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孩子、妖宠插什么嘴。”陆吾以身高论话语权,腰线以下生物的意见直接忽略不计。
“我也觉得不可以。”夙渊摸摸黎秋的脑袋,又抱起叽叽,以示安慰。
这次反对声来源于腰线以上的生物,陆吾必须重视,折扇指着夙渊道:“夙道友,在魔界,你这伤药一瓶绝对可以卖到一千枚上品灵石。通过陆某之手,抬到一瓶一万也不是不可能,有钱可赚,何乐不为?”
“没法赚,药引子都没了。”夙渊摊手,一脸惋惜。
“那这瓶?”
不知是不是错觉,夙渊总觉得陆吾那双猩红眼此时泛着绿光,浑身上下透着奸商的气息。
“夙道友可否卖陆某一个薄面?”
谁给你那么大薄面?!买的不如卖的精,伤药是夙渊的,自然是她卖家说了算。
夙渊很有风度,“你也算是半个熟人,打个折,九千枚上品灵石。”
“夙道友,你这个折打的……”陆吾斟酌了一番用词:“很没诚意。”
“也可以很诚意地将这瓶送给你。”夙渊顺着兔毛,抛出鱼饵。
陆吾眯了眯眼,突然笑问道:“你这丫头不过炼气二阶,放眼三界,这修为不过蝼蚁一般,哪来的如此大胆?”
“夙渊的胆子全靠您来撑。陆老板有诚意,我便有信心。”夙渊说这话颇有底气。
“修为不高,脑子还行。这笔生意成了,伤药送我,月饼收入咱俩五五分。”陆吾话未说完,就将那瓶伤药收进了自己的乾坤戒,顺手掏出纸笔;“手给我。”
“嗯?”夙渊不明所以。
陆吾咬破自己的手指,用毛笔尖蘸了蘸血,又去牵夙渊的手,“你没签过契约?”
夙渊双手藏于身后继续抱兔,摇摇头,道:“没有。”
“你这兔子妖宠是怎么回事?”陆吾向前一步继续抓手。
夙渊灵活地转身逃脱,道:“叽叽不是妖宠,理论上说,它是我弟弟。”
叽叽从夙渊手上跳了下来,腹诽:理论上也不是。
“别躲。”陆吾快步快手一捞,攥着夙渊的手道:“夙道友,本来我受伤身体就虚亏。你若再躲,待血墨干了,又得害我重新放血。我们一个仙修、一个魔修,为了保险起见,干脆就签对两者都有约束的仙魔契约。好好瞧瞧,陆老板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仙魔契约。”说着,张嘴就要咬。
“等一下。”
陆老板的血盆大口让夙渊感觉有点瘆的慌。
“夙道友?”陆吾趁自己手指上的血迹还未干涸,用毛笔在上面抹了抹。
夙渊好意提醒:“你的守身如玉呢?干嘛拉我手?”
陆吾闻言,赶忙甩开肉手。他就纳闷,自认为有些聪明,否则也不会放着高官厚禄不要去经商,可是,在夙渊面前,自己的智商怎么就如此逼近零呢?
“契约得用双方鲜血为墨书写,你自己扎。”陆吾从乾坤戒中取出一枚小针,递给夙渊。
夙渊转手就将小针递给黎秋,伸出左手手指,道:“我最看不得自己受伤。小秋,你帮我扎一针吧。”
黎秋仔细检查小针,确认没毒后帮夙渊扎小指头,“小渊姐,你忍忍,我要扎了哦!”
“扎吧。”夙渊偏头去看陆吾,转移自己注意力同他聊天,问道:“陆老板谈生意一直这样吗?”
“怎样?”
“嘶~”指尖传来刺痛,夙渊奇怪这针怎么比一般小针扎的痛;“一直思维跳跃。”
陆吾一脸黑线,不就是扎你一针,至于这样扎我心吗?干脆直接说我思维混乱得了。他蘸了滴夙渊的血珠,感觉血量不够,又示意黎秋再挤挤,道;“那得看跟什么人。”
被公报私仇,夙渊也是不爽,嘴上不输阵道:“看来陆老板的心智很容易返老还童。”
毛笔吸饱血墨,陆吾“愤”笔疾书。需要返吗,他什么时候老过?
写好血书契约让夙渊确认过条约后,毛笔上残余的血墨滴落,接触血书契约时化为一团烈火,将血书契约燃烧殆尽。
“成了。日后,墨酌会帮我们传递原料和月饼。小夙渊,你就等着收灵石吧!”陆吾收起毛笔,双眸因兴奋似火欲燃。
目的达到,天色已不早。陆吾呷了一口桂花茶后便要告别,半边腿跨出门时就听夙渊叫住了他。
“若我有一日不想做怎么办?”夙渊深知,自己偷懒的能力绝对高于预判。
陆吾半身立于夜色之中,潇洒自得地摇着折扇笑道:“不想做便不做,于你而言不过少了几枚低品灵石。陆某生意遍布魔界各地各业,也不差这月饼业务。”
他继续道:“想做时就玩玩,不做便不做吧。”说完,挥手作告别。
夙渊送走“魔界小财神”,回屋熄了灯,继续睡觉。
黑暗中,黎秋的声音传来:“小渊姐,那个陆吾真的是魔界第一魔商吗?”
“应该是吧。”夙渊的倦意随黑暗而来。
“他这么做生意,可赚不了什么钱。”小萝莉不愧是鬼修,越黑暗越精神。
夙渊打了个哈欠,困得泪眼汪汪,道:“不会总是这么做生意。他认识墨酌,估计也认识昌夷,他今天让着我呢。”
“可我觉得还是小渊姐姐厉害。”
那边夙渊已经没有动静,传来悠长的呼吸声。
却说陆吾从柴房出来并未立刻离开月宫,而是进了花房。
“你这花房,比你魔界的府邸还要好看些。”陆吾四处打量,满目繁花似锦,不由得打趣道;“也难怪墨酌大人乐不思蜀。”
墨酌不接招,依着一株海棠,反问道:“你来做什么?”
“两件事。”陆吾手贱地摘了一朵海棠花,被打手,顺势抓起墨酌的手,深情款款道;“其一,思卿欲狂,但求一见慰相思。”
“啪”不出所料,又被打了,墨酌拍开魔界“小财神”不安分的“金手”,道;“老实说话。”
陆吾揉揉自己被拍的手背,可怜兮兮道:“其二,奉命行贿来了。”
墨酌瞪了他一眼,示意说详细点。
陆吾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才露出半个肩膀,就被制止了,于是委屈道:“我没耍流氓,你看看这伤!主子打的,就因为我吃他家小神医白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