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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眠

雷电小组的表现令守军阵地的官兵们无不欢欣鼓舞,连长说:“厉害啊!这6个人一定是炸毁日军弹药库和击落飞机的人了!”连副问:“要不要把他们请到阵地上来?”连长说:“当然,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雷电小组见日军撤退,并没有立即后撤,而是观察片刻,直到日军没有炮击的迹象。肖大队要求队员们收起伪装网,完毕后便带领队员们继续往守军阵地方向撤退。又过了一会儿肖大队要求队员们把枪收起,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雷军问肖大队:“如果守军让我们留在阵地,我们该怎么办?”肖大队沉思片刻说:“不能留,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打阵地战我们帮不上忙!”肖大队一边撤退一边思考该怎么面对阵地的守军,肖大队的军衔已是大校,而守军的长官的军衔可能只是少校,……不能在他们面前示强,示强也无意义,肖大队想。雷电小组的其他队员也觉得怪怪的,他们都来自70年后的未来,该怎么和1943年的国人交流。肖大队对其他队员说:“等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不要插嘴”。雷电小组的队员一步步接近阵地……。

从大路追击的日军见到从灌木丛追击的小队撤了回来,并且其小队长已被雷电小组乱枪打死,都深感震惊,于是3个小队合在一起撤回了松岛师团的驻地。

松岛原因得知森下介等6名特种兵阵亡,而这个追击袭击分子的中队不但未达成目标还损兵折将而深感震惊,决意次日将在飞机的协同下发动攻势报一箭之仇。

阵地守军官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都来到了阵地前沿和连长一样目视着阵地前方的6个不明身份的人向他们跑来,而雷电小组的队员的心情都是忐忑不安的……。阵地上的探照灯已经能让守军看清楚这6个人的面貌,这6个人身上穿着不一般而且“面目狰狞”,连副吓了一跳,正想拔出手枪“保护连长”,连长把手一抬让他不要妄动。雷电小组在阵地前10米的地方停下并列好了队,肖大队向连长敬了一个礼说道:“我们是中国陆军特种部队雷电小组,我是少校肖挺”,连长也敬了个礼,心想:和我同级别嘛。连长说:“中国陆军?你们是哪位长官派下来的?”肖挺说:“我们是上峰派下来执行绝密任务的,我们的身份需要保密”。连长不再强求便把雷电小组请上了阵地。连长让其他官兵都散了,要他们警戒的警戒,休息的休息,说完便把雷电小组请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说话,连副陪同。连长休息的地方也不算“豪华”,只不过让士兵用工具在土坡下挖了个简易的床,床上垫了张草席,床上有枕头和薄被子,还搬来一块木板和一个木凳以方便他吃饭和做别的事。连长首先问肖大队他们吃过饭了吗,肖大队只说吃过东西了,连长当即命令副官要求炊事班煮点面疙瘩招待雷电小组,肖大队没有推辞,因为他们确实需要补充能量了!连长说:“仗打的很紧,阵地上没有好酒好菜,就先将就一下!”连长看着肖大队他们的脸奇怪地问:“你们脸上涂得是什么?怪吓人的!”肖大队说:“是迷彩油!”连长看到雷电小组每人的身上都带有好几种武器,都很特别,于是希望肖大队把突击步枪给他端详,肖大队除去突击步枪并把它交到连长的手中,连长非常好奇地端详着这把枪,评价说这把枪短小精悍,而且很轻便,他想不出国内哪个兵工厂有这样的武器,便问肖大队是不是美国货,肖大队敷衍他说是。肖大队做起了解说员,对连长感兴趣的武器都一一作了解说,连长和连副都听得目瞪口呆。交流完武器,连长便谈起了白天肖大队他们射落飞机的事,他想知道是哪位好汉做下的,于是肖大队把马鸣介绍给了连长,连长向马鸣伸出了双手,马鸣也只好伸出右手,连长紧握着马鸣的手直夸他是人才。连长还对雷电小组晚上炸毁日军弹药库的事连声赞叹,但在雷电小组队员们的心中这些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以为就像肖大队说的凭借先进的武器打胜仗理所应当,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感受和践行特种作战的真正含义。炊事班给雷电小组端上了6大碗面疙瘩,雷电小组的队员们终于能暖暖地吃一顿了。

