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立即被酒精烧红了眼。她说:“旦,那个要做王后的夷光就在你面前,她从不曾改变任何初衷。”
我倒了一杯酒饮下,我说:“夷光,从你第一次到王城后,我就不懂你了。”
夷光道:“旦,我也不懂你,从你小时候生病后,你就变了一个人。”
我不想纠缠于这个问题,又饮下一杯酒,我说:“夷光,你到底要什么?”
夷光倒了一杯酒,举到我的面前,她说:“旦,我要做勾践的王后,唯一的筹码就是帮他回到越国,而你,喜欢夫差。我帮你当上夫差的王后,你帮我坐上越国的后位,岂不是两全十美?”
我被酒呛到,咳嗽不止,好久停下,我说:“夷光,我不要卷进任何事,我要做的,就是离开。”
夷光道:“旦,你还走得了吗?”
我说:“我一定会离开这里。”
我以为夷光要再说些什么,可是没有,她一杯一杯给自己倒酒,似水一般咽下。我的胸中,积攒了许久的郁闷,频频举起杯,皱着眉,饮下灼热的液体,妄图温暖冷却的身体。
我们都喝多了,喝的酩酊大醉,摊在席子上,直到半夜我被冻醒。夷光蜷着身子抱着自己,我将被子替她盖上。这一刻,放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我们是亲密扶持的朋友。
我睡去,第二天醒来,夷光已经离去。叠的整齐的被子,放佛从来没有动过,证明了昨夜温馨的刹那,不过是逝去的回忆。
几日后,宫女急匆匆跑来,吴王要去王陵祭拜,宫里的一干人等,统统要去。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出发,梦生在队首,高品阶的妃子跟在身后。我和夷光,只不过比宫女身份高一些,远远跟在队尾。
夷光已经修炼的很好,再不将心中的不甘与愤怒露在脸上,她温柔的笑仿佛一个逆来顺受的无害绵羊,而我,一脸默然。队伍出发不久,宫女说,王后叫我和夷光过去。
我看了一眼夷光,她的嘴角挽起一个笑,下了车,她低声道:“旦,你想躲,可是有人不想让你躲。”