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起身,上了马车,再次成为车夫,一路疾驰而去。雨后,秋日太阳照得身子绵软,大有吃了康泰克后的感觉。就这样行了许多天,我居然没有再次病倒,再一次证明了我的命硬。
终于到了鬼谷,玫瑰已经凋谢,满地残红如血。鬼谷子看着玫瑰,眉头微皱。
我凄然一笑,花儿谢了,鬼谷子会心痛,我死了,鬼谷子会难过吗?
一过玫瑰谷就听见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地狱之音,我看见鬼谷子的身子抖了一下,我忙道:“是照顾孙宾的小南郭在吹竽。”
我赶紧跑进大厅,小南郭正吹着起劲,孙宾几乎要瘫到在地。我一声大喝,小南郭停下高兴的大叫:“姐姐,你可回来了。”孙宾捂着胸口道:“若芽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我估计孙宾这段日子,没少受内伤。孙宾的表情突然僵直在脸上,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鬼谷子进来了。
孙宾嘭的一声跪倒在地,头连连撞地,却一句话也不说。
我向小南郭使了个颜色,拉他出去。
这是孙宾和鬼谷子师徒之间的事,我想,还是不要有外人在场的好。他们之间的纠葛,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晚饭的时候,我进屋,两人并排坐着,孙宾满脸笑意。鬼谷子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内心从未经历波涛汹涌。
孙宾说,他要离开鬼谷,找一处清净之地,教几个学生。我极力阻拦,鬼谷子说:“让他去吧,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那我呢,我的好事是什么?
我们一行三人去了庞涓的墓地,孙宾在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头,哭得撕心裂肺。荷花池碧波荡漾,惊涛骇浪全都归于平静。
第二天,孙宾走了,小南郭说从来没有人像孙宾这样喜爱他的演奏,他要跟着孙宾走。孙宾的眼珠瞪着溜圆,小南郭抓起孙宾的大包裹,一把将他背上身,就这样出了鬼谷。
鬼谷子说:“你该走了。”
我连连眨眼,与不成句,我说:“我,我,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