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误会的解开让四目道人和徐浩本来陌生的两人变得不再陌生,再加上身为赶尸人的四目很难找到同行的旅伴,旅途寂寞好不容易遇到个不介意他带着一群行尸的道友两人的很快就熟络起来。
不到半天的功夫徐浩和四目道人就从原来客套生疏的‘四目道长’‘徐道长’转变成‘道兄’,‘道友’,称呼上的变化带来的是彼此交流话题上的逐渐深入,尤其当一般的话题以及说完后话唠的四目道人终于提到更加敏感的法术方面的问题。
四目道人突然间言语吞吐动作扭捏起来徐浩还以为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谁知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徐道友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四目大哥既然有疑问直接问就是了,如果是我能回答肯定会倾囊相告。”徐浩大方的道。
“那我就问了啊。”四目道人憋了半现在得到徐浩的首肯自然是不再憋着了:“徐道友那我就冒昧问了啊,我之前看你所使用的法术效果玄奥精妙颇为不俗不知道是否有什么门道。”
说实话四目问的这个问题的确是有些越界了,毕竟修行的功法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都是最宝贵的东西,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一本神功秘籍杀得血流成河,就连以卡官职业平民化为口号的卡官协会也一个魔法几万打底,一张召唤卡十几万都难得了。按照四目这么鲁莽的问法万一遇到一个对自身修炼功法讳莫如深的人怕不仅是会不高兴,更会因此而心里生出罅隙稍有刺激随时与你翻脸都不算过分。
但对徐浩来说这魔法不过是他花钱买来的,没有所谓的独家隐秘不可外传,按照卡官协会自己的说法:虽然法不轻传,但只要你能完美掌握魔法卡片自然能够将这个魔法当做自己的家学,以魔法卡片的形式传给后代就算当成传家宝人家都不会说你一句不妥。但是如果不能?那么抱歉你就自己用一辈子吧,别说传承了你连一个符文都读不懂写不出。
徐浩的迟疑让四目心中咯噔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冒犯了徐浩的禁忌连忙说道:“徐道友你误会了,其实我并不是要看徐道友你的秘传,实际上我只是想知道道友你所学的秘法是否并非华夏源流而是西洋法术。实不相瞒之前我看你施法的时候就有所猜测,因为你施法的手段不仅与道家佛家秘法大相径庭,就连西域藏密,西南巫蛊之术都显得相去甚远,所以我才有如此猜测。徐道友你也无需担心我觊觎你的法术,我只是少有看到西洋法术一时见猎心喜倒是我太冒失了。”
“四目道兄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不愿意和你交流,是在是我不能为之。其实你看我的年纪就知道了,以我的年岁就算从小修道到现在也不到双十,如何能掌握这们高深的法术?靠的就是我师门特有的灌顶之术。在我修行的门派里每一个长辈都会在子侄弟子身上种下一枚法术真种,弟子平日只需要积累法力然后学会使用法术真种就好了,其他的可以等他日后学有所成后再反过来推演将其掌握自如后自然就学会了种下真种之法。”徐浩说的话其中掺入大量关于卡官制卡的知识八成真两成家合起来比真的还要更真,自然无庾会骗不过四目道人。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可惜贵门派这门法术高深莫测,方便了弟子却也难免失去了与其他道法交流的可能,失了精益求精的理念。”四目惋惜道。
“四目道友此言差矣,虽然我门内这一门法术高深莫测有闭关自守之嫌,不过法术真种这么秘法并非如此简单,实际上只要我等勤学苦练虽然不能把完整的法术全部吃透,但是只要肯花心思去探讨其实还是可以掌握基础的东西,以后基础打得牢靠了自然就一法通万法,万变莫离其宗。如果四目道兄愿意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将自己的收获与你交流一番。”
“当真?!”四目听徐浩这么一说一下子站了起来,虽然徐浩说只是自己所学的一些皮毛,这是否是徐浩谦虚的说辞暂且不提,就当只是一些粗浅的知识好了。作为根基立意与茅山秘传完全不同的西洋法术流派对四目这样卡在关窍上十几年不曾变化的人来说都是一线希望。尤其对于这个末法即将到来的时代里苦苦挣扎的修道者来说任何一丝有可能的进步都值得他们耗尽心力去追求,这也是四目之所以想要从徐浩手中获得个一星半点求一个触类旁通的原因所在。
“当然。”看到四目激动的表现徐浩知道自己还是小觑了这些道人对道法的追求,也低估了自己所学知识所蕴藏的价值。
“我真是太高兴了,道友你如此大方我也不能白占你的便宜,我这里还有……”四目说着翻找起身上的衣兜想要找出点什么补偿给徐浩却被他一把按住了。
徐浩坦然的道:“四目道兄过奖了,我只是拿出一些自己掌握的又不算太过私密的东西就算交给你也不能改换门庭,所以只能是开开眼界罢了。再说白一点对四目道长你到底有没有用还要两说,现在就言谢还太早了。”
“这可不行,我华夏术士从来讲求因果往来,既然蒙你的恩情自然不能不报,我得看看还有什么可以作为报偿的东西……”
“不如这样吧!”徐浩建议道:“我先讲我所知道的东西讲给道长你听,如果对你有用你再说其他,如果没有用那你就当做是听一个故事一阵风吹过就忘记了吧。毕竟就算有触类旁通的功效也要有可取之处,万一我说的这点东西根本对四目道长您没有触动不是我白白占了你的便宜吗?”