雷霆小组撤退后,小林太郎和小泉正信终于能够站在山坡上毫无顾忌地观察袭击者的“动静”了,但未从“望远镜”里发现任何的目标,目标不知所踪!小林太郎带着特种兵下到山坡破面的暗哨点去查看情况,他发现4个暗哨点8名队员全部被射杀,小林太郎眉头紧锁,他又带着特种兵踏过农田来到程立和邱志华射击的山坡,他用手电筒在山坡上找到了数枚子弹壳,小泉正信把兜里的那颗捡来的子弹壳也拿了出来给小林太郎,他告诉小林太郎这颗是白天在汽车废墟里捡到的,还说这些子弹壳和制造当阳机场爆炸的凶手使用的子弹弹壳一致,小林太郎为这次遭受的挫败深感震怒,他对小泉正信说:“下回我一定要撕碎它们”。

雷霆小组进了余家岭附近的大山,这座山除了山下有高大的树木外,山上的景象和他们来时经过的山差不多,生长的树木主要是灌木,陈天科说要找个能做掩体又能休息的地方,要求队员们仔细找找。过了不久,雷霆小组的队员们终于在山腰找到了一处难得的好地方,这个地方既能阻挡山下的视线,又便于雷霆小组向山顶上撤退。六个人都坐了下来吃起了战备干粮。陈天科说要分3组警戒,每组警戒2小时,先由他和王青负责第一班警戒,然后是柳锋和张贺翔,程立和邱志华为第3组。队员们都没怎么说话而静待着太阳升起的明天。

小林太郎和小泉正信回到山田江的指挥部,山田江正在踱着步焦急地等着他俩,见小林太郎和小泉正信进来山田江发起了火:“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呢?你们的暗哨还活着吗?”小泉正信说:“报告将军阁下,4个点的暗哨8名特种兵均已阵亡!”山田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的怒火不只是对袭击分子,还主要是针对小泉正信,因为小林太郎是初来乍到。山田江说道:“我要你们特种兵是在战场执行特殊使命,可现在你们连指挥部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小林太郎觉得羞愧难当,说道:“将军阁下,下回属下将亲自作战,一定要把这伙袭击分子撕碎!”山田江来到小林太郎身边说:“就在刚才,我给松岛师团发去的电报得到回应,松岛师团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的袭击,炮兵阵地被毁,弹药库被炸,指挥部也被弹药库爆炸的弹片损毁,借调过去的20名特种兵,幸存者只有6人,损失惨重啊!小林君,今夜是我们大RB帝国皇军的耻辱之夜!”小林太郎听后非常震惊,他立刻想到松岛师团阵地上发生的事一定是袭击松岛师团的同一伙人做下的。山田江接着说:“小林君,今后你的特种兵要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到前线执行狙杀任务,另一部分要保证指挥部的绝对安全”“是,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雷霆小组的队员痛痛快快大吃了一顿,连长和连副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都非常感动,因为他们为阵地守军立下了汗马功劳,许是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一大碗面疙瘩下肚,雷霆小组的队员们都感觉胃里舒服多了,也吃饱了,连长见他们快吃完便又跟旁边的炊事员说,去给肖兄弟他们每人再端一碗来,肖大队赶紧说不用了,吃饱了。连长便作罢了。雷霆小组的队员们吃完后把碗筷交给了炊事员,连长便问肖大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一旁的连副希望肖大队他们留下来共同抗敌,而连长说:“诶,特种兵有特种兵的用处,跟我们打阵地战不是屈才了吗?”然后连长跟肖大队说:“你不用管我们,尽管做你们的事”,肖大队听完这话深受感动,说道:“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明天日军可能会再派飞机过来轰炸,我们会在帮你们对付飞机之后离开”。连长说:“肖兄弟,你们做什么我们都支持”,连长为肖大队会再次鼎力相助而非常感动。肖大队向连长提了一个要求,这个要求是肖大队几经思想斗争才说出口的,他问连长要石门要塞的地图。连长包括连副听后都沉默了,连长思量:这可不是一般的要求!因为他们手中的地图和布防图差不了多少,如果是日军得到了,日军得有能力踏过这片阵地才能有用,而如果肖兄弟是敌人,让肖兄弟得到这份地图且放他们过去,则将会给石门要塞的布防造成巨大的损失。沉默许久,连长问肖大队:“你们要地图做什么?”肖大队把他所了解的历史说了一遍,什么地方有阵地,日军可能有什么样的规模会出现,他想去达成什么目标,因为没有地图而无法成行,但肖大队并没有把战争结果说出来。连长听完之后爽快地答应了,他要连副把地图交给肖大队,连副则更加谨慎,用不情愿的语气叫道“连长!”连长说:“我们没必要怀疑肖兄弟,日军不可能为了一张地图而损失2架飞机,还炸毁自己的弹药库和炮兵阵地”连副心里的结终于解开了,遂把地图交给了肖大队。

