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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色

转眼间,王啸在这个驻地已经一个月了。

目前他负责的工作是给那片绿地做维护工作,也就是每天看下浇水施肥的情况,而具体的工作是由自动化机械完成的。他每天只是看下机械的工作状态,记录下来,再逛一圈看看植物生长的各种读数是否正常,工作便完成了。

工作相当清闲,但班长却对他说这是驻地很重要的工作,因为这些绿色植物很重要,它们包括了给火星上其他阶层人士的观赏植物、食用植物和科研样本。王啸听到这个情况,脑海第一时间闪现的词语是特供。他闲来无事已经通过终端查过些资料,他一直吃的稀泥状食物原来就是火星上的特产,素的是种植的几种食用地衣,荤的却是以地衣为食的几种蠕虫。别认为这不人道,反而这是高科技的产物,地衣有着高产值,而且营养丰富,至于蠕虫是很好的动物蛋白质来源。在火星,目前的状况很难大规模养殖家畜,科学家经过多年努力才培育出高产量可食用的蠕虫,解决了帝国大规模军队的供给问题。至于弄成泥状,解决了运输问题,更解决了部分人对食用蠕虫形态的不适。而且王啸现在还发现食物也是分等级的,驻地的泥状食物要比当初在空间站的差些,口味粗劣的很,幸好是管饱,可以随便吃。他种植的绿色蔬菜是特供给高级阶层的,可以想象上层建筑享受的必然于他们这些底层大大不同。

一个月来,他见过驻地的其他的几名士兵,一共也就十八个人,算是一个班的配置。唯一说过话的,还是那名班长。有名士兵曾送给他一个包裹,却没有任何对话。王啸当初就发现这个奇怪现象,同阶层的士兵很少对话,只有高一阶的才会和士兵有交谈,不知道这是什么时代开始的风俗。

包裹是空间站发来的,里面有些药,看来只有几名医师还记得他是病人,坚持要他服药。王啸当然不会再去吃药,在空间站吃的药还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呢,但这些药似乎对他的记忆力确实有点好处,不过他很怕会有副作用,就没再继续服药了。

由于空闲时间比较多。驻地里人都会找点事情打发时间。班长是鼓捣些半坏的机械,有的人是则是喜欢看书或者听音乐,甚至有的人在偷偷制作一些古怪的装备。军事训练也有,十天一次,主要是装备拆解组装和射击训练。

第一次射击训练让王啸接触到了士兵的制式装备,一顶带有红外线和夜视仪的头盔,还带有漂亮的护目镜,一套作战服,一把只有尺把长的射击武器。虽然王啸在文字图片里早对这把制式的军用镭射枪有所了解,但实际拿到时心内还是一跳,未来的武器啊,可是仔细观察后他略略有点失望。第一印象是轻,第二印象是不霸气。经过拆解和组装,王啸还发现这把武器的部分零件太娇嫩了,对作战环境的要求很高,可能在极端环境会有很高的故障率。实际射击后,王啸对它的精确度和射程表示赞叹,但再看性能解说,镭射枪居然在雨天、大雾、风沙中会大幅降低精确度,他又失望了。

没有士兵间的战术配合训练,没有体能训练,没有野外拉练,王啸心内充满疑惑。当王啸把疑惑向班长提出,班长难得笑了。

“想要上战场?可你们托关系到这里不就是等退役的吗?你想要吃苦,你可以自己安排训练。射击室在哪你自己知道吧。哦,对了,你还有个装甲侦察兵的权限,机库在维修室的后面,用你的身份认证可以进去,想怎么折腾随便你,只要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班长用看小孩的眼光看着王啸,似乎在说你这个家伙玩心真重。

王啸并不管他怎么想,上辈子的训练让他始终保持警戒状态,像这样混吃等死可不是他喜欢的。即便是在和平年代,他也选择了最艰难的生活,何况现在还处在战争时期。

说到战争,王啸这具身体的负伤是由于几个月前的一次防守战。帝国在小行星带的数个基地和驻守舰队忽然受到敌方的猛烈进攻,有的部队顶住了,有的部队被击垮。但奇怪的是敌方在持续了五天进攻后忽然后撤了,这让增援的帝国舰队扑了个空。帝国立刻宣布了胜利,文告称敌人仓惶逃窜,帝国再次取得伟大的胜利。不过后来的历史记载却称这次战斗为“五天蓓蕾”。

经过上次战斗后,敌方销声匿迹,帝国经过一个多月的一级警戒,现在又恢复了平静。

王啸进入机库的时候发现处于大后方的新场驻地几乎没做什么战备,机库内四台机甲都没调试过,而且机甲和武器处于分离状态,弹药更无处可寻。

再次联系班长,班长只愿意提供燃料和电池,出于安全考虑,绝对不提供弹药,并且班长还重申了只允许在机库操练,不允许出库。

驻地外明明有机甲的靶场,还有供训练的坡地、泥坑、弯道等场地,却不能去。王啸撇着嘴看了下机库内的空间,长宽也有数百米,但是堆放了大量设备加上机甲本身比较庞大,能活动的空间并不算大。估计目前以他的水平只能做些启动、慢步,装卸等动作了。

