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店前,一个三四岁的女孩正向远处张望,慢慢的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年轻女人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她立刻一边叫一边走下台阶,但无奈个子太小,台阶又太高,一不小心就摔倒了,可她也没有哭,还是很高兴的向他们跑去。
男孩看着向他们跑来的女孩,不由得拉着妈妈走快了几步,快速赶到女孩面前。女孩笑着看了看他,然后对女人说:“阿姨,妈妈在里面。”
男孩和女孩去跑着玩了。突然,眼前的一切都不见了,包括小店,包括女孩。男孩仿佛跌入了一片虚妄的黑,一种无助感像潮水一样一点一点包围了他。他索性闭上了眼睛,由着自己的脚向前走。突然,男孩停住了,他慢慢睁开眼睛,一股凉气从他的脚底升起,他的脊背不住的冒冷汗—他听到了女孩尖锐的叫声,然后戛然而止。
像一滴墨水放肆的砸进了一杯白开水,心底的恐惧肆无忌惮的吞噬了他,可似乎有什么,以及微弱的力量,拉动着他一点一点向女孩传来叫声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个地方,却被一个东西绊倒了,男孩慢慢用手在地上摸索着,摸到一条吊坠,默默形状,像是一个佛。男孩把吊坠紧紧地攥在右手里,转身去看绊倒他的东西。自然是看不见的,可他却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他伸出颤抖的左手去摸那个东西,摸到了一只小小的,软软的手。
吴轶晨平静的睁开眼睛,摘下了眼罩,缓缓的取下脖子上的菩萨吊坠,他的神情动作,简直不像一个刚刚做过噩梦的人。他慢慢的坐了起来,把吊坠戴上,轻轻掀开被子,细长白皙的脚伸进了拖鞋里。他慢慢地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看到楼下有一群人,其中有人扛着摄像机。他伸了个懒腰,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差点忘了,今天就要去找她了。
凌晨五点多,女孩被一阵低沉却不易被人忽视的敲门声吵醒,半梦半醒间,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赶紧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黑色大衣,跑进父母房间,把他们摇醒,女孩焦急而好听的声音传进父母的耳朵:“妈,爸,快起床,今天节目组要来录节目了。”说完,跑出卧室,顺便带上了门。她理了理碎发,左手捂嘴准备打哈欠,右手去开门。
一开门,面上微带倦色的吴轶晨,嘴角却是如同阳光般温暖的微笑。
女孩用手捂着嘴的哈欠还没打完,却是被女孩生生压了下去。
而吴轶晨,在她开门的一瞬间,也不动声色的被惊讶到了。从总体来看,女孩长得不高,可能只有一米六,但是拥有一双长裙都挡不住的逆天长腿,却莫名显得身材高挑。而她长得也不算很白,可能对于自己这个上海市的人来说,北方人普遍较黑,而且这个女孩可能比自己这个男生黑了好几个度,可因为她的乌黑柔顺的长发,松松垮垮的垂在肩膀后面,竟平白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而她用手捂着的脸,不是一般的小,因为她的手看上去就已经很小了,却生生挡住了半张脸。他不自觉地想到:长了这么小巧的脸,应该没有人会舍得打她吧,要是打了,可能整张脸就全是红印了吧。
呃……似乎有些暴力。
她的脸也不是标准美女的脸型,甚至是内双,宽眼距,长了一双很漂亮的鹤眼。但这样一双眼睛,真的有惊艳到他。而且,女孩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两人就这么相互看着对方,女孩首先反应过来,赶紧让吴轶晨进了门,吴轶晨很有礼貌的换了拖鞋,把鞋整齐地摆放好,关上了门。
女孩略微有些狭促的说到:“你好,我叫张隽曦。”
吴轶晨微笑着点点头,道:“你好,我是吴轶晨。”
张隽曦正想回话,父母已经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爸爸上前和吴轶晨握手,吴轶晨愣了一瞬,转而笑着回握。妈妈本来想先招待客人,但转头不小心看到了张隽曦,于是把她推进房间说:“换好衣服再出来,免得着凉。”
张隽曦无奈的被关进了自己房间,抬头看了摄像头,缓缓脱下了大衣,挂在摄像头上。几分钟后,摄像头前出现了穿着藏蓝色毛衣,黑色牛仔裤,头发被扎成马尾,手里拿着麦和大衣的张隽曦。
张隽曦把大衣放在床上,打开门,无奈的说:“妈,麦怎么办?我不会弄,你会吗?”妈妈走过来看了看,摇摇头:“不会。”
旁边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吴轶晨微笑着说:“我会,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