连长问肖大队今晚打算在哪里休息,肖大队说就在阵地后方找块地方,连长遂命令士兵把探照灯搬到阵地后方照亮肖大队的雷电小组前行的路,直到雷电小组找到合适的休息之地。连长送走雷电小组后回到了休息之地,连副仍然跟随着他,连长对连副说:“这6个人不简单啊,我见过美式装备,但美式装备并没有这么精良,就我端详过的那把枪,肖兄弟说是突击步枪,他说既能点射又能连射,还有位兄弟背着一个是什么80mm火箭筒,这些都是闻所未闻的,他们的背景令人琢磨不透啊!”连副说:“连长,如果他们是日军特种兵怎么办?”连长说:“不会,日军特种兵没那么厉害!”连长的结论就这么简单。

雷电小组在守军阵地的眼皮底下找了个有较好掩体的地方休息,连长并没有派人监视他们,这让肖大队非常感动,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对方的信任,这并不意味着连长是个粗心之人,这必须理解为大家都是中国人。肖大队也和陈天科的安排那样要求分3个小组警戒,每个小组警戒2小时,他和雷军、王思飞作为第一班警戒,其余队员先休息。

肖大队要雷军和王思飞各自面对一个方向警戒,而自己想花一点时间琢磨从森下介手中得到的地图和守军提供的地图,这时远处天空飞来一只鹰,它傲娇地叫了一声,它高高在上,俯视着大地,它从雷电小组头顶飞过,再次发出傲娇之声便向雷霆小组头顶上那片天空飞去。肖大队望着远去的夜鹰,心里想起了雷霆小组:雷霆小组的兄弟们,你们在哪儿呢?

程立无心睡眠,而是想起了远在另一个时空的杨霞,想起了她的温柔,虽然他和杨霞只相处了短短的几天,但杨霞的出现却给他的人生增添了美丽的色彩。但他又不能总想她,因为他必须专心地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和他的战友们完成此行的使命,必须带着每个战友完好地回到2013年。虽然他不是肖大队,不是陈天科,但每名特种兵都具有大局意识,这就是特种兵。程立对陈天科说他想上山顶观察日军师团,程立分析说:“日军特种兵肯定会认为我们是冲着日军指挥部而发动的袭击,明天白天甚至是今天晚上他们就又可能给我们布设陷阱,现在我们对山顶的情况并不了解,如果明天白天再去山顶,恐怕会被日军特种兵发现。”陈天科觉得程立说的有道理,便让邱志华和他一起去,程立说:“不用,让小邱子(邱志华)多睡一会儿!”邱志华没接话茬,笑着对他说:“走吧,跟我还客气什么!”程立便和邱志华顺着天然的小路向山顶摸索前进。

