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飞回宿舍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宿舍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辰飞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滇南的,辰飞按下了接听键:“喂!”
“喂,辰飞,我是景明。”电话那头传来了姚景明的声音,他们是高中的好朋友,但大一这年联系的并不多。
“兄弟,都一年没见面了,你怎么忽然打我电话了?”辰飞尽量让自己用轻松的语气说。
“我有个好消息要带给你,我就在机场。”景明兴奋地说,可语气有些不自然:“你快来接我啊!”
“哦?”辰飞吃了一惊,就问他:“地窝堡机场?”
“是啊,这边好大呢,我就近在机场附近的宾馆住下了。”景明回答。
“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辰飞一听他到了机场,就改了语气:“好吧,你在那儿等我。”毕竟自己的朋友不远千里来到乌市来找自己,自己一定要去接他啊。
辰飞连忙带上行李,打的去机场,当然的士上的辰飞也依旧淡定看书,仿佛上午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乌市的机场叫地窝堡机场,这对于口内(嘉峪关以东的地区)的人也许很陌生,但在西北地区可是数一数二的机场。1939年国民政府出资开始建设,新中国成立后,经过多次扩建和续建,不仅使机场设备和功能更加齐全,而且早已是连接国内,中亚,南亚,中东和欧洲等地区的交通枢纽。随着城区的扩建,老百姓去机场也十分方便,虽然路程比较远,但也就半小时后,辰飞就在宾馆里见到了姚景明。
尽管辰飞很早就知道地窝堡机场,可当他真正来到这里时,他才发现机场不仅气派,而且与国际接轨的同时,还不失北疆的(或者维吾尔)民族特色。辰飞下了车就给景明打电话,按照景明的描述,辰飞没费多大功夫就在机场旁的一家酒店里找到了他。
只见他穿着很随意,白色短袖搭配蓝色运动长裤,脚上穿着帆布鞋,戴着墨镜和圆顶帽,看着普通地不值一提,可都看着都很值钱。仔细看,还有块亮晃晃的手表戴在手腕上。
要知道很少有大学生能有这一身打扮,所以辰飞也很奇怪,见了面两人相互寒暄了几句,景明就带路去了4028房间,这房间是景观房,方位很好,与对面的航站楼顶层隔窗相望,配套设施还不错,不仅住宿家具配齐了,电脑和宽带都有,而且装饰非常温馨,让人有一种家的感觉,可辰飞也知道在这里住一晚至少也要2000元,这不由得让辰飞羡慕起景明来。
“景明,你小子这是发财了,来趟乌市就这么舍得花钱。”辰飞开玩笑说道。
“称不上发财,在昆明和几个朋友合作,做了几单生意,赚了点小钱。”景明很轻松地说。
“小钱?”辰飞又问:“你这一身行头都值不少钱的吧?这要是小钱,我倒想知道什么是赚大钱了。”
“哈哈,还是你厉害啊。”景明说:“不瞒你说,这一身衣服花了我1000多呢,最主要是这块表,瑞士产的,很时尚的,托朋友2000买的。”
“一块手表就2000块,你可真舍得啊。”辰飞吃惊地说。
“辰飞,你别误会,2000是美元。”景明高兴地炫耀着。
“2000美元?!”辰飞惊呆了,可随后面无表情,他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精致手表,虽然很漂亮,也让很多姑娘误以为辰飞是个富二代,但根本完全不能和景明的相比。
“辰飞,你还是忘不了她啊。”景明看见辰飞看到手表沉思,脸上瞬间由喜变忧,低头羞愧道:“当初我不该听史云鹏的话,告诉晶莹你吻过老师的事,还挑唆你们反目,也不会害你和晶莹分手,导致晶莹受到更多的伤害;更不该给汤云飞提供便利,让他绑架雪婷。”
“不能全怪你,晶莹的事我本来就有错,何况是我对你背信弃义在先;至于婷婷的事,你刚开始也不知情,当你知道内情后,就立刻告诉了我。要不是你给我信息,我也不会救出她,再救活晶莹。”晶莹是辰飞的初恋女友,两个人分开快1年了,辰飞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晶莹,却始终没有她半点消息。
“是啊,辰飞不要难过了。”景明说:“事情都过去了,其实我也没有晶莹的消息。”
“过去了,都过去了,”辰飞念叨着:“是啊,都过去了,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辰飞,走吧,我们下去先吃顿自助餐,听说这儿的午餐很具有亚欧大陆特色的,我做东,咱们一块儿吃一顿。”
“好吧。”辰飞看了下手表,起身说:“现在才1点45分,对于你肯定是饿坏了,但快到这里的开饭时间了。”
说起机场的这家酒店,全部是五星级标配,大厅很宽敞,厅子正中间还有个玻璃舞台,舞台的左边黄金分割点位置上摆着一架钢琴和长凳,而这个舞台后面就是自助餐厅了,中西餐都有,俩人来到自助餐厅,点了很多平日里都没吃过的美味佳肴,一起享用。
不知不觉地到了下午两点,这时奕奕端庄地走过来一个礼服美女,仪态端庄,粉面淡妆,容貌昳丽,长发披肩,纤足踏在长根的高跟凉鞋上,随着走动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随着高跟鞋声响,他径自来到钢琴前坐下,非常熟练地弹起了一支《梦中的婚礼》,曲子美妙,声音悠扬,曼妙空灵,好似置身于一场浪漫草坪婚礼一样。就餐的人大多觉得不错,津津有味地边吃边听。
景明注意到了琴师,看她弹琴时翻动的纤指和迷人的微笑透露出优雅的气质就感慨说:“她的气质真的太美了,我要是能有个这样的女朋友就好了。”
“别做梦了,你要是喜欢就去追吧,只怕人家还不屑认识你呢。”辰飞调侃道。
“你小子注意点儿,要不是我,你能来这儿吃饭?”景明说:“不过,我真想吻一下她那双迷人的巧手啊。要是我能吻一下,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啊。”
“这有什么啊,信不信哥们儿我今天就能吻上,还是她自愿的。”
“你刚刚还说我做梦,我看你还净吹牛呢。我才不信呢,要是你真能吻上,我把我的手表送你。”景明不屑地说。
“手表就不要了,你就就看好吧。”辰飞说完,擦了擦嘴,收拾了一下着装。
一曲奏罢,台下叫好鼓掌,辰飞却大声地说了一句:“姑娘弹得好,可不知道我能不能试一曲呢?”
