要把守九道湖口,若我们在战死一次,恐怕我们沮吴就要彻底灭族了”。
公主此时犹豫了起来,自从他领兵以来似乎还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但他明白。沮吴已经经不起大的战斗了,何况是这种必输的战斗,他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虽然有人不同意,但伊大人的话却是有理。
公主此时感到犹豫,他走进了沮吴的宗祠,这里供奉着沮吴历代的大王,只看这些牌位林立便能感到昔日沮吴的辉煌,但从一个受人敬仰的东方大国,变为一个渺小的部族,又面临鲛人和龙族的双重压力,纵她想有一番作为,但如何才能跨越这两道障碍。
她至今也不明白沮吴与龙族怎会在一夕之间反目成仇,相互攻讦,最终使国都沦陷,成为亡国之人,她看着历代先王的牌位,想起他们的丰功伟绩,她也曾发誓复国,但如今却面临灭族的危机。
她想起了父亲临终之时对她说的话:“愤怒也是一种力量,成为冤魂亦要复仇,只要沮吴族在亡灵也会助你光复沮吴”,
虽然这是父亲安慰她的话,毕竟沮吴族现在已经没落,但正如父亲所说,只要沮吴族在,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而靠自己明显对付不了鲛人,想到这里他似乎有了答案。
联合龙族的消息不经意间便在大苦湖传遍,沮吴百姓纷纷反对,皆言血海深仇尚未报,岂能俯首称臣,
更有甚者道:“难道公主忘了吗,我五万士兵是怎么冤死的吗,我的儿子便是在这湖里自沉,当时才二十岁啊,可怜我们虽然投降,但龙族仍然要赶尽杀绝,逼迫他们自沉湖底,如此大仇如今岂能轻易联合,”
“就是,万一龙族再次背信弃义,恐怕我们难以在这世上存在了吧”
大臣们也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回复到:“若不联合,恐怕我们就要被鲛人先灭掉了”。
我们沮吴宁可战死也不与龙族为伍,再说鲛人有什么厉害的,不也是血肉之躯吗?难道还能刀枪不入不成。
他们没有经历过五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对鲛人的认识只停留在口口相传之中,只有经历过那些战斗的老人们才能体会到那一幕幕的惨剧。
当年沮吴与龙族第一次出海征战鲛人,也是认为鲛人只不过是一个牙尖齿利的人头鱼身的怪物罢了,在刀剑面前也终有一死,艨艟巨舰强弓硬弩,难道还对付不了鲛人吗,大船驶入海中不久,远方的鲛人便如海浪一般不断的扑打过来,所到之处船只瞬间瓦解,连刀剑,弓弩都还没来得及用,士兵们便已经坠入海中,
只剩下一片哀嚎,但随着有一阵的鲛人扑打过来,连哀嚎的声音也逐渐平息,沉入了水中,两族联军打败而归,龙族先王的弟弟,由于护卫旗舰突围也在此在此战中不知所终,或许也沉入了水中。
之后两族痛定思痛才有了后来索平用计火烧鲛人的胜利,遏制了鲛人的动乱,这些场景不断的在旁边的老者脑中闪现。
“大人为何不说话,既然你们都害怕鲛人,我吴处不怕,我在海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能让鲛人吓退,”。一阵浑厚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