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蛙鸣不断。
若欢已经差不多交代了。
云不易神神秘秘从怀里掏出一根筷子大小的玉簪子:
“丫头,爹交给你一个重要东西”
若欢拿起来挥舞着:“这什么鬼?筷子?怎么只有一根”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别喝了酒明天不记得就给我扔了”
“扔了又怎么样”
“扔了我就打死你”
若欢呆傻一笑,将长玉簪随意插进发间:
“哦,那就是很重要喽。不扔不扔,嘻嘻”
头发有些乱七八糟。
云不易仰头望月“丫头,咱父女两喝酒没有这样大醉了吧”
“是啊”
他停顿道:
“若是以后爹不在了你会不会很伤心”
若欢打了个饱嗝“胡说八道什么呢!好人才不长命,坏人……坏人……额……多是长命百岁的”
“你以后若是要嫁人了,爹不在的话你就去找你楚连君叔叔给你主持”
若欢醉眼朦胧:“爹,你是不是喝多了”
那双饱经沧桑的眼里似有泪光:
“丫头,爹似乎还没有抱够,你便长大了”
“……嗯”
“小时候学武功老是吊儿郎当,被先生打的屁股多肿了还不敢吱声,真是个傻丫头”
眼里的泪缓缓流下,他转头看她发现她已经熟睡。
解开披风,小心翼翼给她盖上,摸了摸那常摸得后脑勺,不自觉露出疼爱的神色。
“傻丫头,天天被爹欺负还乐呵的很,以后没爹保护,你不是会被别人欺负死,以后记得要把武功习好,自己要学会做饭,要学会叠被子、洗衣服,自己要懂得照顾自己,别感冒别生病别受伤”他竟然感觉自己像交代遗言一样,还好她听不见。
风吹来乌云,挡住月光。
云不易脸色一沉。
望了望熟睡的人儿,莫名叹了口气。
早晨
一颗晶莹的露珠滴落在她鼻翼。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啊湫”一个喷嚏打的鼻涕多流了出来,若欢看了看四周见没人,伺机用袖子擦了干净。
“咦!老爹呢”喝个酒,自己溜房里睡觉去了,把我丢外面不管了。
她蹦跳着跑到书房门口,听见一阵争吵的声音。
有人说道:“云庄主,这盟主之位想必没有谁比您更合适了”
云不易推辞道:“各位严重了,我倒是觉得楚城主比我更为合适,在下实在无心盟主”
“宴会上那一幕,大家众所周知,那不是明显奔着您去的吗?此等伪君子何以资格担任盟主”
“是呀!楚连君性格一向怪癖,大家多甚少与他往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您比较合适”
云不易见呼声高涨沉默一阵:“等到下月盟主会上,大家比武投票方见分晓,还望诸位暂且莫要将宴会之事传扬开来”
“既然云庄主多这么说了,我等自不会张扬”
若欢知道,云不易与楚连君乃生死之交,绝不会因为一个蓄意筹划的刺杀而有所改变。
多年前楚连君救曾救过云不易一命,所以如果他真要了他的性命,他决计不会多言。
盟主之争并非两人之意,而是被无形的力量推上了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