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
六月的首尔已经步入盛夏,树荫摇曳之间杂生万态。
十八岁的女孩独自来到异国他乡,为了那一场期待了高中三年的旅行。
首尔是个开放的城市,对于那些浓妆艳抹或者素雅淡妆的女孩已经见怪不怪。
但是对于此时此刻坐在行李箱上玩自拍的女孩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中分是个很看脸型而又检验颜值的存在,行李箱上的女孩完美驾驭了中分。
即使在韩国美女颜值普遍高,路人也要忍不住多看两眼,就感觉在盛夏看见了清泉一般养眼。
“萧萧,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女孩头顶着三十几的温度打电话,真怕手机在下一瞬间突然爆炸!
“我——来啦来啦!我在停车场!你在哪儿?你你你——千万别乱跑哦!知道没!”
听着白晓萧略带紧张的声音,安亦雪哑然失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看见你了看见你了!你别动!”
坐在车里的白晓萧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行李箱上的人。
“昂——我看见你了,我过来咯,挂咯。”
安亦雪脸上扬起一抹绚烂的笑容,拿着手机向已经下车来接她的人兴奋地招手。
“你你你别动!”
白晓萧看着她已经提了行李箱准备过来,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怒吼一声!
破音且声音粗犷的简直不像个女孩,惹得路人瞩目……
尴尬……
白晓萧对着身边走过去的一个中年男尴尬的陪笑,呵呵呵……
白晓萧撑着太阳伞尴尬的走过去,反手给安亦雪脑袋一个巴掌:“你还笑!”
“你怎么认出我的,我明明变了这么多。”
白晓萧没有开口先给了亦雪大腿一巴掌,继而在她惊恐的眼神中开口:”穿这么少,勾.引.谁呢?”
安亦雪委屈巴巴的开口:“今年不是韩国最热的一年嘛,感觉你像我妈似的……”
“叫欧尼。”
“偶妈。”
“找打!上车!小心我意图.不.轨然后抛.尸.荒.野撕.票!”
白晓萧打开车门让亦雪上了车,又自己去后备箱放好行李箱后上车。
“这是你公司的商务车吗?”
安亦雪看着前面不说话的司机小声的问白晓萧。
“你以为呢?我只有一个小时陪你,然后就要回公司去训练,公司根本不会管练习生的,这车还是我向老师借来的。”
白晓萧只要一想到公司那群完全不管练习生的老师就脑壳疼,这哪有报道上说的那么凶残?什么殴打练习生,因为不去上课、还有什么因练习生的不上课而罚款……
刚来到公司她以为会每天累死累活,结果去上课反而像开party似的,躁而轻松。
结果月考的时候差点被淘汰!
进来练习生36人,结果现在两个月过去就只有14个人了。
她想要出道,想要往上爬,想要拥有舞台上聚光灯下她的专场。
然后去保护身边这个女孩,让人那么心疼的女孩。
“这么不.人.道?幸好我当时没有报名参加。”
“再在我耳边叨叨叨我就用胶带封上你的嘴当着你的面吃好吃的。”l
“怎么能呀,咱们萧萧最好了。”
“再叨叨叨!”
“…”
憋屈,这么久没见就这么怼\对她!
【我是分界线】
夜晚的首尔霓虹初上,街市的灯光点燃了一整片天空。
买醉的男人、浓妆艳抹的女子、渴望自由的学生、聚集在同一地方。
在他们眼里首尔仿佛人间天堂,可以买醉忘记所有一切不好的,昏睡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洗完澡,亦雪穿着睡衣靠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底下的霓虹灯还有霓虹灯底下的行人。
忧愁的思绪就像即将要下雨的天空一般,乌云卷袭而来。
“次次次草莓吗?”
白晓萧端着一盘草莓欢乐地从厨房出来,顺手打开了电视,就瞟见亦雪一脸忧愁靠在落地窗。
亦雪抱起白晓萧收养的一只猫在沙发坐下,猫咪是淡橙色的,远看像淡粉色,毛茸茸地一坨,又圆滚滚的像一个球,看着就让人心痒痒。
“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空气似乎也沉寂;
白晓萧摘草莓蒂的手停也没停下,满意地回答:
“怎么了,挺好的啊,不是吗?”
亦雪摸着猫咪的毛,骨骼分明的手指提起猫咪的后颈,又放下:
“我不想去读了。”
白晓萧依旧没有因为亦雪说的话而停下手,只是说:
“随你了,你学籍可以在高中的学校保存三个月,反正在这三个月内你随时都可以去大学报名。”
“反正他们说我浪费的也是他们的钱,我还不如自己去北漂也比每次回家看见他们好。”
亦雪放开猫咪的脖子,给它顺毛。
猫咪满足地闭上眼,亦雪可以从背部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猫咪由呼吸而发生的抖动。
“不吃啦!我去把衣服洗了。”
白晓萧起身,去了阳台。
索然无味。
此刻再甜再腻的东西都已经索然无味。
亦雪是被抱养回家的,养父对她很好,但养母更心疼自己的亲生女儿,又喜赌。
姐姐没考上高中就没读了,亦雪却考上了大学,她养母就不想送亦雪上大学了。
白晓萧第一次遇见亦雪的时候,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亦雪的姐姐。
甜若苦涩,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