“站在这里都是要有一流的钢琴证书的,这位先生看着也不像弹琴的琴师,不知道又哪里来的自信呢?”琴师很礼貌地问他。
“今天我的朋友不远千里飞来看我,还请我到这里吃饭,我想用一支曲子来感谢他。”辰飞回答。
“辰飞,不要了,我们还是低调些好。”坐在一起的景明劝他,景明目光有点飘忽,话语有点发虚,好像是怕辰飞张扬一样。
“先生友情可嘉,只是……”琴师还没说完,就被信步走来的大堂经理用手势止住了话头。
“先生既有此意,当然可以一展风采,我们这是大家的舞台,有才华就可以施展。”大堂经理回答,这个大堂经理是个非常文静清秀的美女,穿着黑色西装和高跟鞋,笔正刚直的站姿尽显西服衬托出的曲线,正式端庄而美丽动人,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的淡妆展示着一股知性的美丽。她来到舞台上,对辰飞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下女琴师有点不高兴了。虽然酒店摆架钢琴,在饭点儿安排琴师演奏,是为了增加酒店的品味和情调,有人来弹钢琴,也给琴师省了一些力气,可她也不好就这样让琴,毕竟这有关自己的面子和饭碗。
辰飞大方地走上舞台后,来到大堂经理的面前,通过她胸前的牌子知道她叫魏岑华,辰飞给她略鞠一躬,表示礼仪:“谢谢魏经理。”这时,女琴师也只好站起来走到琴边,辰飞坐到钢琴前就对大家说:“好的,谢谢,今天我给大家弹一曲《Flower-Dance》,中文名字《花之舞》,给大家一个快乐的曲子。”
“好……”台下竟然还有了掌声。
辰飞对琴师说:“这位美丽而优雅的琴师,您能帮我完成曲子开头的对话吗?”
“好的。”琴师听了,脸上瞬间多云转晴,微笑着说:“开始吧。”辰飞按响琴键开始,女琴师就配合着用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说:They-serve-the-purpose-of-changing-hydrogen-into-breathable-oxygen,and-they’re-as-necessary-here-as-the-air-is-on-Earth.(它们将氢气转化为可供呼吸的氧气,它们如地球上的空气一般重要。)“
“But-I-still-say-they-are-flowers.(但我还是说它们只是花呀。)”辰飞也以标准的美式英语回答。
……
对话完毕,此时的辰飞开始了在琴键上的手指翻飞,在辰飞的手上,曲子悠扬动听地回荡在大厅里。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曲子更加引人入胜,大家似乎感觉置身于草绿花开,周围蝶蜂舞动,又有很多天真无邪的孩子置身花园里奔跑嬉闹,而大家已经不止是陶醉了。
随着曲子高潮的到来,大家无声的摇起了手臂,景明更是不敢相信,酒店里很多人也都闻声出房门开个究竟。一曲奏完,辰飞起身对大家鞠躬,此时台下楼上掌声不断。
辰飞道了谢正要下台,女琴师忽然对他说:“先生留步,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合作《爱的旋律》呢?”
“这首曲子的难度很高,我怕……”辰飞回答。
“不用怕,四手联弹总好过一个人吧?”女琴师鼓励他说:“你的实力已经充分得到了我的认可,我希望我们能有一次愉快的合作。”
“你还不知道吧?她可是从来没邀请过男士和她合奏曲子啊。”魏经理对他说。
“还不知道您贵姓呢?”
“我姓黄,黄淑芳。”
“刘辰飞,我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曾经也痴迷过古筝和钢琴,练习了很多曲子,希望黄老师多指点。”辰飞说着就低头微笑。而这时台下的人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有点儿躁动了。
“下面由我和这位刘先生一起合奏《爱的旋律》。”黄淑芳对大家说。
“好……”台下响起了叫好声。
辰飞先请黄淑芳坐到长凳的右边,他就坐到了左边。两人开始合奏,悠扬轻快的旋律随之响起,随着曲子递进,大家都如痴如醉地听着,俩人虽是首次合作,但进行一小部分后,就克服了隔膜感,两人分工明确,配合得当,可当曲子高潮时,辰飞有点儿应接不暇了,黄淑芳就暗暗帮他,其中有些琴键还是她伸到辰飞手边帮忙的,一曲结束,台下掌声雷动,虽然辰飞表现不尽如人意,可一方面没人看出来,另一方面毕竟是第一次和黄淑芳合作,能有这样珠联璧合,琴瑟相和的表现,已经让大家很开眼界,饱耳福了。
黄淑芳主动拉着辰飞的手去谢幕,辰飞都有点不自然了。之后,黄淑芳把手交给辰飞,轻声告诉他:“你很了不起,现在你可以吻我的手。”
辰飞很微笑着很绅士地弯腰吻了她的手背,对她说了声“谢谢”。此时大厅的氛围更是达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