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阿业,你怎么了?”我听到这句话,随即看到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
“没……没事,我刚才讲到哪了?”我连忙恢复状态,毕竟是在打工赚钱,我应该认真才对。
现在的我已不敢再去说喜欢她,包括高三最后几个月,我甚至在刻意躲着她。
她用手指了指那些刚做完的题目:“你快点改,看我是不是全对?”
全对?想太多了吧。我用红笔划出了好几道题中的错误,又用手揉揉她的头:“你觉得很简单?”
“嘿,阿业,”感受到我的举动,她微微一愣,随即冲着我甜甜地笑了,“你终于变得和从前一样了。”
难道她刚刚是故意那样说的?曾经的她就是喜欢说那些有趣的自大的话,而我每次都会揉揉她的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其实每次红色的叉总不可避免,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用一只手轻搂住她的腰,用额头轻抵她的额头,她安静地接受着我对她做出的一切亲昵举动,但我不再继续,送开搂着她腰的手去指着题目:“你看,这道题……”
……时光过得很快,中午她吵着要让我做菜给她吃。其实,她知道我不会做菜的,连蛋炒饭都不拿手。
在她的指挥下,我手忙脚乱地处理着那些油呀,盐呀,等我最后将菜装进盘子时,尝了口的她差点吐了出来……
“安啦,你也算是有项事情不如我了。”她抬手拍拍我的肩,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今天就让秦大厨在你面前露一手吧。”
我就那样站在旁边,看着系上围裙的她熟练地进行翻炒,火的温度让她额头布满汗珠,她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一切。
她做的菜很好吃,这点我真的很佩服她。一个经常自己照顾自己的女孩,这也许是必备的技能吧。她倒是告诉我,自己曾经做得也很差,但在自己尝吐,她父亲却全部吃掉后,她就决心练好这项技能。
我和她的聊天总是很愉快,她总会找些有趣的话题,让气氛变得融洽。也许我的成绩会比她好一点,但她所具有的很多能力也都是我所羡慕的。
夜晚,我躺在床上,没有关灯,打电话向父母报平安。之后我将那本曾经的日记本拿来捧在手上,一页一页地翻着。我本想用笔再添些内容,后来却不了了之。
假期过得很快,我不想再去叙述那些日子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情,虽然看似重复的生活,在我眼中每天都有着不同点。
等最后拖着行李箱离开的那天,我轻轻抱了抱她,之后转身走开,没有回头。也是那天,我的银行卡里多出了两万块,但我没有再去转回一万块。
别问我之后又找了什么工作,离开之后我就去学校里申请复读了。原本因为之前所发生过的事而不愿再去读书的我,终于决定重新再来。
复读的日子很苦,但我愿意再经历一次,只为了她,为了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
自那次假期开始,我和她的关系早已和从前一样亲密。但复读的那一年时间,我都没有见过她。她也没来找过我,毕竟我复读的地方并不在学校里,地址也很偏僻,她不来找我也很正常。
既然下定决心要努力,那我自然会全力以赴。本来我的成绩就很不错,只是因为那件事我才高考失利,我相信再次考试我不会比任何人差。
事实也的确如此,也算是努力后的回报吧,高考成绩出来后,我成了全市第一,在全省中名次也很靠前。
从那天起,关于我的话题又出现了。这次的我,不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何况我已经证明了自己,那些流言又能说什么呢?
也有些人说我的优秀是因为受哪些辅导机构辅导过的,所以才能在一年的时间里成绩突飞猛进。还有些人,是直接打电话问我有没有什么关于学习的秘诀,甚至开出价钱让我去他们家亲自辅导。
关于做私人家教这块,我全部否决了,即使他们提出的价钱很高,真的很高。
我曾满身光环,也曾光环退散,用一天看透世态炎凉。时至今日,我选择忘却受到的冷漠,铭记唯一的感动。紧握着手中的光环,我却只想去送给那个从不在乎光环的人。
“喂?玉儿,是你吗?”成绩出来的第二天,我拨通了她家中的电话。
“嗯呐,阿业,高考成绩出来了吧,听说你考得超级好呢!”那么多人都在议论我,她或多或少会知道我的成绩的,这点我并不奇怪。
“暑假有时间不,我可以去你家继续辅导你,两万块就好。”
“好呀好呀,嘿嘿,听说现在找你辅导的人很多呢,给你两万块少了点吧。”
“不,是我给你两万块——玉儿,从今天起,我会不顾一切去爱你。”
“……阿业,谢谢你,我也爱你。”
当我见到秦云玉时,是在她家,她的父母也都在家。她的父母也知道我和她相恋,但没说什么反对的话,因为我对她的辅导并不是没有用处,她的成绩现在也在全校前五十了(当然她母亲看我的眼光还是挺怪的,毕竟我“抢走”了她的女儿哈)。
而且无论何时何地,我从没有对秦云玉做出任何过分的事。除了我内心很喜欢她以外,我和她之间就像是个普通朋友。毕竟我的家庭还算是比较传统的,我和她之间除了拥抱、拉手外就没有过任何亲昵的举动了,我这样中规中矩的举动还算能让她母亲满意。
反倒是秦云玉在她母亲却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她总像个可爱的小孩,冲着我喊:“阿业老公!”她母亲总会瞬间面露凶光,看着我的眼神让我都有些害怕。唉,这样的她也许是遗传了她父亲的基因吧,不过我就是喜欢她这点也说不定呢。
就连她的母亲都拿她无可奈何,作为一个平日里很少能照顾她的母亲,她总是尽自己所能的宠她。所以,我只能说受伤的总是我咯。
她的母亲也曾趁着秦云玉有次出去买东西,和我有一次谈话:
“这些天我在家也看得出来,你是个挺不错的孩子,玉儿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我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玉儿这孩子平时虽然和你之间打打闹闹的,但我知道你在她心里很重要,甚至高过了我这个很少陪她的母亲。”
“其实玉儿她很爱您的,您不在家她总受很想您。”
“嗯,作为一个母亲,我的确很失职——听玉儿说,你和她表哥关系很差?”
“是。”我始终清晰记得他那曾经的挑衅,至今也不可能和他关系缓和。
“唉,”她轻叹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也了解过了,陈焱这孩子对你做的的确很过分。不过我希望你能原谅他,他那样对你,也是因为小时候和秦云玉之间发生过一件事……”
秦云玉的表哥叫陈焱,最初见他时发现他不知为何长得和我有些相像。秦云玉的母亲最后告诉了我在秦云玉小时候和陈焱之间发生的那场事故。
她说那么多的目的就在于让我理解陈焱,和陈焱的关系变缓和。她也明确地告诉我,陈焱是秦云玉最珍视的亲人,就算是为了秦云玉,我也得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