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现在叫兰儿,是兰丞相你的外侄,姨娘你最好别叫错了。”
兰思诺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若水你是不是还在生娘的气呢?娘昨天是脾气大了点,你走后娘后悔的不得了,派了人四处找你,没想到你竟是进了宫,你别再跟娘生气了好不好?娘向你道歉。”
兰若水却依然不为所动,“兰若水早就嫁到漠北去了,现在的兰侍君叫兰儿。”他对她的尊敬和爱戴,在她毫不留情的把巴掌甩到他的脸上,说他再没有利用价值,想要牺牲他的时候就全都消失了,现在的她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好好好,兰儿,不管你是叫若水还是兰儿,你都是我兰府的人。”
他端起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小口,“不知道姨娘今天来找我所为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这个兰侍君是不是就是你,现在你重回后宫,以皇上对你的宠爱和你的聪明才智,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重新执掌后宫大权,而朝廷上娘的势力也如日中天,我们母子合作,这凤焰国很快就会是我兰家的天下。”
兰若水冷笑了一声,“姨娘你的野心还真不小,这番话若是被皇上听见,怕是要人头落地的呢。”
兰思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她现在还是皇上,可再过个一年半载就说不定了,兰儿,过阵子皇上肯定会对漠北宣战,那时候,我希望你能力荐我做主帅,只要掌握了兵权,灭了秦瑟之后,我们以漠北为基地,重新再打回来!”
兰若水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你想要谋朝篡位?”他还以为她野心再大也不过是和右相争争权利而已,没想到她竟然肖想起了皇位!
“什么谋朝篡位这么难听?”兰若水微微蹙眉,“当今圣上失德,引起民怨沸腾,我只是顺应天命取而代之而已,兰儿,你是我的亲生子,一定要站在我这边助我一臂之力,等事成之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子,这全天下的女人,随便你挑,随便你选。”
兰若水抿了抿唇,昨天还把他当成一颗无用的棋子,今天他成了侍君,便又成了她的亲生子了,亲情在她眼中竟是如此的淡薄,可是,她再怎么绝情,却依然是他的母亲,他再恨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上一条不归路,“母亲,如果你真当我是亲生子,就听我一言,不要有取而代之的念头,更不要去做什么主帅,漠北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的下来的,即使没有秦家军,漠北依然有三十万虎狼之师。”
兰思诺却根本听不进他的劝告,“我全国的兵力有七十万之众,再加上二十万秦家军,漠北区区三十万大军何足为惧?”
兰若水只能叹了一口气,她又怎么可能会听他的?权利的诱惑已经让她迷了双眼,不吃点亏是绝不可能回头的,“既然母亲心意已决,兰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听兰思诺一席话,兰若水心头更着急了,看情形凤九天更快就要向漠北宣战,他若不在这个之前取得凤令,秦瑟可就真危险了。
当晚,他正在兰馨殿里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书言便领着一位宫人匆匆进来,他认得此人正是凤九天身边伺候的侍者的总管,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心里顿时涌上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宫人在向他行了一礼之后便笑着说道,“兰侍君大喜了,恭喜兰侍君,皇上宣兰侍君今晚侍寝!”
兰若水一怔,没想到凤九天竟会这么快就宣他侍寝,他还想尽快盗得凤令离开的呢,这下该怎么办?难道为了得到凤令,他竟是要牺牲自己的清白?
宫人却是兀自笑的正欢,“兰侍君快准备准备吧,皇上马上就要过来了呢,奴家先行告退。”
书言也有些着急,等宫人一走立刻上前低声的问道,“侍君,怎么办?”
他定神想了想,挥了挥手,“别着急,没事的,你去准备一桌御膳,准备接驾吧。”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伺寝虽然危险,可也倒是一个好机会,也许他可以趁机偷走她身上的凤令,只要凤令到手,他就可以尽快出宫,那事情就彻底解决了。
片刻之后,果然听到了宫人的汇报,“皇上驾到!”
兰若水带着兰馨殿的众多侍者跪成了一地,朗声接驾,“臣君(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九天心情正好,亲自上前一步拉起了他,“爱卿请起。”然后挥了挥手,“全都起来吧。”
兰若水带着她坐到了桌边,“知道皇上要来,臣君特意叫御膳房准备了一桌御膳,皇上来尝尝。”
“好。”凤九天紧挨着他坐了下来,一只手握着他的,“爱卿这次回来跟以前真的是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哪会那么热情啊?还会特意给她准备御膳!能看到他一笑都难。
兰若水抿唇,笑的狡黠,“那皇上喜欢吗?”
“喜欢,喜欢,太喜欢了。”凤九天哈哈大笑,有如斯美人,又柔情似水的,哪会有女人不喜欢?是秦瑟没福气,享受不到如此美人的尽兴服务,只有她这个真命天子才配得上如此聪慧漂亮的男人!
兰若水羞涩一笑,伸手为她倒了一杯酒,凑到了她嘴边,“皇上请喝酒。”
凤九天也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用唇而就,贴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满意喟叹,“果然是好酒。”醇香的美酒加上他身上淡雅的兰花香,真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有兰若水贴身伺候着,这一顿饭吃了大概有半个时辰,酒足饭饱之后,凤九天大手一挥,“你们都下去吧。”
书言担忧的看了一眼兰若水,带着一帮侍者躬身退了出去。
凤九天揽住了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的吐着气,暧昧的低声说道,“爱卿,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就就寝吧。”
兰若水强忍着心头的抗拒任由她抱着,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一只手却是柔柔的抵在了她的胸前,“皇上,其实臣君有一件事没跟皇上说,臣君今日正好来了奎水,不太方便。”其实他之前也有想过就让她如了愿,那样的话她更不会对他起疑,可是,她光是握着他的手就让他如芒在背很不舒服了,就更别提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