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花不知道的是,她凋谢了,在开至极盛后,瞬间凋零。她没有看到的,是那朵凋零飘落的花后,那一枚雪白晶莹的小小荚果,以及正慢慢变得通透的整棵植株。
荚果慢慢长大、成熟,一缕如兰如麝的异香慢慢漾在空气中,让人心神俱醉。那白衣公子直接搬来与黑衣帅男共住,再也不曾踏出房门半步,日夜守候在旁边,精心侍弄,令黑衣帅男摇头不止。
这日夜里,异香越发浓郁,累极的公子终于抵受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连门外伺候的小厮也昏睡在地。夜,沉睡着。
没有人注意到,那枚小小的荚果裂开了一道小口,慢慢慢慢地如蜕壳的知了背上的裂缝,越来越大,一粒凹圆形的豌豆,如碧绿的翡翠,晶莹剔透,从荚果里滚落至根部,依偎在盆中圆石的旁边,凹圆里一枚玫红色的心形微凸,闪着荧光。
整棵植株已是透明,如最晶莹无暇的水晶,里面一股流质样的东西正汇聚向已变成鲜红色的荚壳,越聚越多,使得那荚壳越发显得红艳通透。
荚壳里慢慢渗出乳白色的液体,凝成圆润的玉珠,散发着淡淡的雾气。
“啪!”轻轻落在那粒青翠欲滴的豌豆上。
刹时,窗外月华似有感应般照拂其上,乳**体如滴入海绵般慢慢渗入豌豆体内,滋润的豌豆更加晶莹翠绿,熠熠生辉,而那透明的植株却在乳**体离体的瞬间消失不见了。
光华大作,室内亮如白昼,转瞬,重归黑暗,只有微弱的点点绿光,围绕着地上那曼妙的躯体。
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那公子醒了,抬头,看向花盆里的植株,没了,揉揉眼,空空的花盆,植株没了,荚果也没了,急切地奔去,一个踉跄,被地上什么绊了一下。
睡得正香的叶菀菀被踢醒了:“丫的,哪个不长眼的踢了我?”用手揉揉惺忪睡眼,慢慢从地上爬起“咦?”终于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了:手脚腿...摸摸脸,眨眨眼:“怎么回事?”...
“哇!太好了!!哈哈哈哈...”
笑声募地停驻在口中,对面一张发青的脸,一双能杀人的眼...眼神。
“呃...咕咚...”不由吞吞口水,这人,自己貌似没有惹他啊。
“呃...这位公子...我们...认识?”小心翼翼。
募地,衣领被抓起,身体被揪起。
“说!谁派你来的?我的玉萝麻呢?”貌似要吃人的样子。
“玉...玉萝麻?什么东东?”莫名其妙:“没见过...”
看着那扭曲变形的脸,充血的眼睛,不由抖了一下,怕怕。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逼急了,什么事我都干得出!”
声音惊动了床上酣睡的黑衣男。
“等等,等等,这位先生...呃...公子,倒底怎么回事?咳咳...能不能请你先冷静一下...大家都是文明人...咳咳...有什么事都好说...好说...”
声音在对方杀人般的眼神下越来越小,手无力地拍打着对方的手,好多星星啊...
“司马,放手!”清洌的声音像甘霖般响起。
被猛地甩在地上的人儿不停地呛咳着,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嘛,我不是朵花了吗?怎么又变成人了?难道...在做梦?
偷偷地掐了一把大腿,“疼...”
不是梦,不由向那个熟悉的花盆看去,只有一个空花盆,植株不见了,连那几块圆石和泥土也都不见了。
“你...说的玉萝麻就是盆里那个?...那...那不是豌豆吗?”
“还说你没见过,那你怎么知道那盆里有东西?快说,我的玉萝麻呢?快说!”
“等一下,等等,让我好好想想...想想。”心中有什么想法似乎呼之欲出。
闭上眼睛,清空心灵,看看还能不能如以前一样可以和动植物交流。
果然,她真的从那几盆兰花还有墙角的小强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是这真相太骇人了,以致某人目瞪口呆傻在当场。
她穿越了,成了一朵花,然后那花结了一枚荚果,那荚果里产了一粒豌豆,然后那粒豌豆又变成了她。她,她是豌豆变的?一粒豆子,能、能变成人?
只听说动植物日久成精,这一粒小小的豆子也能变成人?这世界,也忒疯狂了吧?不对,豆子变的,能叫人吗?得叫妖精吧?
叶菀菀扫视一圈,冲到一面铜镜前,唔,是人的样子,还挺可爱挺美的。弯弯柳叶眉下,一双波光粼粼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透着古灵精怪,挺翘的鼻头下,一张标准的樱桃小口,一笑,满口糯米小牙更显得唇红齿白,颊边深深的梨涡透着别样的风情,只有额间的一粒枚红色心形突起,显得有点与众不同,吹弹可破的肌肤,乌黑及腰的长发,弱柳扶风的身姿···纯真与妖艳,可爱与妩媚,在一个人身上和谐的展现,让人以为是九天仙子下凡尘,既想亲近,又怕太亲近而亵渎了仙子。
黑衣男一直冷眼旁观,看着她在那自言自语摸脸掐腮的,目中闪着不明的光芒。
叶菀菀越看镜子里的那个人越像妖精,心,也越来越虚,难不成告诉这些人,她就是那粒豌豆?那,他们会不会不信?如果不信他们会怎么处置她?反正没有好果子吃,看那凶样就知道。那,如果他们信了,又会怎么处置她?反正也好不到哪儿去。为今之计,逃为上计!
眼睛滴溜溜乱转,嘴里也没闲着:“我真没见你那什么玉萝麻?它长什么样?”
“别跟我在这浪费时间,没用。”冷冷的声音让她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