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缩了一下,突然颤抖起来,癫狂了一般一把揭下了喜帕站起身,把个翟玉七吓得连连后退。
不,不,我不能嫁给他。我找了鬼谷子十年,就为了问清楚他是不是棺材人、屈巫和文伯的转世,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居然答应嫁给别人了。钟离春,棺材人为了你连着两次转世,你却连十年都等不了啊。
我的心突然明镜一般,头脑的浑浑噩噩一扫而光。我目光坚定,语气决绝,我说:“翟玉七,我不能嫁给你。”
翟玉七愣在那,许久许久才犹犹豫豫的问:“阿春,你是说,你要退婚?”
我说:“是的,翟玉七,我要嫁的人不是你。我会补偿你的,我会替你还欠下的债。”
我说:“翟玉七,你走吧。”
翟玉七手足无措,呆呆的望着我,我又说了一遍,我说:“对不起,你走吧。今天的事,我会善后的。”
翟玉七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我,他说:“阿春,你已经嫁给我了。”
我说:“你现在就写休书。”我慌慌去桌上找笔,翟玉七突然捉住我的手臂,我回头,看见他那双总是忧郁的眼睛里第一次冒出坚定的光。他说:“阿春,我不写。”他又说:“我现在不能写。”
我问:“什么意思,什么叫现在不能写?”
翟玉七咬住了唇,他说:“阿春,有一天我会写的,但不是现在。别问我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这次发愣的人轮到了我。
翟玉七说:“即使不为了我,你也该为你的父亲想想。”
我像一个气球,被针尖戳到,身子软了下去。
灯花噼噼啪啪的作响,两个身着大红衣裳的人,如落地的枫叶,被霜打过。就这样,我坐了一夜。翟玉七也坐了一夜,静静的,静静的。我突然一把推到他,呜咽起来。
翟玉七大红色的袖子,落满了我的泪,殷红的似鲜血一般。他就那么任我推到在地,眼睛不知看向何方。
鸡叫了,太阳还没有出来,夜更加的黑暗。喜烛灭了,我的泪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