程立和邱志华顺利地摸上了山顶,山顶并不像他们所经过的那些山头那样只有些矮小灌木,除了矮小灌木外还生长着一些高矮不同的小树,他们还找到了可供隐蔽的绝佳的掩体。程立和邱志华用望远镜观察山下的山田师团的驻地的方向,只见山下灯火辉煌,帐篷和探照灯不计其数并一直向远处延伸,出于作为一名狙击手的敏感,他又从背囊中掏出了热成像仪装在了头盔上并向帐篷外的区域搜索,他发现了由小泉正信负责的2处狙击手暗哨,他告诉了邱志华这个情况,邱志华也像他一样向日军狙击手所在位置望去……。程立转身躺在掩体中思考着,邱志华问他在想什么,程立问他:“日军现在发现我们不知去向,但他们如果认定我们是冲着他们的指挥部来的,他们会怎样做?”邱志华说:“加强保卫!”程立说:“那只是一方面,如果我是日军特种兵指挥官我会判断发动袭击的人已经进山了!”邱志华问:“你是说他们会发动日军搜山?”程立说,“不见得,如果发动袭击的人发现日军展开搜山,可能会在日军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这座山,让搜山的日军一无所获,搜山对于日军来讲不是好的选择”,“那你猜测他们会怎么做?”邱志华问。程立说:“再次运用特种兵来对付我们,阻止我们骚扰山田师团,山田师团则继续向前进攻”,沉默了一会儿,程立起身并说道:“走吧,我们不能在这儿待,这个山头隐蔽性虽好,却最容易遭日军炮轰!”于是程立和邱志华便向雷霆小组休息之地返回。

小林太郎和小泉正信离开山田江的指挥部后就又以之前相同的模式布置了明、暗哨,只是这次把特种兵都用上了,实则无计可施,因为暗哨隐蔽的再好也无法逃过袭击者的眼睛,小林太郎和小泉正信同住一个帐篷,他俩躺在床上都无法入眠,小林太郎对小泉正信分析说这股袭击者肯定已经进了余家岭的大山,小泉正信从床上弹簧式的坐起说要带人进山搜索,小林太郎叫他不要着急,他接着分析:“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可能逃离,到时我们就将扑空”,小林太郎接着说:“明天你随山田阁下的队伍出发上前线,由我来对付这股袭击者!”小泉正信不同意,说道:“我们特种部队的主要使命是为前方将士扫除障碍的,如果就因为这么一小股敌人竟然拖住了我们特种部队指挥官,那将是我大RB皇军的耻辱,山田将军是不会答应的,明天就由属下带队对付这股袭击者,属下定不负嘱托的,小林君您就放心做您该做的事吧!”小林太郎说:“不是我对小泉君不放心,而是这股袭击者确实不一般,他们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理论中还没有对付这股袭击分子的预案!”小泉正信也是非常苦恼,听小林君这么一说便沉默了,小林太郎接着说:“这股袭击分子在短时间就击毙了我们的暗哨,他们的子弹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我们蛮干是无用的,得想出对策!”于是两人便躺在床上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中。

肖大队对比了一下日军和守军在石门要塞一带的两份地图,发现日军的地图涉及区域比较广,可能涵盖了这次会战中松岛师团的主要作战范围,且非常细致,一定是派出过特种兵做过实地测量或者从守军那里搜集情报得来的,而守军给的地图反映的主要是石门要塞区域的地图,除了可预见的细致外还在局地布防位置做了标记。肖大队开始考虑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他从守军地图上找到了去往下一个作战目的地天音观的路线,顿觉时间不够用,明日的南坡阵地的仗是一定要帮一帮的,到时再去往天音观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一种状况。先不想这个了,肖大队开始琢磨次日在南坡阵地对付日军飞机的方案。

程立和邱志华回到了雷霆小组的休息的掩体,陈天科问程立侦察的情况,程立汇报说:“日军的暗哨远不止布置在我们刚才袭击的方向的几个,明早我们还可能和这些日军特种兵对阵,我们可能必须在消灭这些对付我们的特种兵的前提下才能追上山田师团”,陈天科说:“你们赶紧先睡觉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估计没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小林太郎忽然从床上起身,他想到一个似乎可行的对策,他正想和小泉正信做沙盘推演,而此时的小泉正信已经打起了呼噜,小林太郎只好作罢便又睡下,等次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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