徐浩的话终于将四目道长给劝住了,恰好此刻时值正午也到了吃饭休息的时间点于是两个人随便在路上找了个树荫底下徐浩就开口将自己已经掌握了的几个符文一一道来。
因为用的比较多,徐浩现在掌握的几个符文分别是‘圆’‘暗’‘压缩’‘场’‘无’,其中‘圆’和‘暗’掌握的最为深刻,至于其他的大多只是掌握了基本的骨架具体的内里部分还需要更多的感悟去填充。
不过就是这几个简单的符号就足够四目道人受益匪浅了,要知道契约之语可是契约魔法真正意义上核心中的核心,演化自自然之语的契约之语从某种意义上就是整个自然天地万物的低语,是道的显现。
四目道人只听了寥寥几个符文的音节就捕捉到了其中的道韵,并且将其与自己所修行的道法真言互相结合印证,最终从‘暗’这个符文中找到一线突破的契机一举将自身的实力从原来一阶6级迈入一阶7级,实现了从中期到后期的变化。
“诶!”突破后的四目唏嘘不已,“朝闻道夕死可矣!我从徐道友师门的秘法中见到了道,现在却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做补偿了。”
本来四目道人只当徐浩所学的法术只是一般的西洋法术,就算有些什么玄妙之处最多也不过是在战斗方面,自己的最多是找机会了解一点西洋法术的皮毛,或许会为自己的赶尸之术带来一点特殊的变化,但是四目错了,他还是太低估了徐浩的所学法术的高深,所以现在看来他就算是翻遍全身上下也找不到几个可以作为补偿的东西。
“四目道友过奖了,只是一些基础的符文罢了算不得什么的。”四目道人所陷入的窘境让徐浩心中暗喜,如果真如四目道所说的那么他要了解这段因果就难了,只要四目道人不是那种恩大成仇的反骨仔那么他就有赚无亏。
“正是因为基础才更加珍贵,这要在以前可是实实在在的可以兴旺一门的秘法啊,如果不是徐道友你还无法收徒我都忍不住想要改换门庭了。这要我得怎么偿还?我的天,我就算拿出茅山的三尸秘法都还不上啊!”四目道人怪叫一声没有半点实力突破的欣喜,前十几年他一直叨叨念念的要赶上九师兄,可现在他赶上了九师兄却陷入了更大的麻烦之中。
终于四目道人在思前想后考量了半天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了一本黄皮的小册子递给徐浩道:“这本湘西炼尸术是我偶然所得,内附有炼尸术和养气诀各一份,并非我师门秘籍,虽然不抵你直达大道的真言珍贵但也能当一二,我现在将其交付给你暂时抵上一部分的亏欠,剩下的还请给我宽限些时日。”
“那就多谢四目道长慷慨了。”徐浩随手接过四目道人手里的黄皮小册心中感叹一句就算任务到这里结束也所行不虚了。
四目恋恋不舍的看着小册子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叮嘱道:“徐道友,这本书上所写的法术凶厉暴戾有伤天和,你看看就好千万可别去学,我可不想承了你的恩情反倒成了害了你的罪人。”
“放心吧四目道友我知道分寸的。”徐浩粗粗翻了几眼手中的小册子发现上面的法术的确剑走偏锋奇诡毒辣四味俱全,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威力不俗但放徐浩眼中就远远不够了,很多僵尸厉鬼需要花很长的时间炮制但威力二阶就顶天了还有各种弱点实在是得不偿失,虽然可以用来融合力量体系,但目前来说用处不大唯一让他看得上眼的就是利用怨魂炼鬼的方法让他想起或许可以用来借鉴制作召唤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