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将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了对么？”王鹂微笑着。
“是啊。我对王小姐这身衣服有着很不错的印象，你还是和上一次一样贤淑端庄。”华雄也笑。
“您也和上一次一样唐突。”王鹂放淡了自己的微笑，“话说这是您的嗜好么？造访别人家的时候总是喜欢直接来后院，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习惯。”
“是么？那可真是对不起了。不过小姐如果说这是我的嗜好的话可就冤枉我了，如果不是令尊大人不在家的话我也不会来后院找你们的。”华雄面露歉色，却依旧带着微笑。
“一家之主如果不在家的话，这个家就形同一座空宅。恕我直言，闯空宅可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事情，即使是将军有要事在身，在闯进来发现主人不在之后就该退出去了，怎么还又闯进卧室来了呢？”王鹂依旧保持着微笑，用这样一个看起来很甜美的表情丢出一连串的责难。
“那是因为卧室里的人也是我想要找的人。”华雄率先收起了笑容，这意味着这段走走过场的寒暄到此已经结束了，“而且就我看来，卧室里的人比正厅里的人更可怕。”
“你是在指我么？”王鹂一横眉。
“不，是你们两个。”华雄说到这里又恢复了笑容。话说今天这货好像特别喜欢没来由的奸笑，“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彻底明白了关于倚天剑失窃事件背后的全部真相，那一晚你们上演的那一出戏真的是精彩绝伦，和你们这出戏比起来，帝都皇宫里几十年来发生过的台前幕后的争斗都变得黯淡失色了。所以今天是一个令我倍感欣慰的日子，因为参与这出戏的所有演员，除了曹操和那位已故的弘农王之外全部都在这里了。弘农王已经作古，曹操我会慢慢去对付，而你们这些剩下的人则即将保持永恒的沉默。如果说之前的洛阳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巨型漩涡的话，那么从今以后的洛阳将平静得如同这座后花园里的小湖，而我，也可以久违地休个假了，这难道不值得庆祝么？”
“呵呵……真是令人激情澎湃的演讲，我都忍不住要为您鼓掌了——如果我听得懂你在说些什么的话”
“怎么？我不明白，王小姐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呢？”华雄做疑惑状，“要么就是王小姐觉得我在故作声势吧？再或者，你是在装傻？”
“什么意思？”
“如果今晚我直接登门找你说这些话的话你还可以推说你听不懂，可是，你看一看我身后绑着的这几个家伙，你难道还看不明白么？”
“这几个人么？我完全没有印象。”王鹂认真地盯着赵云看了几眼，“除了这个家伙长得让我很不爽之外……其他的还好。你说呢，小蓁？”
蓁看了她一眼，不同意也不反对——她并不擅长接嘴吐槽。
“黑得好，我竟无言以对……”赵云哼哼。
“好吧，如果王小姐觉得这么玩下去还有意义的话，那就请继续好了，不过你要明白一点，今晚我来找你并不是来问你认不认识这些人的，而是让你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你说什么？你要绑我？还要把我和那个让我觉得很不爽的家伙绑在一起？”王鹂退后两步，讪笑着摆摆手，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话似的，“朋友你没搞错？这么大个洛阳城你已经找不到人可以抓了么？”
“虽然还是无言以对，但我真的很想说两句，这种躺枪的感觉是真心不爽……”赵云痛苦地哼哼。
“没什么好不服气的吧，你说的话杀伤力比她的还要大。”华雄对背后的赵云说，“那晚在平城门下你对我说的那些话，竟然全部都是真的，你结结实实地把我给耍了，真的是不服不行啊。”
“很难么？”赵云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痛苦变成了自豪，“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相信我说出来的任何话你都是不会相信的，尤其是在我打败你之后留给你的信息更会被你当做假信息来处理。在这样的前提下让你相信谎话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说实话了吧，说王大人就是内奸。”
“你说得对，而王小姐显然就不如你会说话。假如你们真的互不相识，她为什么会一开口就对你放出这种带有暧昧成分的嘲讽呢？”
“喂喂喂……暧昧是什么鬼？”赵云翻白眼。
华雄没再理他，而是将话锋再一次对准了王鹂。
“怎么样，还打算继续装无辜么？”他问。
王鹂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那么我给你一点时间让你自己考虑，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被我的人绑起来，而且是和那个你一看就不爽的家伙绑在一起——老实说现在我看见他也是老大的不爽，这一点我们很像。”华雄微笑，“第二，做出与第一所不同的任何事情，至于结果怎样我想我也无须赘述，如果你好奇的话你可以试试看，那么你考虑吧。”
“哦。”王鹂冲着赵云摊了摊手，嘟着嘴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那么，下一个。”华雄将目光转移到了蓁的身上。
“两个选择对么？”蓁轻声问。
“在此之前我还有话想说。”
“洗耳恭听。”
“那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有查看过一些死亡士兵的尸体，其中有一些尸体的伤口引起了我的好奇。这些人的死因是被利刃快速切喉而死，老实讲这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快速，它快到了几乎所有人都无法发觉武器的运行轨迹，即使具有一定实力的人也难以从容闪躲。这让我想起了一种招数，来自西域羌族的一种招数。在赵云就走唐妃的那天弘农王最后使用的也是这种招，数他那一剑几乎砍断了我的手臂。”华雄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要宣布什么惊天的大秘密，“袖，中，剑。”
“所以呢？”蓁还是那一副免疫一切精神伤害的人畜无害的表情……大概也就只有我才能攻破她这种特有的防御了吧？
“另外那些尸体上还有不寻常的一点，那就是出血量大得离谱，他们似乎在死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仍然在出血，”华雄停顿了一下，“是低温，让那些死人的血液难以正常地凝固，一个并不很明显的伤口就可以造成极为大量的出血，我对这把武器很感兴趣。”
“然后呢？”
“那把剑现在就在你的身上，对么？”
蓁终于也沉默，虽然自始至终她都没说几个字。
“那么，你是否也打算告诉我，你并不认识这些人？”华雄问。
蓁还是沉默……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话那么多，我们那个时候还会一起探讨探讨人生什么的。
“不承认也不反对么？……可是我却是清楚的很，尤其……你与他们其中一个的关系。”华雄的目光之中掠过一丝讥讽，他直接转过身，伸手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拎到他与蓁之间，那种粗暴的力度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毕竟这一路上他一直都还算是客气。
“别人我不问，就是这个家伙，你认识么？”华雄有点恶狠狠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