机库内的机甲有一部是重型的亚瑟3型,还有三部是IW2型,都是履带型的制式装备。王啸虽然从资料上对它们的参数了如指掌,但从来没实际操作过,心中难免忐忑。等他钻进IW2型的机舱,忽然却有了一阵莫名的熟悉感。他摸着下巴想了想,估计是这具身体对这个环境很熟悉,所以才有这样的感觉吧。

启动,电子模拟控制,前进,后退,转向。。。。。。王啸在狭小的机库开始了训练。训练很枯燥,他一开始完全按照操练教程,等熟悉性能,他逐渐逼迫自己做些极限的操作。

三秒内加速到八十迈,墙角急停,急速转弯,小角度绕桩,甚至单侧离地滑行。空间狭小有空间狭小的练法,尽管很多尝试都失败了,但王啸用当年训练特种驾驶的方法不停钻研这台新的驾驶工具。

可惜,几小时后他发觉这具身体吃不消了,体能跟不上,头晕,乏力,呕吐感,他撞翻了一个工具箱后不得不停止了机甲训练。

把机甲停稳,王啸坐在驾驶室慢慢调整呼吸,对目前的状况心内渐渐有了锻炼计划。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啸非常忙碌,大清早照顾好那些植株就开始跑步,从三公里到五公里,直到十公里,然后还要加上负重。早饭完再做器械锻炼,加上瑜伽、拳脚套路,下午去搞机甲操练,晚间还有器械和内息调理。让王啸不满意的是驻地里只有普通的食物,并没有能让体力迅速恢复的营养液,更不要说培本固原的高级药材了。他的训练看上去量大,其实还是在普通人的承受范围内,一般饮食便能补充所需的热量和蛋白质。要是实行上辈子的魔鬼训练,没有辅助的营养添加和药物增持,反而会把身体搞垮。

他觉得是在做常规训练,旁人却觉得这人很不正常。

一个多月后,班长找王啸谈话了,这次班长比较严肃,因为他搞不清王啸像要做什么。

“步兵,C76X626,你是个步兵!你不是主力兵种!你不是在前线的战舰里,你是在大后方。不得不说,你的行动让我们很不适,我希望你能适可而止。”

“可我不觉得妨碍到谁啊。”

“你让人不舒服,知道吗?你这样做不符合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啊。我搞不懂你,如果你是个热衷战争的家伙,为什么要来这里?你可以申请上前线的,每天都有很多人要求上前行立功,你也可以打报告去申请。”

“哦,班长,我并不是喜欢战争,我只是想锻炼而已。我还得说,我不觉得妨碍到谁。”

“锻炼?把身体练到全是肌肉?这可不符合潮流。你要知道,现在姑娘们可不喜欢肌肉鼓鼓的家伙,现在的流行。。。。。。算了,扯远了。你们都是有后台有关系的,互相看不惯是常事。我也只是带话,有人对你不满,向我发牢骚了。你是个好兵,但这里不适合你这样的家伙,我不妨直说,这里都是混日子的,你就像灵活的猴子跳进了乌龟群!”

王啸无奈了,没想到这个像养老院般的驻地居然还对别人锻炼有排斥情绪。全自动化的生产和生活让人越来越懒了吗?

他可不管别人会怎么想,何况他确实没打扰到其他人,不能因为他们懒就要逼迫自己和他们一样懒吧。

班长和他谈话后,倒也没有特别的后续事件,只不过现在去食部用餐时,其他人有意无意的避开着他。以前本来就没什么交谈,现在的疏远对王啸说根本没影响,隐隐的敌视对神经强韧的王啸完全是小菜一碟。

又过了一个月,王啸已经能让IW2型机甲在机库行动自如,狭小的空间似乎变大了般,王啸在内行驶庞大的机甲游刃有余,他甚至还可以玩些类似短距离漂移的小特技。这是他每天坚持十几个小时锻炼的结果,在他上辈子的世界里有句话“天道酬勤”,还有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尽管时代变迁了,但有些至理并未变。

“明天要试试亚瑟3型。”

这天王啸如平常一样进行了一天的锻炼,他准备更进一步尝试下别的机甲。在出机库时外面已是黄昏时分。火星的黄昏,天空的红色更为浓郁,当日光沉落,隐隐还有紫色的晕光浸染在天穹。由于类似高原的气候,火星的早晚很冷冽,白天却日光炽烈,每到日出日落时分常常会有水汽蒸腾后冷却形成的晕光,堪称美景。

王啸感叹着大自然的美丽,向营地走去,忽然他的心头一紧!

有什么事情不对劲。这是种直觉,是多年挣扎在死亡线后形成的莫名预感,是用伤痛和鲜血留下的经验。

王啸放缓脚步,他没立刻停下就四下张望,而是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远处驻地入口处的电子巡检器没有发出闪烁的红光。

是故障?在检修?

左前方的营地里平时做清扫的自动机械也没见踪影。

王啸又走了几步,眼角又瞥见极远处黑沉沉的种植区有个金色的光点闪过,很明显是光线的反射。可现在已是黄昏,日头都沉入地平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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