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翟玉七之间,用举案齐眉来说一点不为过。本来,这是个形容夫妻和睦的成语,现在亲身体会,才知道,这样的夫妻,哪里还能算的上夫妻。有很多时候,我渴望翟玉七能跟我吵一架,然后,给我一纸休书。
可是,无论我如何胡搅蛮缠、撒播耍赖,翟玉七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仿佛我只是空气。
我越来越烦躁,以三十九岁的高龄长了满脸不青春的痘。我不用照镜子就知道,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鼻头那颗大红豆,简直快把我弄成了酒糟鼻。我开始自暴自弃,每天蒙头垢面,一遍和村人说话,一遍频频展露牙上的菜叶子。
我邋遢透了。翟玉七却依然是世外高人的模样,不以为意,将大把的时间用在教书上。回家看到我,彬彬有礼的说“娘子,我回来了。”
我要疯了,在院子里坐地打滚,一个人突然冲过来,给了我一巴掌。捂着脸,红着眼,是老爹。
老爹气得白胡子直颤悠,他说:“阿春,你这是在惩罚爹吗?”
不,爹,我不是在惩罚你,我是在惩罚我自己。可是老爹,在我面前哭起来,他说:“阿春,爹想让你嫁人,以为是为了你好……”我抱着老爹痛哭失声。翟玉七站在院中,依然看着远方,一言不发。
就在我以为这一世的人生将以此为终结的时候,传来消息,庞涓率领十万大军进攻韩国。韩国是个小国,哪里抵挡得住庞涓的进攻,韩国国君接连派出使臣,像齐国求救。
这个消息传来,我一下子激灵起来,韩国出事了,齐威王会坐视不理吗?如果齐国出兵,一定会是孙宾带阵。天灵地杰说,“当大师兄和二师兄对阵之时,师傅方会现身。”
热血在心中沸腾,鬼谷子,你会出现吗,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我匆匆收拾包裹,对老爹谎称王后娘娘找我,要回王城。老爹依依不舍的放我离去,半路上,遇见翟玉七,他夹着一个灰色的小书包,落寞的行在路上。他看见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